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早就发现了?”
看到季氏一脸恍惚的样子,楚念瞳抓着裙子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虽说重生以来她和季氏往来不是特别多,可心里面却早就对她产生依赖了。
毕竟那种来自母亲的温柔,她是怎么也舍弃不了的。
“我……”
还不等她开口,季氏便已经伸手拉住楚念瞳的胳膊。
“我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可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女儿。”
本来楚念瞳都已经做好会被扫地出门的准备了,却没想到季氏会这样说。
闻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轻轻揽住季氏的肩膀,小声的和她说了一遍。
末了,这才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很是厚脸皮,可我实在是太眷恋您身上的温暖了,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么些时日的陪伴,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怎么都是还是有情分的。
看到季氏冲自己伸开胳膊,再也忍不住,伸手紧紧的回抱了过去。
自那日说开之后,楚念瞳有好些日子不敢出现在季氏面前,总担心她会再反悔。
“姑娘,刚刚门房来报,说是外面一个自称是姑娘表姐的王姑娘来了。”
箬竹之前没有去见过王玉柔,是以根本不明白这个所谓的表姑娘是哪里来的。
本不想多做理会,却又担心误了楚念瞳的事儿,不得已才进来回话。
“我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闻言,箬竹愣了愣,旋即暗暗地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误事儿。
没一会儿功夫,箬竹就进来说是把人请进来了,只是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儿。
“怎么了?”
箬竹有些纠结的咬了咬嘴唇,却还是鼓足勇气开口道。
“姑娘,这个表姑娘看起来有些不太正经,奴婢担心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说完,便直接跪下,“奴婢知道不该评论表姑娘,可奴婢担心……”
听了箬竹的话,楚念瞳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起来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那王姑娘是叔祖母那边的,上次你没见过。”
箬竹这才知道自己闹了多大的笑话,脸颊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只是旋即想到王玉柔今天的那身装扮,眉头再次微微的皱了起来。
“奴婢听说姑娘上次和二老夫人的见面并不怎么开心,怎么这会儿还要见这王姑娘?”
“这些日子忙着绣嫁衣,实在是无趣极了,正好有人上赶着来逗我开心,何乐不为呢?”
楚念瞳撩起一缕头发轻轻的把玩着,脸上闪过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殊不知这幅样子有多诱人。
箬竹轻轻把头错开,亏得她也是个女子,不然铁定会被自己姑娘给迷住的。
·
锦绣阁里,王玉柔面前的茶水都已经换了好几拨了,可楚念瞳还没有出来。
饶是她定力再好,这会儿也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这里面伺候的丫头们一个个的就跟锯嘴葫芦似的,问什么都说不知。
不过也正是因此,她也才知道这种底蕴丰厚的人家,家规也格外的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到外面有动静,当即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来。
刚往外迎了两步,楚念瞳就已经走进来了。
“瞳表妹今日穿的可真好看,”仗着前两天刚刚见过面,一上来,王玉柔就开始自以为熟悉的寒暄起来。
说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她身后的箬竹。
“今日我过来原是听说了表妹赐婚的事情,来给你送几件我自己亲自绣的腰带,可不是表姐自大,我的刺绣功夫在我们那边可是出了名的,待你出嫁时,也能省些功夫。”
闻言,楚念瞳的眉头轻轻的挑了挑,似乎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王玉柔赶紧把手边的包裹打开,献宝似的一一拿了出来。
眼底还夹杂了些淡淡的得意和不屑。
自以为藏的严实,殊不知早就被楚念瞳给看透了。
随手接过一条王玉柔递过来的腰带,来回翻看了几眼,不由得在心里面冷笑了两声。
“表姐有心了。”
看她这样,王玉柔心里也默默的松了口气。
刚要说话,就看到楚念瞳从禾溪手上接过一个上好的檀木盒子。
“上次见面匆忙,也没来得及和表姐好好说说话,今日一见,竟觉得格外合眼缘,这簪子表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早在看到那盒子的时候,王玉柔就开始暗暗觊觎了,只是没想到这竟然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也就是说她这表妹来的这么晚,完全是因为去给自己挑选礼物了?
想到这里,心里面不由得又放松了几分。
“表妹太客气了,”一边说,一边抑制不住的心底的好奇,抬手把盒子给打开了。
这次来帝都,还真从王氏手里得了不少好东西。
可不过只一眼,她就知道这簪子怕是王氏送她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比不得这个。
怎么说呢,心里面既是惊喜,又暗暗地觉得很是不公。
“表妹,这也太贵重了吧……”
闻言,楚念瞳轻轻的朝她笑了笑,“表姐见外了,以往没多少往来,不知表姐为人,今日一见,竟有些一见如故,表姐也别嫌弃。”
抬头看那主仆三人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这簪子对于她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也不由得越发的蠢蠢欲动起来。
“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和表妹多客气了,若是你还看得上我的手艺,我回去之后再给你绣些,正好你也能轻快些。”
“那就先谢过表姐了。”
今天的这次见面,比想象中顺利了太多,一时之间,王玉柔都有些飘飘然了。
临走的时候,下巴高高的扬着,半分看不出来刚来那会儿的小心翼翼。
“姑娘还真打算让她帮着给将军绣腰带?”
看到禾溪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楚念瞳轻笑着摇了摇头。
一脸不屑的指了指桌子上的腰带,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拿去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