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妈的!放开我!停车!陆伽罗!给老子停车!”
车上的唐括,疯了一般的想挣脱大家的阻挠,试图从车窗里跳出去。
“唐括!你他妈给老子冷静一点!”陆伽罗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接过牧斐抛过来的枪,朝那些试图拦下他们的黑衣人射击。
“你他妈要不要命了!对方根本就不是简单的货色!”
那行动力和身手,比臭名远昭的某国特种兵还要令人恐惧。
唐括牙都咬碎了。
他浑身都紧绷成了硬梆梆的石头,眼睛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发红,见硬闯没有效果,他低吼了一声,朝陆伽罗扑了过去,试图抢过驾驶权,让车子停下来。
“草!”陆伽罗恶狠狠的骂了一声脏话。
因为唐括的抢夺,急速狂飙的面包车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差点撞向了高高耸立的冰原。
“谁他妈给拦住这个疯子!”陆伽罗怒吼道。
牧斐想将唐括拉回来,却被他的手肘撞在了胸口。
“牧斐!”原禄水发出了一声惊呼。
牧斐低下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汩汩留下的鲜血染红。
他若无其事地扯了扯嘴角,皱着眉将被鲜血弄脏的衣服脱下来,露出了单薄的胸口,在肋骨下方,有一个明显的弹孔,原本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却被唐括这一撞,鲜血再次流了下来。
“你受伤了?”原禄水红着眼睛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中的枪?”
“嗤~”牧斐低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挥开原禄水扑上来的身体,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将衬衫撕成一条一条的,草草将带着伤的腰间裹了起来。
“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要死了,就少一个人去救离沙。你可要想清楚了,唐括。”
被牧斐胸前的伤口刺红了眼睛,勉强恢复了几分冷静的唐括,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一双手握得死紧。
陆伽罗见唐括不再赶着去送死,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朝大家吼了一声:“坐稳,我要冲出去了!”
话说着,他架着车就以超出极限的速度在冰原上疯狂驶向前方,哪怕前方是一条不算狭窄的河流,也依然没有后退半分,而是在密集的枪炮声中,加大了油门。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高高跃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飞跃过了那条河流,稳稳地停留在河对面的冰原上!
穷追不舍的黑衣人总算停住了脚步,气急败坏地朝他们的车屁股射了几枪以后,又非常快速的消失在了照后镜内……
因为车速过快,来不及抓紧东西的原禄水,一头磕在座椅的后面,整个人就这样晕厥了过去。
陆伽罗看在眼里,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频频回头。
卓辰己将昏迷的原禄水抱了起来。
“放心吧,只是晕过去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另外找个地方,酒店是不能回去了。”他补充说到。
陆伽罗点了点头,架势着车子,形式在壮阔的冰原之上……
唐括如同石头一样坐在后座,呆呆木木的,仿佛三魂不见了六魄,
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卓辰己算是最冷静的了。
他抱着原禄水在唐括的身边坐了下来,淡淡说到:“你不用太担心,离沙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唐括垂着头,冷声说到:“我知道。”
这下卓辰己也露出了一点讶异,唐括却冷笑了起来:“如果是想要她的命,就不会大费周章的只是让她浑身无力了。”
“那些鲜花饼,就是专门替她准备的,只有她一个人对这种东西过敏,并且会有这种过敏反应……而知道这一切的,就只有越家的人了!”
他恨恨一拳砸在车上,咬牙切齿说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带她回去而已。”卓辰己也有几分疲倦,将眼镜取了下来。
“越凤柩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看来……越家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没有了眼镜的遮拦,卓辰己的黑眸内,是肆无忌惮的冷意与杀意。
“你们还记得我是怎么加入你们的吗?”他淡淡说到。
唐括有些不明所以,不太懂卓辰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么遥远的事情。
“当时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到毕业,根本不想惹什么麻烦……”卓辰己苦笑了一下:“结果越离沙给我看了一卷录像带……那是越凤柩交给她的。”
在陆伽罗和唐括错愕的眼神之中,卓辰己点了点头:“你们猜的没错,我其实……很早以前就认识越离沙,我甚至还见过他的父亲,也就是越家的现任家主越凌戈。”
卓辰己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厌恶。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到向来了淡漠不轻易显露情绪的卓辰己释放出如此浓厚的厌恶感。
“当年我的父母,曾经替越凌戈工作过,就是针对越离沙的‘研发’所开展的一系列的研究工作……”
他似乎陷入了长远的回忆之中,缓缓说道:“直到越离沙被‘制造’出来以后,我的父母觉得这项实验太不人道,就偷偷带着我逃离了越家……”
这些话一说出口,连陆伽罗都忍不住诧异的回过头来。
任谁也没想到,卓辰己和越离沙以及越家的渊源竟然从这么久以前就开始了。
卓辰己没有理会他们的眼神,继续说到:“越凌戈这个人,你们简直都无法想象,那是怎样一个疯狂变态的家伙……如果你们知道他对那些试验品的手段……”
卓辰己的话没有再说下去,他仿佛已经想起了当年还年幼的自己曾经亲眼目睹过那些肮脏残忍的场景,不由得一阵反胃。
“那……那离沙……是被他抓回去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原禄水,抓紧了卓辰己的手,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哭腔。
卓辰己没有说话。
车里一片寂静。
唐括陡然站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我得将离沙救回来!”
“她不会有危险的。”卓辰己闭着眼睛,淡淡说到:“这是这么多年来,越家唯一个成功的试验品,越凌戈哪里会舍得动她一丝半毫。”
只是,也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就是了。
卓辰己没有说出口的话,大家却了然于心。
“到底……到底也养育了她十六年……至于么……不是说……从基因上来说,离沙还是他的女儿呢……”陆伽罗颤抖的嘴唇挤出了这几个字。
“女儿?”唐括冷笑着说到:“离沙在他眼里,恐怕不过是一具没有思想和感情的试验品而已。”
一个用来实现那个腐朽老人疯狂的念想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