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枪,并没有子弹。
男人捂着留着鲜血的手腕,眼睛里是一片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枪里怎么可能没有子弹。”
“因为一开始就没有。”唐括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将染着鲜血的手术刀嫌弃似的在中年男人身上擦了擦,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腰间。
“我说的对吗?”唐括看向那个少年。
然而他并没有看唐括,而是缓缓摊开手指,在里面,赫然躺着一颗褐色的子弹。
“你一开始找上我提出赌约的时候,我就已经将枪里的子弹换走了。”少年平静而缓慢的说着。
“这……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中年男人的脸白如纸,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少年根本就没有碰过这把枪,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走子弹的?
工作人员此时的脸色也很难看,这把枪是赌场负责安排的,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掉包而毫无察觉,如果被上司知道,肯定没好果子吃。
这时,一直在保安室的负责人带领着工作人员赶了过来,恭敬的向那位少年询问既然赌局已经结束,是否要践行赌约。
少年缓缓摇了摇头,将子弹随意抛到了地上:“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玩一玩。”
“既然先生不予以践行赌约,那么这个人是否能交给我们处理?”保安处的处长陪着笑脸:“我们其实注意他已经很久了,他多次在赌场里出千,证据确凿,我们需要做出处理。”
“怪不得敢找人赌命呢。”越离沙很是兴致缺缺:“原来是出千的啊。”
等到保安将软成一坨烂泥的中年男人拖出去以后,看热闹的人逐渐散开,少年才向唐括点头示意:“虽然那个人并不能伤到我,但是还是多谢你了。”
这不就是说他多此一举吗?
唐括愕然……但是随即还是浮起了微笑,朝少年伸出了右手:“我是唐括,还没请教……”
然而那个少年却嫌恶似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我叫牧斐……”
根本没有和唐括握手的意思!
唐括伸出的手在半空之中僵了又僵,最后只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收了回来。
越离沙再也忍不下去了,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唐括这么尴尬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嫌恶唐括的人。
“大开眼界啊大开眼界!”几个人同时双手环凶,同时摇头感叹,揶揄的看着唐括。
那个名叫牧斐的少年丝毫不理会他们几个人,只是在走过越离沙身边的时候,脚步却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越离沙一眼:“你是ks大学的学生会长?”
“是,我是越离沙。”她眨了眨眼睛:“你看起来并不喜欢和人握手,所以我就不像某些傻瓜一样多此一举了。”
牧斐顿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说了一句:“希望在决赛遇见你。”
“这……这人……”原禄水目瞪口呆的指着牧斐扬长而去的背影,回头来瞪着越离沙:“这人是不是太嚣张了,搞不好他自己进不了决赛呢?”
陆伽罗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搞不好他还真能进决赛呢。”
“他又打我!”原禄水委屈得不行,转头就像越离沙告状,委屈得和什么似的。
“因为你太小看人家啦,我觉得搞不好恒山还真是有点本事。”越离沙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咱们不管这么多了,我们先玩个痛快好了,比赛的事情明天再说。”
她一边说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看向不远的地方,那个名叫牧斐的少年正在和人玩着俄罗斯转盘,清冷的气质即使是在人群里也让人难以忽视。
这个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唐括伸手揽着她的肩膀:“你这眼神可不对啊……总让我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哪有!你这是诬陷我。”越离沙捧着脸一脸羞涩:“人家可是纯洁善良的好宝宝。”
“呕——”
一伙人集体做出了呕吐的动作,然后爆笑声瞬间响起。
等到席远山好不容易找到他们这伙人的时候,他们正开了几瓶酒,喝得醉晕晕的在和人比掰手腕……
真是一群混蛋啊!
席远山拍着额头,气得头发都要烧起来了,拎着还算清醒的唐括就是一阵摇晃:“喝喝喝喝死你们算了!明天还要比赛啊同学!还要不要比赛了!”
简直恨不得将他们都扔到大街上去。
“哎呀席叔叔啊!”唐括睁开醉眼朦胧的眼,攀着席远山的肩膀就要往他手里塞酒:“来喝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来!”
“都给我去清醒一下!滚回去睡觉!”席远山狼狈的拉扯着唐括:“越离沙呢?”
“离沙啊?离沙她……”原禄水嘟嘟囔囔的……然后,猛然睁开眼:“卧槽离沙呢?”
没错,包厢里就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原本也应该在场的越离沙此时根本毫无踪影!
这下所有人都清醒了。
“要糟!”西门夏婴拍着额头:“我有不祥的预感……”
“闭嘴!”唐括的脸阴沉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不要跟我说你的什么鬼预感,快去找她。”
“对啊对啊,她喝了不少酒……”原禄水也急得左脚拌右脚,还是陆伽罗眼疾手快的搂了他一下才避免摔倒在地的惨状。
那么越离沙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