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尸体……
林无道真想怼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一是因为,口舌之争,真就是浪费口水。
另一方面,身为地煞第一人,不至于会轻视对手,这是作为一流杀手最基本的要求,既然她说出这种话,那意味着她有把握。
更何况,不死凤凰清楚他斩杀了闵不闻,仍是这样说,更说明她有把握拿走他的性命。
地煞恐怖到这种程度了吗?
但林无道也察觉到了,不死凤凰心境并不平静,似乎是因为……他大师兄。
莫非在他大师兄手里吃了大亏?
哈哈,只怕是这样。
想到大师兄,林无道莫名想笑,嘴角微翘道:
“看来你不是不想动我,而是不敢,连具行走的尸体都不敢动,真够可怜的。”
不死凤凰猛地看向林无道,眼神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
危险感顿然生起!
而且,整个房间突然都被一股森寒的气息笼罩住,仿佛刚才还在人间,此刻到了地狱。
好恐怖的压迫力!
林无道身心紧绷,背心冒起一股凉意,真有些没有料到不死凤凰的实力强悍到了这种地步。
最主要的是,他无法感知到不死凤凰的修为境界,她整个人以及身周就像一道深渊一样,仿佛一眼看不到尽头。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不死凤凰修炼了可以隐藏修为境界的秘法,要么是她的境界已经达到了林无道无法窥探的地步。
这女人,极度危险!
说句不夸张的,林无道面对闵不闻的时候,都没有生起这种危险感和压迫感。
“管好你的嘴巴,现在不要你的命,并不代表将来不会要,地煞和暗夜殿的账,一直记在那里,迟早我会要你还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正合我意,或者,现在把这笔账算清楚都可以,但你手下那种三滥的手段就别拿出来了,实在太丢人。”林无道针锋相对回应。
想把他当软柿子捏,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要不是茵儿在对方手里,林无道根本就不会跟她浪费口水,管你是不是不死凤凰,先干你再说。
两人对视,空气凝固,只差动手。
但最终,不死凤凰转回了头,声音又恢复了以前的冰冷:
“行,三个月后,我俩一战,其他手段都不用,就我俩之间分出个生死,我倒要看看,到时谁还能救得了你。”
“没问题,我也想看看,不死凤凰是不是真的弄不死。”
谁会想到,在这房间里,两个暗黑界的大boss约定了一场生死战。
要是这消息传出去,只怕整个暗黑界都会炸开锅。
敲定这事后,不死凤凰直接回到了先前的话题上,不过换了说法:
“你的女人可以毫发无损,但三天后,你必须替我杀掉一个人。”
“谁?”
“跟你有渊源,勾陈宗掌门人方泰山,方自谨的父亲。”
“……”
先不说对方怎么知道自己与方自谨的事,但怎么想让自己除掉方泰山?
地煞与勾陈宗之间有怨仇吗?还是接了这任务?
方泰山可是掌门人啊!
“为什么你们自己不出手?”林无道问道。
“不方便。”
“呵,难道我就方便了?”林无道冷哼反问。
“方自谨因你而死,方泰山亲自出马,就是来收割你的性命,不过是顺手替我除掉他而已,再者,你真以为九月宗和翠羽宗不想来潭城处理你吗?要不是我们拖住了他们的人,他们早就到潭城了,给你制造了一个机会单独面对勾陈宗,别不识好歹。”
这!
说实在的,林无道确实疑惑九月宗、翠羽宗,以及勾陈宗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在潭城,如果真是不死凤凰说的这样,那就是他们已经动身了,但被地煞拖住了脚步。
好一个地煞,竟然还能拖住九月宗和翠羽宗的脚步。
这份实力,真不能小觑啊。
三个月后与不死凤凰一战,会不会太托大了?
大爷的,早知道约一年后稳妥得多。
林无道暗骂了一声,想了想后,问道:
“照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能除掉方泰山?”
“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你还指望我除掉方泰山干吗?”
“谁说我指望了,你要是死在方泰山手里,我正好省了一件事。”
“有意思,让我猜猜,你真正的目的是指望我大师兄到时候出现帮我,想借机除掉我大师兄吧。”
不死凤凰不知可否冷笑:
“他要是能死在方泰山手里,我更加巴不得。”
“行,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说出是谁跟你做的交易,让你们来找我。”
“万洪。”不死凤凰痛快说了出来。
竟然是万洪!
这该死的老东西,放了他一马,他竟然想借用地煞来除掉自己。
好一个武盟会会长,表面正气浩然,满嘴巴正义道理,背地里却是与地煞做生意,真是恶心至极。
“你把万洪约到潭城来,回头我替你除掉方泰山。”
“没问题。我可以把万洪叫到潭城,但你如果没有除掉方泰山,那就得拿你身边一个人的命,来支付这场交易筹码。”
“成交。”
丢下这两个字,林无道头也不回走了。
先收拾万洪,至于能不能除掉方泰山,那是三天后的事,如果不能除掉,林无道可不会傻乎乎的按答应不死凤凰的去做。
本就不对路,哪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先保住茵儿安全再说。
林无道走后,不死凤凰并没有立即离开。
过了一会儿,那个手玩蛇形匕首的青年进来了,好奇道:
“他答应了。”
“他只能答应。”
“堂堂的暗夜殿殿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低下头,不过如此。”
“你可以看轻他,但别忘了他大师兄是那个疯子。”
听到这话,青年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情绪明显也控制不住了,低声骂道:
“这该死的疯子,追了我们整整两年,搞得两年里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到现在我还是想不明白,就他那呆头呆脑的,怎么就杀不死他?反是我们好几次落在他手里,他还像猫玩老鼠一样,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把我们几个的心态都玩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