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欧阳朔的手势,一柄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的架在了章流沙的脖子上。
是站在章流沙身旁的人出手了,最可靠的心腹之一,此时却是向章流沙伸出了刀子。
章流沙脸色巨变,扭头看向身旁的人,森寒问道:
“赵无邸,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用我解释吗?已经很清楚了。”赵无邸挑眉冷笑。
“你被欧阳朔这老鬼收买了?”
“欧阳长老出手阔绰,而且翠羽宇还答应以后让我掌管流沙门,条件实在太丰厚,我没法拒绝。”
“哈哈哈哈。”
欧阳朔忍不住大笑,意气风发道:
“章流沙,是不是没有料到会有今天?当翠羽宗不知道你危险吗?真以为老夫带着二三十个人来没把握?擒贼先擒王,听过这句话没有?现在应该感悟很深吧。”
“欧阳朔,你真是阴险卑鄙。”
“五十步笑不了一百步,我可不是皇羽勋,该杀的时候还磨磨叽叽。赵无邸,割下他的人头,以后你就是流沙门的掌门人。”
“没问题,身为兄弟一场,我还是得给他一个留遗言的机会,说吧,有什么遗愿。”
“就一个愿望,能不能不杀我?”
卧糙,都这时候了,蹦出这样一句话,这是抱的什么希望?
哪知……
赵无邸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
“太有诚意了,把我感动了,行吧,那就不杀你了。”
说完,拿开了架在章流沙脖子上的匕首!
这!
欧阳朔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下意识叫道:
“赵无邸,你在干什么?赶紧动手!”
“我刚才不都说了吗,老大的遗言太有诚意了,把我感动了,我下不了手。”赵无邸耸着肩道。
这也行?
欧阳朔突然明白:被耍了!
什么狗屁的买通了赵无邸,纯粹是白日做梦。
赵无邸根本没有背叛,不过是配合他演了一出戏,让他过过干瘾而已。
这踏马的……刚才的确实感觉很过瘾啊!
而现在,心中万马奔腾,能想到的骂人话一个劲的脑海中驰骋。
偏偏章流沙还拍着胸口道:
“吓死老子了,没想到瞎机八说了个愿望也能实现,看来最近运气不错。”
“……”
“欧阳长老,还收买了其他人吗?干脆趁这机会都叫出来,我再试试我的运气是不是真的爆棚?”
“你麻痹。”
欧阳术终于没有忍住,爆了粗口,一点都不符合他的年龄和地位,可实在是忍不住。
算上前面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骂这句话,估计几十年里都没像今天这样扎心窝火过。
四周的人都笑出了声,看欧阳朔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傻痹一般。
连葛太义都看不下去了,出声道:
“翠羽宗历来以阴险卑鄙、善玩手段出名,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被人玩了?认了吧,玩手段,你不是章流沙的对手,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直接动手,速战速决。”
居然叫他认了,被章流沙当猴子耍来耍去,换成你这老家伙,你能认了?
欧阳逆心中狠狠骂了葛太义一句,只是不是对方的对手,只能在心里骂骂。
这时候,章流沙接话:
“欧阳朔,鸟使说得蛮有道理,你确实玩不过我。不如我给你个建议,带着你的人收拾鸣翠鸟,光是人数上,鸣翠鸟都比流沙门少了很多,安全系数更大,活下来的希望也更大,这绝对是真心话,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嚯,好家伙,反唆使欧阳朔对付鸣翠鸟!
说实在的,哪怕欧阳朔恨不得把章流沙碎尸万段,但如果让他选择,他真愿意选择鸣翠鸟为目标。
道理就和章流沙说的一样,他加上翠羽宗的人,也就20多人,而流沙门有两三百号人,虽然修为实力不突出,但杀人的本事绝对比宗门中人强,还都是嗜血的恶狼,这样的对象,远比鸣翠鸟的人还要危险。
另外,鸣翠鸟只来了六七十号人,人数比例上的差别显而易见,确实机会更大一些。
但脑壳痛的是,有一个葛太义,实力强悍的不像话,光他一个人,就可以碾压全场,一旦真对鸣翠鸟动手,那葛太义绝对会第一个杀他欧阳朔。
左右都没法选择,怎么整?
还是考虑跑路靠谱,就看选择哪边更有希望跑掉。
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选择流沙门更有机会一些。
毕竟流沙们没有葛太义这样恐怖的人物,只要抓个机会,有希望一路滔滔跑回翠羽宗。
想到这,主意已定,立即威严喝道:
“翠羽宗弟子听命,随老夫一起杀了章流沙,事后老夫会论功行赏,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很好,跟紧老夫,老夫来打头阵。有老夫在,就算流沙门人数再多也是摆设,今天一战,老夫将和你们一起血战到底,事后,无论你们是生还是死,都将是翠羽宗上下敬仰的英雄。”
仙人板板,还灌起了毒鸡汤,怕翠羽宗的字弟死的不够彻底吗?
当然,总有些傻乎乎的人爱这种鸡汤。
这不,立即有几个翠羽宗的子弟亢奋叫道:
“誓死一战,绝不退缩。”
“誓与长老血洗流沙门,必将章流沙这狗贼的脑袋割下来。”
“无人可挡翠羽宗,哪怕今天死在这里,也要做翠羽宗台阶上的一块青砖。”
还真被这几人叫得气势不一样了。
章流沙看在眼里,怪味笑了笑,趁欧阳朔还没行动,大声道:
“等等。”
“怕了?如果真想明白了,马上带着你的人缴械臣服,这是最后的机会。”
“哦。”
章流沙怪笑:“你搞错了,我是想和鸟使说句话,你先憋一憋,不差这一两分钟。”
“……”
靠,不是跟他说话!
章流沙已经对鸟使说道:“鸟使,我还有一个建议,不如鸣翠鸟把翠羽宗灭了,回头我跟翠羽宗脱离关系,往后就效忠鸣翠鸟,这绝对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您老觉得怎么样?”
欧阳朔啊着嘴巴,下巴都快砸到地上。
可不是吗,刚才唆使他对付鸣翠鸟,没有得逞后,转眼便跟鸟使做起了生意,这不就是又唆使鸣翠鸟杀他们吗?
两边跳来跳去,玩的那个溜啊!
“鸟使,千万别信他的话,他又搞挑拨离间,把我们当傻子呢。”欧阳朔赶紧叫道。
真怕鸟使听信了章流沙的话,那就完犊子了!
鸟使冷哼了一声:
“章流沙,不可否认你确实是个人物,但鸣翠鸟还看不上眼,也不可能收一群山匪自污名声,把你的那些鬼心思都收起来吧,老夫不是三岁小孩,老夫杀人的时候,只怕你还在你娘肚子里,跟老夫玩手段,你还嫩了点。”
“确实没你老,没得商量的余地了,是吧?”
“商量?老夫什么时候跟你商量了?笑话。”
“行,那就不商量了,既然不接受我的诚意,那就来硬的。”
说完,章流沙扬手打了一个响指。
随着他这动作,流沙门的子弟开始往后退,且井然有序地让出了几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