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凤柩派来的人会如何收拾残局,j90到底是生还是死?
越离沙都不想关心。
衣衫褴褛又带着片片血迹走在人群之中的她,茫然得像一缕失去了七魂六魄的幽灵,踉踉跄跄,狼狈不堪。
那个仅见过一面的老头子,曾让她下定了决心的老头子,就这么死在她的面前。
那可是无辜的人啊……
她的双手,仿佛还有他鲜血的温度。
阳光明明这么温暖,她却只觉得浑身冰冷。
自己果然是不详的存在吗?每个遇见她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自己……是不是应该消失呢?
越离沙跪倒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痛苦,发出了悲伤的叫喊。
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妻子,最终连自己的性命都要失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还有j90,即使她想杀自己,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被强制带到这个世界却又连自己的身体与性命都无法自己掌控的可怜人而已……
多么卑劣的自己啊。
明明深知自己的罪孽,却又拥有这么可耻的求生欲,在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活下去……
踩着无数人的尸体活下来的自己,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陷入自我厌恶中的越离沙,恍惚之中却又突然想起了老头子的话。
“不要后悔……哪怕……最后没有在一起……不要……白活一场啊……”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一般,劈开了她混沌的思维。
越离沙站了起来,抹干了脸上的泪痕。
是的,上天既然让她活着,那么必定有让她活下来意义。
不能后悔,相比那些死在实验室里的那些无数个试验品,她有什么资格厌弃自己的生命?
越离沙,你清醒点,坚强点。
她默默对自己说到。
在这一刻,她突然无比的期待着唐括的出现,她想告诉他,她后悔了,后悔放开他的手,就算她只能活这么几年,几天,几刻钟,她也要毫无悔恨的活下去!
越离沙怔了怔,立刻疯狂的朝着美术馆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知道唐括会在那里!她必须立刻找到他,告诉他自己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
此时的美术馆,刚刚举行完剪彩仪式的大厅里,气氛已经到了最高潮。
乐队们演奏着悠扬的音乐,开始有宾客们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三三俩俩的随着音乐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有的开始在一张张完美的摄影作品前驻足,欣赏起那些大师们的作品起来。
但是身为主人的伊丽莎白夫人,面对着前来与自己应酬交谈的客人们,笑容却很勉强。
陆伽罗他们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还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想必还没有找到越离沙。
她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的儿子得知这个事情,会如何的伤心……
再瞒一会儿吧……
说不定很快就找到了安然无恙的越离沙呢。
伊丽莎白夫人望着被众人包围在中间,虽露出不耐的神色却依然保持着礼节的唐括,忧心极了。
唐堇注意到了妻子的异常,不由得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伊丽莎白夫人飞速的摇了摇头:“没有……”
但是她哪里瞒得过与她结婚了二十年的唐堇,他当即就握紧了她的手,冷峻的面庞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嘿,亲爱的,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让伊丽莎白夫人不由得沉浸其中,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丈夫这个事情。
哪知唐堇听闻之后,反而送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放心,我看啊,八成是那个越小姐知道阿括邀请了馨芳小姐作为女伴出席,因此耍脾气不想来了。想借此来引起阿括的注意而已。哼,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小家子气。”
“……”
伊丽莎白夫人即使满腔忧心,也被自己丈夫这种不着调的论调给气笑了。
她甩开了唐堇的手,迎面朝自己儿子走了过去。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将事情告诉唐括,要是万一越离沙真有个什么好歹……她可不想让儿子恨自己一辈子。
哪知她还没走到,早已察觉到不对的唐括已经挥开人群的包围,匆匆朝她走了过去。
即使一直被矫揉造作的馨芳缠着,他也一直在注意小伙伴们的去向,越离沙一直没有出现,而陆伽罗他们在与自己母亲交谈了一会儿后又匆匆离场,并且在他等候了这么久之后还没有出现……
第六感告诉他,八成是出什么事了。
这种不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更加严重,他不得不扔下了馨芳,决意找母亲问个清楚。
伊丽莎白夫人不得不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
哪知道刚说完,唐括的脸色大变,苍白得可怕,几乎像随时都可能倒下来一样。
伊丽莎白夫人安慰他:“别担心……应该会没事的,等陆伽罗他们找到她,会带过来的。”
“不,相信我,妈咪,糟糕透了……”唐括的脸色苍白,有些摇摇欲坠:“离沙出事了,我得立刻去找她。”
伊丽莎白夫人叹了一口气:“我去找你父亲,看看你父亲那边是否能帮上什么忙。”
唐括来不及道谢,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还在和一群贵妇太太们聊着天的馨芳,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她见唐括一副要退场的样子,不由得慌了神,拉住了他的衣袖:“阿括,你不能走,夫人的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呢……”
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和他跳宴会上的第一支舞,借以宣告她是唐括女伴的身份呢。
“放开!”唐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馨芳委屈极了。
她可是伊丽莎白夫人特意为他邀请的女伴,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阿括……”她瞬间就一副泫然泪下的模样。
但是唐括才懒得理会那么多,馨芳的阻挠无疑给他焦急的心情添上了一把无名火,使得他再也顾不上母亲教导的绅士风度了,一把甩开她的手。
“够了!”他厉声说到:“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管我的父亲和母亲对你是怎样的态度,但是你给我听好,我唐括有生之年,都不会让你的名字前面加上唐姓!听懂了吗?”
这番话无疑给了馨芳致命一击。
什么相亲,什么女伴,什么未婚妻,什么嫁给唐括……
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幻想都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