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的是哪里的话,你们原本就远来是客,想住几日,就住几日,至于那凶手,自然是要调查出来的。”墨成渊说话是滴水不漏,显然是一早就心有防备的:“父皇来之前还说过了,这两件案子一起交给大理寺调查,等查出来了真凶,必然还国师和郡主一个公道。”
听到了这话,颐娴郡主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扯了扯凌季玄的袖子,轻声说道:“哥哥,我有些累了,我们一起下山去行宫休息吧。”
事情既然已经了了,在这里待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凌季玄点了点头,带着颐娴郡主就先下了山了。
颐娴郡主临走之前回过了头去,颇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墨安知一眼,要不是昨夜那般奔波,她看起来有些憔悴,鬓发有些凌乱,她也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可是,她到底还是不愿意让墨安知看到自己邋里邋遢的样子的,所以便缠着凌季玄要离开。
凌季玄也回过头看了看慕黎,见慕黎的身旁有两个男人站在前面,挡着他看向慕黎的目光,眸光不自觉的眯了眯,嘴角勾起来了一抹邪妄的笑。
“谷主作为普惠大师的朋友,以及昨夜普惠大师临死之前最后一个见到之人,对于这件案子的调查怕是有很大的作用,”那二人离开之后,墨成渊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上官澈开了口,语气听起来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听闻青云谷神秘无比,无人得以闯入,若是审理此案之时,需要谷主提供一些证词,在下该如何找到谷主?”
“这几日我会一直在寒山寺借住,”上官澈神色淡淡,转而眸光一暗,看到桌上那下了一半的棋,仿佛深情也有些黯然:“大师是我朋友,找出凶手,我也责无旁贷。”
“如此更好。”墨成渊听到此话,眸光不由得亮了亮,他一直都对青云谷十分的向往,多次派人调查青云谷,却一无所获,只能零星的得到一点儿没用的消息,正想着今日得以见到上官澈,往后该如何拉拢青云谷,以便于让对方的势力为自己所用,如今却得到上官澈会在寒山寺暂住的消息,这不是上天给他的便利么?
正好这段日子借着办案的理由,可以多多来寒山寺,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是和上官澈熟悉了么?
心里别提是多高兴了,却并未声张,墨成渊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戏。
“黎儿,你是现在下山,还是待会儿跟我一起下山?”这头,墨安知一眼就看出来了墨成渊打的是什么算盘,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儿,便回过头来,将目光转移到了慕黎的身上。
“你现在不下山?”慕黎看了看墨安知,又看了看容子谦。
上官澈是会在寒山寺待着的,所以她若是要下山的话,不是跟着墨安知就是跟着容子谦,要么就是自己一个人。
经过昨夜的事情,一个人下山显然不太可能,太危险,若是跟墨成渊凑一伙儿,更不可能,指不定他半路上又会怎么算计她呢。
“我还想去检查一下普惠大师的仙躯,看看能检查出什么端倪来。”墨安知显然是对这件事情上了心了,他心中认为若是要害人,不可能一点儿的伤口都没有的,仔细去检查一番,势必是能查出来一些什么。
想想有些吓人,慕黎缩了缩脖子,她的小心脏肯定是受不了这些的,于是看了看身旁的容子谦,难得主动的说道:“那我和这个家伙一起走吧。”
墨安知点了点头,其实他是想要慕黎等他的,但是想想昨夜慕黎一夜未归,肯定慕亲王那边着急了,于是只能将慕黎交给容子谦。
“好!”墨安知看了容子谦一眼,他还是比较放心容子谦的。
话音一落,墨安知就去寺庙的前堂了。
“慕妹妹,我让人备了马车,你何不与我一同下山?”墨成渊听到了方才几人的对话,突然朝着慕黎说道:“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要和慕妹妹说呢。”
“可是我没什么话要和你说的。”慕黎没个好脸色给墨成渊,真是不知道,这个人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为何还要这样一直的死皮赖脸的凑过来呢?
“哦?是么?那关于那枚玉佩……”墨成渊笑的意味深长,朝着慕黎走近了两步,轻声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我怎么好像记得慕妹妹你的婢女青茵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那青茵美人儿实在是泼辣的很,连本皇子怕是都只能和她打个平手,慕妹妹说,若是大理寺的侍卫们全部都出动的话,能不能把那青茵美人儿给抓起来?”
“你敢!”慕黎听到了此话,脸色骤然的变了,看来她料想的果然是不错的,墨成渊记得那玉佩是青茵的,只不过刚刚人多,也有可能是顾忌着太子在场,想要掌握第一手资源,从而好调查此案,压太子一头,所以并没有说破而已。
“慕妹妹,有话咱们好好说,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墨成渊见慕黎动了怒,往后退了两步站稳,笑看着慕黎:“你别生气,本皇子自然是不会白白的冤枉了好人的,若是那青茵美人儿是清白的,自然是会还她公道。”
慕黎皱着眉头看着那墨成渊,并未说话,她真的是对这个人无语了。总之心里是真真的不喜欢他。
“既然慕妹妹你不愿意跟我走,那我就先下山了,”墨成渊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惜,转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那日慕妹妹春狩受了箭伤,这么久我都没有上门请罪,这两日我就会抽空拉着太子皇兄登门的,还请慕妹妹不要怪罪,毕竟刀剑无眼嘛,我们也是无意。”
可恶!
他的话一说完,跟屋里的几个人告了辞,直接就离开了寒山寺:“如此,慕妹妹就拜托容世子送下山了。”
容子谦点了点头,神情淡淡,一如往常。
慕黎看着墨成渊的眼神有些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