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宴会,沉底沦为了越离沙和唐括的陪衬,谁也没有注意到,曾经引起过大家瞩目的馨芳小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人群挤到了角落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
毕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眼前这段温暖又甜蜜的恋情所吸引了。
因此,更没有人注意到,站在角落的馨芳望着被唐括拥在怀里的越离沙,眼神阴狠得就像淬了毒的刀子。
越离沙!你给我的奇耻大辱,我一定会牢牢记在心里!
时间还长着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能笑到最后!
馨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越离沙,拎起裙摆悄无声息的从后门离开。
做为主人的伊丽莎白夫人早就已经将“儿子的女伴”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她现在可开心了。
儿子搞定了越离沙=儿子马上要娶媳妇了=她要做婆婆了=她马上就能抱孙子了。
四舍五入下来,她就是得到了整个世界啊!
心奋不已的伊丽莎白夫人不顾自己丈夫在一旁吃人的眼神,几乎是飘飘然的走到了唐括的身边,拉开那一对还在拥抱中的“小情侣”。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要抱,待会儿可以抱个够。”她打趣着说到。
望着越离沙有些羞敛的神情,上下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伊丽莎白夫人正色说到:“不过,现在你该告诉大家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唐括也被伊丽莎白夫人的话提醒了,他紧张地拉着越离沙的手臂,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往她心脏的部位摸,惹得越离沙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了下去,娇嗔着:“你往哪里摸呢?”
唐括摸了摸鼻子,却依然严肃说到:“离沙……到底怎么了?”
“说来话长……”越离沙一想起那些事情,顿时就有些闷闷不乐了:“回学校以后再详细聊把……伽罗和牧斐他们呢?”
伊丽莎白夫人猛地一拍额头:“哎呀你瞧我这记性……他们都出去找你了,我都忘记了通知他们。”
唐括急匆匆的拨通了陆伽罗的电话号码,告知了越离沙的安危,并且通知他们在恶魔公馆会面之后,迫切的拉住了越离沙的手,准备离开。
“阿括!你不留下来跳支舞吗?”伊丽莎白夫人在他身后问道。
唐括转身抱了抱她:“改天吧妈咪,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很抱歉扰乱了您的宴会……”越离沙也很有礼貌地跟着朝伊丽莎白夫人鞠躬:“改天我一定登门道歉。”
伊丽莎白夫人笑得就像春日里的紫阳花:“道歉就不用了,你和阿括好好的,我就开心了。”八壹中文網
越离沙小脸一红,顾不上道别,就匆匆牵着唐括的手大步离开。
可羞死她了!
伊丽莎白夫人那种暧昧又热切的眼神,简直让她有点无地自容。
越离沙突然对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了些许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知羞呢?
唐括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在她坐上车之后,立刻将她往车门边上一推,手臂撑在了她的脑侧。
一张英俊而带着一点魅惑的脸庞顿时在越离沙眼前放大。
他与她隔得极近,近到越离沙几乎可以数得清他长长的眼睫。
凤眸内的瞳孔里,倒映着越离沙有些惊慌失措的容颜,里面闪烁着几乎可以将她溺毙的深情,就像盛满了整个星空,璀璨夺目。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了她,直到他的鼻尖轻轻的抵在她冰凉的鼻梁上。
“后悔了?嗯?”他低低问道,带着几分戏谑。
炽热的鼻息吞吐在她的脸颊上,让她只觉得自己要整个人烧了起来,几乎都不太敢迎向他的目光,只好盯着他胸口的衬衫看。
黑色晚礼服内,是笔挺而洁白的衬衣,领结早被他随手丢到了车座上,微微解开了几粒扣子,露出了细致的锁骨以及……一大片蜜色的肌肤。
肌肉纹理均匀,在阳光下仿佛闪耀着珠光的绸缎。
越离沙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唐括将她这个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由得低低笑了起来。
“听着!离沙!”他捧着她的脸颊,严肃而霸道的说到:“我绝不允许你后悔,知道吗?”
回答他的是越离沙一巴掌遮住他半张脸的动作,他顺势亲了亲她的掌心。
炽热的唇瓣带着几分糯湿从她的掌心里擦过,带来一阵阵让人身体发软的酥麻感。
唐括看不见她的表情,耳边却有她恼羞成怒的声音:“闭嘴啦!你可真啰嗦。”
被手掌心遮住的唇角,缓缓上扬了起来。
唐括将她的手掌从自己脸上扒了下来,不容反抗的紧紧握在了手心,他一边吩咐司机开车,一边说到:“那么,现在立刻告诉我,你究竟是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越离沙只是稍稍想了一下,就决定将所有事情托盘而出。
当然,她自动略过了那个老爷爷的事情。
如果让唐括得知她曾经因为那样荒唐的原因而差点放弃他,八成要将她好好揍一顿。
越离沙着重将叙述的重点放在了l90身上。
她清脆的声音随着缓如流水,冷静的说着这一切,仿佛像与她无关一样。
但是唐括清楚,她不是冷静,而是在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太过残酷的现实。
他一边听着,一边心疼得握紧了她冰冷的手,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额角。
“这不是你的错。”他淡淡说到:“你不用太自责。”
但是他的安慰对越离沙并没有作用,她苦笑了起来:“那是谁的错呢?柩哥哥吗?他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让我活下来而已。”
“这就是命运。”唐括淡淡说到。对于不是越离沙的其他人,在他看来不过是不想关的人员而已。更何况只是几个试验品?
不得不说,唐括这种偶尔透出来的冷酷,和越凤柩在某种程度上是极度的相似的。
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的,要守护的人。
为了这个人,什么道德,良知,伦理,都可以抛开不谈,哪怕牺牲所有,也要换得身边的这个人安好无恙。
唐括的凤眸里闪过一丝阴霾,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摸着越离沙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