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小气过的。”容子谦不顾慕黎的反对,坚决要给她上药:“冰肌玉露膏药性温和,对女子最好,接骨续筋散虽好,但药性太烈,我也是怕你承受不住。你以为,我是真的不舍得把那药给你用?”
“你再动,再动我就要叫人了!”慕黎如今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满脑子里都是容子谦要像是剥鸡蛋一样的把她的衣裳给剥了,那跟剥了一层皮有什么区别?
“你尽管叫,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帮你。他们怕是都觉得我为了你好。”
“青茵!梳云!还不快来救我!”慕黎心里郁闷的要死:“容子谦,我爹把我交给你照顾,你就是这么照顾的么?禽兽!”
“我若是禽兽,可就不只是这样对你了,这药膏该涂在哪里,该怎么涂药效最好,没人比我更清楚,你不按时上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自然是有义务督促你的,这能怪我?”
“痛死我算了!”慕黎皱着眉头咬了咬唇瓣:“果然还是墨安知最好!他从来都不会强迫于我!更加不会脱了我的衣裳!哼!”
听到这话,容子谦的手骤然顿住了。
他的眸子里搅着一丝薄怒,漆黑的眼底犹如浩大的天空,仿佛怎么也看不到边。
此刻男子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可是却让人觉得他的面前有千军万马,正在猛烈的厮杀着。
慕黎猛然触碰到容子谦的眼神,骤然愣住了,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容子谦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只是细微的一个眼神,就险些让她招架不住。他的眼底仿佛有一些暗潮汹涌的情绪划过。
此刻慕黎眨了眨眼睛,见男人的手松了,挣扎着就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
容子谦这丫的,又在发什么神经?
连连后退了几步,容子谦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慕黎这才放下了心来。
管他这丫的发什么神经呢,只要不剥了她的衣裳就好,虽然这货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容子谦眸光很冷,面上是一片冰寒,此刻的他面无表情,见慕黎从自己的怀里离开了,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唇瓣,端坐在榻上,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马车里一时间安静无比,这样的气氛,同样也压的慕黎快要喘不过气来,女子再往旁边移开了点儿,和容子谦保持一定的距离,见对方不再说话,她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反正等马车到了京城里,她就和这丫的分道扬镳!哼!希望从今往后不会再落到这货的手里!
下定了决心,慕黎也安下了心来,她继续优哉游哉的在马车的榻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就准备大睡一觉。
一大早的还没有睡饱就被梳云给拽了起来,如今长路漫漫,正好是睡觉的好机会,睡着了又能自动的屏蔽掉容子谦这货的冰冷的气息,她求之不得。
这么一想,慕黎再次小心的看了容子谦一眼,见他依旧是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便放下了心来,她小心的避开腰上的伤口,一副没心没肺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
而马车里坐在另外一头的容子谦,冰寒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气息却渗人的很,半晌,他靠在榻上合上了眼睛,面上依旧表情不好,隐约可见他眉头轻轻的拧成了一团,不难看出他心中有一丝愁绪正缠绕着。
马车外面,纪之和纪青二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互相对视了一眼,所有的话都换成了唇边的一抹叹息。
马车缓缓地朝着前方行驶着,一时间,车内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原本大半日的行程因为照顾着车内两个病号,所以行驶的并不算快,索性他们也不着急,到了正午的时候,竟然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看了看天色,怕里面二人的身子吃不消,纪之在路边停下了马车,开口问道:“世子,现在正午了,咱们现在可要休息一会儿吃点儿东西再走?”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里面没有应答的声音。
慕黎也没睡着,听到容子谦半晌都未说话,忍不住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朝着他看去。
男子依旧是铁青着一张脸,面色很不好,看起来倒像是从刚刚到现在为止,一动未动。
半晌,容子谦才悠悠的开了口,只简单吐出来几个字:“继续前进。”
纪之一愣:“世子不吃东西吗?”
“不饿。”容子谦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来喜怒。
“那……”纪之原本想问那慕小姐呢?也不吃吗?好像半晌都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可是话还没有开口,想了想,又将那些话全部都给吞了回去,纪之朝着车内的方向点了点头,虽然对方可能并看不见。
马车一时间继续往前方行驶着。
慕黎很饿,可是又一想自己总是不该主动的送上门的去的。
于是便用沉睡来缓解饥饿,躺在榻上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纪之突然勒住了马缰,看着前面的道路,皱着眉头对容子谦说道:“世子,前面的路好像被堵了,咱们的马车过不去。”
容子谦闻言这才睁开了眸子,他伸手挑开车帘往外面看去,前方不远的一块儿路面上,正停着一辆马车,可是马车停滞不前,有几人正在检查车轮子,仿佛是出了什么问题。
“咱们绕道行驶。”容子谦放下了车帘,收回了清冷的眸子。
此处并不是通往京城唯一的一条道路,虽然绕道会远一些,可总比这样停在半道上的好。
“好!”
听到这话纪之和纪青二人正准备将马车给调转个头,突然马儿鸣叫了一声,正好吸引了前方之人的目光。
那前面的人看到了他们,立即走了过来,来人是一男一女。
男人约莫三十上下,穿着一身玄色锦袍,俊朗的脸上一脸的英气,一看就知是习武之人,整个人透着练武之人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