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刚刚一出了房间的门,正看到容子谦正静静地立在廊前,男人一席白衣似雪,双手放在背后,一个背影,却是伟岸,此刻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容子谦回过了身来,和慕黎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这丫的,除了白色就不能换个颜色穿穿么?真是替帮你洗衣裳的丫鬟感到可惜。”慕黎一边嘟囔着,一边朝着容子谦走了过去。
听到这话,容子谦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的锦袍,然后抬起头来,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怎么?这就开始担心往后我的衣裳会交给你洗了?放心吧,我可是个疼媳妇儿的!”
慕黎听到这话就朝着容子谦翻了个白眼儿:“没个正经的。”
“我没个正经的,你也没个正经的,这样岂不是正好相配?”见慕黎先自己一步走了出去,容子谦抬步跟上:“好歹咱们也认识了这么久了,那日在城楼上,你突然不傻了,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这不是天大的缘分还是什么?”
“缘分?我还猿粪呢!傻叉!”慕黎连头都未回,脚步不停,依旧朝着前方走去。
容子谦在一旁听到了这话,面上的表情不知是笑还是囧。
二人依旧是共乘一辆马车,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些日子在容府里住着,感情变得好了还是怎么的,这次二人在马车上十分的和谐,倒是没有再起口角争执,二人各坐了马车的一角,谁也没有招惹谁,只是时不时的一个眼神上的交汇,又自然的撇过了目光。
可偏偏,这眼神的交汇却是让慕家觉得有些不太自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索性她性子洒脱,抛在了脑后,没有再多想。
临近要下马车的时候,容子谦突然握上了慕黎的手,慕黎一愣,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了容子谦一眼,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你丫的又抽什么风?”慕黎瞪了容子谦一眼。
“夕照国国师也在,答应我,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
容子谦的表情十分的认真,隐约可见眸子里仿佛搅着几分担心,仿佛是自己的宝贝被人给盯上了的感觉,可是看向慕黎的眼底却也是一片坚定,亮灿灿的。
“你是怕我嫁给了他?”慕黎难得见到容子谦露出这么正经的表情,眸光一扬,问道。
“嗯!”容子谦点了点头。
“那我还就偏偏要嫁给他了怎么滴?”慕黎嘴角微微的弯了弯,一脸的得意,话音一落,就要跳下马车。
却不料,她的这话让容子谦彻底的黑了脸。
男人一时间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抓的更加的紧了几分,慕黎低头看着已经给容子谦给抓的有些发白的手腕,顿时有些不悦的说道:“容子谦,你干嘛?”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容子谦的嗓音一如往常,只是里面隐约带了几分沉重,像是撞在人心间的巨石,不自觉的就让人觉得压抑的很,心里也跟着一紧。
见容子谦较了真,慕黎照着他的手就是一拍:“姑奶奶我逗你玩呢!这都信!那夕照国国师虽然长得还不错,挺有大叔魅力,但夕照国那么远,我走了,家里那老头子怎么办?难不成要留他一个孤独终老?”
闻言容子谦心里这才一松。
“你知道就好,若是你真的敢去了夕照国,我必定日日去慕亲王府,挖苦慕亲王他老人家。让他知道,这么多年,白疼了你这个不孝女。”
“你这个黑心的。”慕黎朝着容子谦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好歹他和你爹也是世交。”
“那又如何?连自己亲女儿都能抛下他了,慕亲王府那么大,我日日去挖苦他,怕他还觉得欢喜的很,也省的他整日对着一屋子的丫鬟小厮的。”
慕黎不再理会容子谦,鼻子朝天哼了哼,直接就抬起了步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为了不引起万千少女的惊慌,咱们还是分开走。”慕黎朝着马车里面说了一声,直接抬起步子就往皇宫里走去了。
容子谦原本要下马车的步子一顿,见慕黎消失在了宫门处,才听话的从马车上下来了。
一旁的纪之和纪青二人对视一眼,都知道自家世子是对慕家小姐上了心了。
才刚刚一踏进宫门,立刻就有小宫女上前为慕黎引路:“慕小姐请跟奴婢来,今日是个好日子,不仅是春狩皇上要褒奖狩猎的冠军,而且夕照国国师也在今日拜访,如今各府的小姐们都来了呢。如今都在海棠苑里赏玩。”
慕黎点了点头,跟上了那小丫鬟的步子,绕过了一个个的庭院,很快就来到了海棠苑。
如今正是春日里,海棠苑里的花尽数绽放,姹紫嫣红,甚为美丽,远近的花香扑鼻,引来蝴蝶无数。
站在海棠苑内,一眼就能看到观景楼正在不远处高高的屹立着。
慕黎才刚刚踏入到了海棠苑里,瞬间就能够感觉的到数到目光正朝着自己望来。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众人有些并未近距离接触过慕黎的,眼下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地见识见识这个在京城里事迹传的沸沸扬扬的少女。
慕黎一身淡青色的裙衫,这种青色淡淡的一眼看上去又像是白色,简单的款式,并不繁杂,穿在了她的身上却比那些庄重而又复杂的裙衫不知道好好看多少。
女子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慵懒,可就是这份随意比起寻常大家闺秀的刻板看起来更加从容。她的举止说不上是多么优雅,可举手投足之间自带的这种气质却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而又望而不及的。
众人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东篱国第一大美人独孤慧宁,也不知为何,看到了面前的少女,竟然生出了一种,她才是真正的大美人的感觉来。
是那种,从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的美,她的身上好像是天生就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