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渐渐熄灭,想着靠抢发横财的劫匪,都没有了影!
全死了!
他们驾驶来的船只,静静漂浮在苍青江上,像一朵朵无根的浮萍。
这就是这次劫匪的下场,这就是结果!
无一生还!
两岸观望的人全都没有了声音!
本觉得苍青江上的秩序是最乱的,没有谁能主宰苍青江上的秩序,但现在看来,似乎想的太单纯了。
因为面前这10多艘船只,如同天外来客一样,用鲜血和杀伐宣示着他们的到来。
也宣告着:并不是劫匪能够为所欲为!
这些船,从哪儿来的?隶属于何方势力,船上的人怎么如此强悍?
是不是:并不止这两艘船上有强手,其他船上一样有?
只怕是这样,因为劫货是随机挑了其中两艘船扑近,而两艘船上都有强手,而其他一样也会有。
那么,十多艘船上都有好手,这得多少好手啊?
我的个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好手,谁请得起这么多好手?他们到底隶属于什么势力?
如此光临檀都,是要改变苍青江的秩序吗?
此刻,靳峥站在船头,意气风发,本觉得林无道乱来,而结果在眼前,容不得他去否定什么!
强,这些人太强了,林无道从哪里拉来了这么多强者。
服了,真服了啊。
往后,谁还敢在苍青江上动他们的船只?
只要他们的船只在,就是苍青江上的秩序!
靳峥热血沸腾,感觉血液都燃烧起来,从没有过的豪情壮志在这刻冲上了脑顶,比他小时候第一次登船时还要兴奋和滚烫!
他深呼一口气,长声大吼:
“扬---帆!!!”
随着他这一声号令,十几艘船上的船手,同时挥出手中的船帜,随着桅杆,一路往上。
十几面旗帜升到了桅杆顶上,在江风中猎猎飘荡。
这一刻,十几艘船亮明了身份!
不同的船,同一面旗帜!
两岸的人看着这一幕,鼓着眼睛看着桅杆上的旗帜,议论声纷纷响起:
“旗上的标识是什么?是鸟吗?”
“看上去像是鸟,但样子好奇怪,哪位兄弟认识吗?快给兄弟们说说。”
“这……这不是朱雀坊门头的标识吗?我的天啦,不是鸟,是朱雀!妈呀,这些船……都是朱雀坊的船!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对对,确实是朱雀坊门头的标识,朱雀坊不是收购了船和码头,这些就是他们的船,朱雀坊对苍青江动手了,好强,好强的实力,难怪敢在门前警示牌上写:擅闯者,杀无赦!”
震骇声过后,岸上突然又寂静无声。
可不,已经不用再猜测了,可以肯定就是朱雀坊!
继朱雀坊在檀都门前炸了一波后,现在,又在苍青江上炸了一波!
两次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蛮横出场,蛮横收尾!
这就是朱雀坊的风格吗,以蛮横的方式强行踏足檀都,不管别人怎么想,来犯便干,便杀!
晏艳儿眼角跳个不停,心中一样震撼不已!
可不,她刚从朱雀坊的门里走出来啊。
现在回想,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没有被蛮横对待,已经是待遇很好了。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朱雀坊的实力强得如此离谱!
比如她晏家,在檀都绝对可称实力深厚,但绝对没有能力在苍青江上上演这样的场面!
而刚来檀都的朱雀坊,用一场杀戮彰显了他们的实力,如此强悍的实力,岂不是直接跨过檀都的各股势力,直接站在金字塔尖吗?
一来就要成为霸主吗?
一来就要掌握苍青江上的秩序吗?
直接打破先例吗?
天啦,何止是檀都的天要变了,而是直接要换天了,直接要更改秩序了!
这谁能接受?
晏艳儿脸色凝重,心中阵阵心悸,看向邰逸桐,脸色同样凝重的像凝固了一样。
不用想都知道,一样被眼前一幕震撼到了,自然也明白朱雀坊像片铺天盖地的乌云,一下子把整个檀都都笼罩住!
“走吧,要重新评判局势了,这一夜,注定会是檀都人的难眠之夜,往后,只会峰烟四起,注定要重新洗牌了。”
邰逸桐沉重说了一声,正要准备回去的时候,苍青江上的某艘船只上,忽然暴起一道声音,非常清晰:
“以后对朱雀坊有想法的人,尽管放马过来!”
“想劫船的,随时随地可来劫,只要你们能劫成功,我们老板不仅不会追究,还会予以重奖,想要什么,我们老板会想尽办法满足你,欢迎有志之士放开手脚来劫船!”
这踏马!
竟然还鼓励人劫船,劫成功了还有重奖!!!
这叫啥事!?
这是什么道理!?
这就是朱雀坊的作风吗!?
晏艳儿真听不下去了,马上吩咐马夫回府,结果,又听到了江面上传来声音:
“同时,也欢迎檀都的三大家族晏家、佟家、郭家来找朱雀坊的麻烦,来者不拒,想怎么玩都行,或者你们联手一起来,朱雀坊同样是随时随地恭候,”
嘶!
这是同时向檀都三大顶流家族宣战!
先不说佟家和郭家听到后会是什么感受,而晏艳儿就在现场,这滋味……
她两眼眯成了一条缝,眼神从闪烁变成了冰冷!
想想也是,朱雀坊分明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挑衅擅都的势力!
太蛮横、太霸道了!
晏艳儿深呼吸了几口气,再次吩咐马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邰逸桐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群朱雀坊的人,极擅造势,对细节的把握妙到毫巅,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整个过程层次叠加,一切尽在掌握,越是细想,越会发现其可怕之处。这不是以往我们面对的那些对手,你最好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晏艳儿心中一紧,冷声道:
“檀都的势力不会容忍他们张牙舞爪的,就算朱雀坊强,但总的是刚落足檀都,一出场就要与众人为敌,戾气太盛,自信太盛,总会露出破绽的,一旦撕开他们的一条缝,越高的巨人会摔的越惨。”
不得不说,这话有道理。
邰逸桐没有反驳,复杂笑了笑后,回头看向迎着浪,驶向码头的十多艘船只,缓缓道: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我还真有些好奇朱雀坊里是谁在操盘?若有机会和他对弈一场,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