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括的行动力素来是惊人的,当即就在越离沙惊恐的眼神中搂住了她的腰肢,一个转身,就将她压倒在了墙壁上。
“你再说一遍?谁最疼你?”他挑眉问道。上扬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
哪怕越离沙反应再迟钝,也嗅到了此刻从他身上透出的危险气息。
然而比危险更让她心跳加速的,是距离她太近的唐括。
被迫靠在墙壁上,困在他的怀中无处可逃的越离沙,视线范围内,只有他宽阔的胸膛,衣领微微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大片小麦色肌肤,薄薄的肌肉覆盖在完美的骨骼上,透出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的力量与性感。
鼻息之间也几乎被他身上好闻的青草气息占据。
越离沙有那么一霎那,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微微抬起头,正好迎上他火热的目光。
那目光是这么凶猛,有着她看不懂却深受诱惑的魅惑。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粉嫩的舌尖滑过花瓣一般的嘴唇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前的唐括已经情不自禁的崩紧了身体。
“离沙?”
唐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莫名地让她脸红心跳。
“嗯?”
“你知不知道,在一个男人面前做这种动作,是相当危险的。尤其是在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你的男人面前……”
“什么?”
越离沙还没来得及回味他这句话的意思,眼前顿时一黑,自己的唇瓣已经被同样炽热的唇角轻轻含住。
“傻瓜……”
她听到了唐括近似喟叹的声音,宽厚的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使得她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是唇瓣传来的温柔与炽热却因此而更加令人感受分明。
尽管眼前一片漆黑,然而她却有种奇异的安全感,唇角那甜美的感触,让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在自己的身边。
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会莫名的心安,这种感觉,只有在越凤柩身边的时候才会有……
然而,这两个人带给她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越凤柩是可靠的大山,能够任凭她在里面放肆飞扬的撒泼,耍赖。
唐括却是一股激流,会柔和的抚慰着她偶尔孤寂的心,也会让她生气,让她无奈,让她……
越离沙的眼眸在唐括的掌心微微颤了颤,最终轻轻的闭上。
吻着她的唐括察觉到她颤动的眼睫最终安静下来,满意的笑了笑,唇角的力度加大,毫不犹豫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阵微风刮过,吹落了停留在树梢的花朵。
粉红粉白的细碎花瓣犹如细雨一半,纷纷洒落了下来,在灿烂的阳光之中发出五彩的光芒。
有那么几瓣甚至调皮的飘落到了越离沙的颊边,被他轻轻含住,然后调皮的借由深吻,将它们送进了她的嘴角。
那是甜蜜,亦是苦涩的滋味。
越离沙因为这股味道,细致的眉眼轻轻皱了皱,然后那些所有的不耐,在唐括温柔的轻啄之中一点点的消散掉。
“又是一个春天了……离沙。”
我的愿望,是能陪着你,一直……
一起度过无数过春天,看过无数场春雨,像这样吻掉你所有的寂寞与阴霾……
不知道是谁,在这样的花雨之中,喃喃说出了这样甜蜜到令人心碎的话语。
这个吻漫长到越离沙几乎忘记了时间的流转,也忘记了……
小伙伴们还在后面呢!
围观群众可不止一个!
比如现在,牧斐就静静地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歪着头,默默地思索着该一枪射穿唐括的脑袋,还是先打断他那双碍眼的手。
最终,他还是掏出了枪来,冷静地上膛,对准了唐括搂着越离沙的手臂。
爆头的话脑浆会溅到离沙身上,太脏了。
牧斐这么想到。
“停停停!!”
被他浑身的杀气惊醒的越离沙,如同触电一般跳起来,一把推开了唐括,对着牧斐喊道:“喂喂喂,你又疯啦?”
“碍眼!”牧斐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两个字。
唐括丝毫没有被人发现偷偷亲热的尴尬,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派悠闲,还朝牧斐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你嫉妒。”
竟然还敢拿枪对着他?他都没他计较他和背后灵一样跟在他和越离沙身后,阴魂不散呢!
牧斐大概是从他的神色之中看出了他的意思,也不生气,只是举着枪默默地往前走了几步,直到枪口抵住了唐括的额头。
唐括面不改色,反而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光天化日,有伤风化。”牧斐说道,平静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只有对他的情绪感知十分敏锐的越离沙才注意到了他此刻的抓狂。
“嘿!牧斐!”越离沙投降似地举起手,颇为无奈:“我们正在交往,听人说,这是十分正常的举动。”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交往?”牧斐的枪还抵在唐括的脑袋上,视线却看向了越离沙。
两个对人情世故同样白痴的人,大眼瞪小眼,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唐括翻了个白眼,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夹住牧斐的枪,将它撇到了一旁。
“知道吗?你们两个一对话,上帝就要发笑。”他冷静的说道。
自己为什么还没被这两个白痴气死呢?唐括在思考这个问题。
“上帝并不存在。”牧斐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白痴:“它为什么能笑?”
“……”唐括冷冷瞪着他,恨不得掏出手术刀来讲他射个对穿……
就在他习惯性的去掏手术刀的时候,身体却僵了片刻,英俊的脸庞有些抽搐地望着越离沙:“离沙,你的剑呢?”
“不是……”越离沙漫不经心的声音在半秒之后立刻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妈蛋!不是在奇拉的基地吗?”
“还有我的手术刀。”唐括补充道。
两个失去的武器的人,在温暖春风中恨不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