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唐括假装不耐烦的说到:“你搞什么鬼?”
房间里传来了越离沙的冷哼声,但是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一直警惕地站在他们身后的费曼,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闯入者如果不是这个小妞,那也肯定和她脱离不了关系。
更何况,根据保安队的报告,那个带领露娜回客房的保安队员已经消失有一段时间了……
这么想着的费曼,直接一脚踹开了越离沙的房间门。
下一秒,就传来了越离沙的尖叫:“你干什么?”
所有人的眼前一花……
只有唐括在那一瞬间抢在了费曼的前面,一把冲了进去,眼疾手快的拎起被子将越离沙裹得严严实实,这次避免了她光裸的身体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危机。
费曼和奇拉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房间里会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地衣服,以及赤着双脚站在地板上的越离沙,以及挡在她身前一脸怒意的唐括。
什么闯入者,什么暗渡陈仓……
这个小妞窝在房间里半天,竟然只是在换衣服玩吗?
费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唐括将越离沙牢牢挡在身后,脸色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他傲然盯着费曼,冷声喝道:“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一下你这种失礼的行为。”
费曼此时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他面对着唐括这种可怕的气势,顿时感觉自己矮了半截,不由得将求助的视线投向了奇拉。
奇拉暗自骂了一声费曼坏事,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误会……都是误会……”
越离沙裹着被子,从唐括的身后缓缓走了出去:“怎么?一句简单的误会就可以带过去吗?无缘无故的闯入我的房间……我……我还在换衣服呢?要不是我未婚夫动作快,你们还想看到什么?真是没想到堂堂奇拉老大的手下,竟然是这种人……”
费曼哑口无言,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也是为了抓闯入者……”
“闯入者?”
越离沙气场全开,故意模仿的越凤柩说话的神态语调,那种杀伐之气即使没有十成十的像,却也足够让费曼冷汗直下了。
她盯着费曼,又看了一眼奇拉,冷笑着说到:“我倒是要请阁下看看,我房间里除了我,还有什么人!”
“这……”
奇拉哪里还说得出要搜查的话来,只得转身就甩了费曼一个耳光,厉声吼道:“还不看看你干的好事?还不快给露娜小姐道歉。”
费曼还没来得及开口,唐括就低声冷喝道:“不必了。现在还请你们离开我未婚妻的房间!”
费曼抹着冷汗,如蒙大赦般带着人匆匆撤了出去。
奇拉见今天的事情实在无法收场,也只好陪着笑脸说了好些表示歉意的话,最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而等到他们离开,越离沙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一下子就瘫软下去。幸亏唐括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一把捏住她尖细的下巴,望着上面不正常的苍白,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中枪了……”越离沙扁了扁嘴,十分委屈的望着他。
唐括心里一咯噔,立刻就要剥去她身上的被子。
越离沙如同触电一样的一蹦蹦到了床上,抱住被子不撒手:“放开放开,我里面真的什么都没穿……”
唐括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他的脑海里大概是闪过了什么不健康的画面,脸瞬间涨得通红:“伤……伤到哪里了?”
越离沙嘟嘴:“我跑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了警报,子弹从小腿上擦了过去,破了点皮。”
她一边说着,纤细光洁的腿就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在深蓝色的被单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白皙肌肤上的那一抹赤红格外刺眼。
说是说只是擦伤,实际上伤口皮肉绽放,一副鲜血淋漓的模样,看上去也十分可怖了。
唐括倒抽了一口冷气,忙不迭地抬起了她的腿,仔细检查着伤口。
他手忙脚乱的从随身带的行李上翻出了一些简单的棉花棒与酒精,小心翼翼的替她处理伤口。
尽管已经尽量放柔了动作,可是越离沙还是疼得直龇牙咧嘴。
唐括心疼极了,这个小丫头向来身骄肉贵又怕疼,现在伤成这样,指不定疼成什么样子了?亏得她还能忍住疼痛咬牙站在这里和奇拉、费曼演了半天戏。
他怜惜的抚了抚越离沙冰冷如玉的脸颊,轻声说到:“养个两三天就好了。”
“可是……好疼。”越离沙乌黑的眼珠里憋着的是晶莹的泪水,衬得眼睛如同被水洗过一样澄净。
唐括慌忙将她连人带被子的抱在了怀里,半是心疼半是责编:“好啦好啦,我本来就不赞同你这种冒险的主意……现在好了,受伤了吧。”
这个主意原本就是趁宴会上气氛正高,奇拉的警惕比较低的时候,三个人偷偷策划的,唐括本来就不放心越离沙单独行动——但凡只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就担忧。
越离沙这个时候反而不觉得疼了,她在他怀里钻啊钻的,露出一张如同月夜清荷般的脸,笑容得意又张扬:“可是还是有收获的,我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整个保安系统与巡逻路线!而且,根据那些家伙透露的消息,我们至少可以肯定,唐锦瑟阿姨确实是来过基地!”
“正是这样,我才更担心。”唐括小心翼翼的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以后,才叹了一口气:“看奇拉的态度,我想唐锦瑟阿姨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越离沙一听,立刻反射性的扫了一眼房间。
还好,原禄水刚刚就已经跟着费曼他们出去了,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拉了拉唐括的袖子,低低说到:“这种话……千万不要和禄水说。”
“我知道。”唐括叹气:“我也希望唐阿姨吉人自有天相……”
“不管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越离沙斩钉截铁的说到:“她是禄水的妈妈,即使没有原藤的请求,我们也有义务帮禄水找到他妈妈的下落,哪怕是……”
哪怕是任何不幸的消息。
但是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就值得他们冒险。
唐括点了点头,才好奇的问道:“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骗过那些人的?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哦……这个啊……”越离沙神秘的笑了笑,立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唐括说了个清楚。
原来,越离沙在逃跑的路途中不小心触动了警报以后,立刻就赶回了房间,她的速度够快,正好敢在费曼闯进来之前,将之前那个被她下了药的保安弄醒,将衣服给他穿上,并且利用在唐括那里学到的简单的催眠术让他自己走了出去……
但是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恢复到离开宴会时的妆扮了,只好索性将衣服全脱了个干净……
这才发生了费曼闯进来的那一幕。
越离沙说得是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唐括却越听脸色越冷,听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抓住揍一顿屁股了。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动作快……你就……”
就要被人看光了!
他瞪着眼睛,简直是要七窍冒烟了。
“我知道啊,可是我也知道你肯定会跟他们一起过来嘛……有你在,我怕什么?”越离沙一脸无辜,理直气壮。
唐括真是不知道该哭还该笑了。
他真是多谢她对自己的充分信任了!
苦笑着摇摇头,他宠溺地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