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林无道散去手中刀芒,头也不回走了。
直到这时,皇极刀派的人才跑出院子,赶到了现场。
看着躺在地上的皇羽勋,看着远去的林无道,看着二楼墙上的那个破洞……全都目瞪口呆怔住了。
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听到动静才跑出来的,所以完全不明白皇羽勋怎么会以这种姿势躺在地上?墙上的那个洞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两个人动手打起来了吗?
皇羽勋被撂翻在地吗?
难道,连皇羽勋都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终于有人出声问道:
“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皇羽勋脸色发白,仍没有从震惊和震骇中回过神来。
想想也是,确实难以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居然用刀收拾了他,就像之前在大坪里收拾那个执事一样轻松和随意。
贴身近战能力恐怖,刀气还如此霸道,这是什么怪物啊?
再者,对方的刀气到了什么境界,怎么能摧枯拉朽般斩散自己的刀气?
越想这些,皇羽勋心里越难以平静。
同时,铺天盖地的失败感涌进心里,令他感到窒息。
而林无道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不停回响:
给你一个建议,立即把你手中的权力和地位,全部交给其他人,你真不是当掌门人的材料,你也扛不起皇极刀派的旗帜,你只适合吃吃闲饭,等着黄土埋过你头顶……皇极刀派落到如此地步,罪魁祸首就是你!
罪魁祸首真的是自己吗?
皇羽勋强忍着心中的刺痛,什么都没有说,神色落寞回房间去了。
直到几个小时后,他才走出房间。
短短几个小时,他好像老了十几岁一样,整个精气神都不再像以前。
这更是让皇极刀派人疑惑不解,还是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他们看来,就算皇羽勋真是被那人撩翻了,也不至于这样啊。
毕竟大伙都见过那人可怕的近身战斗力,只要稍微大意点或者没提防,很容易栽在对方手里。
如果告诉他们,皇羽勋是毫无还手之力败在对方刀气下,只怕再也不会这样想,也就会明白皇羽勋怎么成了这样,换做是他们,一样会输得心如死灰,信念坍塌!
而皇羽勋承受的还不止是这些,还加上了林无道对他的评价,以及血淋淋的“罪魁祸首”之名。
可能怨林无道这样说吗?
如果说,事实胜于雄辩或狡辩,那林无道就是用事实让他认清了他的无能,认清了他的自以为是不堪一击!
所以,几个小时的煎熬和挣扎后,皇羽勋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就在随后,他把几人叫进了房中,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交出掌门之位和权利,不再带领皇极刀派,以后沉默当个闲人。
至于由谁来接替他的位置,交给这几人商量和选择,他不参与,不干涉,彻底让位。
宣布完这事后,皇羽勋不仅没有半点轻松感,反是心里沉重难言。
一是因为,权力和地位全都离他而去,不仅没有迎来人生巅峰,反是被迫让位。
二是,不管以后皇极刀派是否能站起来,宗门灭亡这事都是落在他头上。
也就是说,他是皇极刀派创建以来的历史罪人。
而对于他叫过来的几人来说,这可不是临危受命,而是一副挑不起的担子扔了过来,谁敢接这担子?谁又有能力接这副担子?
所以,几人商量兼争论了几个小时,还是一个劲的躲着这烫手山芋,甚至选不出一个人来接手。
最后讨论到了皇青宇身上,马上把皇青宇叫过来,询问皇青宇的想法。
皇青宇直接拒绝,倒不是没有担当,而是,这么多年长的前辈在他前面,哪轮得到他来坐掌门之位。
再者,也清楚自己的实力扛不住这面旗帜,性格上也不合适,绝不愿皇极刀派彻底毁在自己手里。
连皇青宇都拒绝,还能找谁?总不可能随便抓一个人来当掌门吧?
或者说,就算随便抓一个人出来,只怕这人也不会愿意……
所以,最终商量出的结果是,干脆掌门之位空着,有事大家一起商量,没事就强加修炼,要是有希望光复皇极刀派,大家一起努力,没希望,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
商量出这样一个结果,让皇羽勋再一次心如死灰,原来,即便他交出掌门之位,也没有人愿意接手,原来,皇极刀派已经成了一盘散沙……
谁还能救皇极刀派?
静静坐在房中的皇羽勋,脸上老泪纵横,很想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可哪有脸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第2天,路棋把这些事告诉了林无道。
林无道暗暗叹气,真不知道如何去帮皇极刀派,有心也无力啊。
唉,要不是等着欣赏翠羽宗和鸣翠鸟的好戏,林无道真会马上走人,眼不见心不烦,回头再想办法把大刀碎片和三式强塞给六木道长。
随后两天里很太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又像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而实际上暗流汹涌,比如流沙门的人,早已经提至战斗状态,只要来事,立即一触即发。
有意思的是,这两天里,章流沙却是恶心的够呛,起先没和林无道说原因,后来止不住破口臭骂。
林无道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那个欧阳长老,竟然惦记上了章流沙后宫里养着的、还没来得及碰的女人。
短短两天,已经叫章流沙送过去了六个,还叮嘱章流沙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事,不然动手收拾章流沙。
呵,呵!
林无道光听着都感到恶心,真没料到欧阳朔还有这种癖好,估计快70了吧,老腰受得了吗?
翠羽宗的人,果真都很牛痹啊。
“再这样下去,章掌门的私货岂不是要被他先享用了?”林无道憋着笑问道。
“可不,这老不死的,怕是专门跑到老子这里来吃肉的,要是只要一两个,那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很多宗门老家伙都有吃嫩草的爱好,他倒是好,两天要了老子6个,吃了还不让出声,真踏马的不要脸。”
“难道翠羽宗都是这种作风?”
“差不多吧,新上任的掌门野心极大,就像这欧阳朔一样,奉行自己栽菜种田不如抢别人的菜土,这些年里,吃下了不少宗门,品性作风和山匪没有区别,是个六亲不认的狠人。”
“那岂不是挺合章掌门脾胃?”林无道开玩笑道。
“这话可就错了,虽然我也心狠手辣,但里外分得很清楚,我章流沙可以吹句牛皮,凡属跟我的人,我都没亏待过,但跟老子作对的,那就别想有好下场了,而翠羽宗的掌门,是六亲不认的主,听说当初上位的时候,为了排除异己,一夜之间杀了上百个,连亲叔叔一家人都没放过,还是活埋。”
“……”
这何止是狠,这是丧心病狂啊!
本来林无道对翠羽宗就没有半点好感,此刻憎恶感更是直接上了几个台阶。
就在这时候,一个执事匆匆跑进来,肯定是来汇报什么事的,但看到林无道在,没有说话了。
章流沙立马喝骂道:
“林兄弟又不是外人,遮遮掩掩的干什么,有屁就放。”
“是,老大,那老家伙又要我送人过去。”
一下子就听出说的是欧阳朔,又要换女人了吗?
确实是这样。
章流沙顿时满脸黑线,臭骂了一句后,吩咐道:
“给他送过去,老子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到什么时候。”
“问题是,这次他挑的女人里点名道姓要那一个,玛德,应该是从先前送过去的女人嘴里问到的,还要不要送?”
“哪个?”
“就是叫“小篆子”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