“这个地方的风水格局特别不好,不靠山不靠水,地势贫瘠,又被一切两半,再加上几百年间不停地有孩子死在这里,阴气戾气重,所以把孩子葬在这里,子嗣不旺,运势不旺,姻缘不旺,总之你所求的一切,都不得。”
“话说回来,你们这个村子能到现在也是奇迹,按说这么多孩子死在这里,风水这么差,你们村早就该没了。”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啊,是了!”
“你们从外边儿娶媳妇进来,借了人家的运势。”
再有也不排除有些人家心肠好,不扔孩子呢。
我对杨春海说:“你吧,别有心理负担,就算咱们不埋,大丫烂在这里,那和埋在这里没什么区别,一样的风水不好,祸及家人。”
杨春海听了这话放宽心了,啧,看样子他这人还真挺善良。
在娃娃岭看了一圈,发现都是一些小鬼,不过并不像大丫那样是大孩子,而是小小的婴灵。
看样子,这些都是这段时间胎死腹中的孩子。
“这可真是造孽啊。”我说:“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念个咒,把这些可怜的孩子超度了吧。”
“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摩诃萨。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恒祉哆,唵,伽啰伐哆,伽啰伐哆,伽诃伐哆,啰伽伐哆,啰伽伐哆,娑婆诃,天罗神,地罗神,人难离,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南无摩诃般若波罗蜜。”
念完之后,娃娃岭星星点点,那些婴灵都已经投胎去了。
尹胖子戳我:“没听你念过这个啊。”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念过不等于不会,这样的超度咒,每个玄门中人都会好吧。”
“这,这就完事了?”杨春海不可置信:“娃娃岭啥都没有吗?所以说,村子里的这些事都跟娃娃岭没关系?!”
“准确的说,跟娃娃岭有那么一丁点的关系。”我说道:“那是因为你们杨家村的人往娃娃岭扔了太多的孩子,那些孩子是家人,以天为被地为床,死在娃娃岭这个阴气重的地方,连个棺材都没有,更没有人给她们收尸。”
“这肯定会影响你们杨家村的风水。”
“所以……”杨春海瞪圆了眼睛:“我们村自作自受?这么多人没孩子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不对。”我说道:“你们村子里的人虽然运气不好,但是外来的媳妇不一定运气也不好啊,孩子既然托生了,无缘无故的没了肯定不对。”
“总的来说,娃娃岭对你们村只有风水的影响,但是这么多孩子胎死腹中,另有原因呐。”
“行了行了。”尹胖子早就没有耐心了,催促道:“赶紧走吧,看也看了,有啥是明天再说,这破壁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再待也没意思。”
等到我们一行人回了杨春海家里,已经半夜一点多了。
徐翠芳却还没有休息,等着杨春海回家。
杨春海一看屋里灯还亮着,连忙跑进屋里去,等我和尹胖子进屋时,只听见他心疼的质问:“怎么这么晚了还等我,伤了身子怎么办?”
徐翠芳笑呵呵的:“心疼孩子还是心疼我?”
杨春海虎着脸:“没有孩子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
这夫妻俩感情倒是不错,杨春海扶着徐翠芳回屋休息,又把我和尹胖子带到旁边的屋子里。
“我早就收拾出来了给你们住。”杨春海说道:“赶紧睡吧,好好歇息。”
经过娃娃岭之行,杨春海对我的本事倒是没有任何担心的了,言谈举止也十分尊敬。
“大师。”杨春海犹犹豫豫的对我说道:“商量个事呗,大丫的事情,能不能别告诉我媳妇,她怀着孕呢,我怕她多想。”
“放心吧。”我说:“这糟心的事,也没啥好说的。”
杨春海这才放心的回屋睡觉了。
尹胖子心里没事儿,睡得特别快,没一会呼噜打得震天响。
我心寻思这杨家村处处透着诡异。
尤其我现在待在炕上,本来应该舒舒服服的倒头就睡,但是吧,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心神不宁。
用老话说,这个地特别的不吉利。
再有就是,我总觉得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第二天又是睡到自然醒,吃过了午饭,杨春海说村长要过来看看我和尹胖子。
“村长是我老叔。”杨春海说:“我老叔这辈子有福气,儿子考上大学了,出去发展了,要接他去城里享清福,他非不去,说就守着杨家村。”
“因为孩子的这个事啊,我老叔没少跑前跑后的,找了好几波人,没用。”
正说着话,村长来了。
老村长的面相一看就是良善之人,细看和杨春海还有点像。
都是粗眉毛,只不过杨春海眉毛短,眉尾稍微有些疏,这说明他没有兄弟姐妹。
而老村长的眉毛那可真是又长又浓,可见兄弟姐妹感情好,鼻头圆润,子孙孝顺,天庭饱满,运势也挺好的。
鼻子直通额头,说明这人长寿。
总之是一脸福相,不是作恶之人。
老村长一进屋就对着我和尹胖子左看右看,最后竟直接握住了尹胖子的手,言真意切的说道:“大师,我们杨家村可就靠您了!”
我:“……”
杨春海:“……”
妈的,活活气死!
我看起来就那么不像大师?!
尹胖子得意的哈哈大笑,对老村长说道:“村长,您看错啦,我这兄弟才是真正的镇邪天师,可有名气了!”
“哎呀。”老村长一脸不好意思,连连说道:“这真是,老头子眼花了,眼花了,老了不中用了!大师都能看错!”
我连忙说道:“您可别这么说,认错了我还高兴呢,这说明我长得年轻啊!”
我这么一说,一屋子人都笑了。
等到大家都落了坐,我问老村长:“村长,村子里面发生这事,是头一回吗?”
老村长捋了捋胡子,明显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可不是头一回了。”老村长说:“上一次,那还是五十年以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