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林无道和丘惊风坐在山头上,都有些沉默不语了。
局面堪忧,确实是最忧人的事。
其中还涉及到一点,便是林无道不可能拉着云影道门赌家底。
毕竟这是自己的事,能拉来云隐道门的人,已经是福气,不可能为了自己的事,不考虑云隐道门的安全。
而丘惊风也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破开这局面。
好一阵后,林无道才打破沉默,说道:
“以我估计,桑族的人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来了。”
“为什么这么想?”
“盘玑道门的子弟旭巢曾和我说过,桑族的祭司是近神般的存在,起先我还不相信,但那次在林中,我所有的举动都在桑族祭司的判断之中,连桑族祭司都有这能耐,更别说桑族的大祭司了。”
丘惊风不置可否一笑:“有些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玄乎,打个比方,就像我们能找到这里来,在桑族族人看来,是不是就是神通一样的本事?但实际上,都是用方法找到这里来的。世间万般本事,都是某种规则使然,人就是在规则中活着的高级动物,桑族大祭司再有神通,也是如此。”
“所以,桑族祭司并不是近神般的存在,而是依循某种规则,掌握了这规则的力量。”
“这话没错,你说桑族人知道我们来了,我不否认,但你说祭司是近神般的存在,我不赞同,都是凡人,哪有什么近神般的存在,神是什么?无非是世人构建出了神的概念而已,真要说的话,神就是规则,就是一个牢笼,世人都活在规则之中,都活在牢笼里。”
林无道沉默,不知该如何接话。
明白大哥丘惊风的放荡不羁和愤世嫉俗,就是感觉天地间的规则给他戴上了一副手镣脚铐,不愿做笼中鸟,要逆世间规则而行。
这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但丘惊风就是要逆规则而行。
可就目前来说,无论是丘惊风,还是他,都无法忤逆规则,即便再不愿做笼中鸟,也是笼中鸟。
比如眼前,要是真有逆规则而行的本事,也就不用在这发愁了。
换一个角度而言,也许丘惊风走的这条路,走到生命尽头都看不到一丝亮光,大概率是一条根本没有结果的路,到头来只怕会撞得头破血流和死命。
所以,丘惊风刚说的道理,林无道部分接受,但又知道什么是现实,至少目前不会在一些空洞的事上去花费时间。
现在,他更是焦虑苏雨兮的情况,要知道桑多拉和邓瑞鹰都回到桑族部落了,那,祭司应该比两人还要先回到部落。
都这么长时间了,会不会被炼化了?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吗?
每次想到这点,林无道就心中揪得慌,坐立难安。
很想不管不顾直接冲掉桑族部落,可如果这样做,若是搭上了兄弟的性命和云隐道门,那就是自己死100遍都偿还不了!
这就是矛盾所在!
心中的顾虑束缚住了他的手脚,一方面极想救苏雨兮,但另外一方面又不得不考虑后果。
丘惊风明显知道林无道心中顾虑,洒然笑道:
“老二,想那么多干什么,
老话都说了,这代不绝,下代可能会绝,既然我把人拉过来了,我老头子就有了死人的心理准备,谁都有死的时候,你瞧瞧我老祖宗丘云隐,可以说是世间金字塔尖般的存在,结果不还是挂了吗?他那么大能耐,也没能保住子孙世代繁华,以我看,无非是他自我感觉良好,实际上也就那样。所以,有时候没必要瞻前顾后,想做就做,做了再说,大不了一死呗。”
林无道哭笑不得。
估计也就丘惊风敢这样评价他老祖宗吧,要是丘云隐知道了,不知道能不能摁住他的棺材盖。
“我在想一个问题。”
“嗯?”
“你说桑族部落聚集了天时地利,如果我们先把他们的“天时地利”破坏掉,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丘惊风微怔后,鼓大了眼睛:
“我糙,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老二,你真是个人才,不愧是带兵打仗的,比我狡猾多了。”
“意思是,真有可能吗?”
“当然有可能,只要找出阴邪气聚集的原因,断掉源头,那危险性就少了一半。”
“能找出来吗?”
“这种事,没有人比道门更擅长了,当然了,要是有风水高手在此,他们更容易找出一些,但道门的人也差不到哪里去,我这就让人干这事。”
丘惊风乐呵找人去了。
林无道索性让人撤离高点,免得被桑族部落的人发现。
但心里还是有种直觉,即:桑族部落的人应该已经知道他们来了。
也就要面临一个问题:如果知道他们来了,却是没有动静,那背后有什么手段?
想不透其中的猫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就在半个多小时后,丘惊风乐呵跑回来,告诉林无道:
“已经沟通过了,你刚说的方法,绝对可行,只是要隐秘一点。”
“既然可行,那就先这样做,你的人去找源头,我的人来盯住桑族部落,要是不对劲,咱们先退一步,回头再想办法。”
“行,那我可不管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不是短命的人。”
两兄弟相视一笑,按刚才所说的行动起来。
而在谷底的部落中,邓瑞鹰正在“进化”!
要是等邓瑞鹰进化成了鬼蛊,会不会成为改变局面的因索?
很有可能!
因为,无论是修炼道术、邪术还是魂修之术,都有一个短板,便是自身的武力很薄弱,正因为这原因,桑族才配备重甲,目的就是要弥补这块短板。
而邓瑞鹰是个武修者,本身境界实力到了不俗地步,如果再成倍翻升,那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到时,谁能阻挡了他?
加上他对林无道的仇恨,要是见到了林无道,岂不就是第一个杀林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