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景国疫症爆发了?”公孙瓒乍然听闻,简直拍手称快,“老天有眼啊!就该让虞子苏和夜修冥两个人焦头烂额去!到时候谁还有精力来管我们!”
说到这个,公孙瓒也是对夜修冥紧追不舍的捉拿烦闷不已!明明他们都已经躲到了东陵,离景国这么远,却一点也不死心,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哪怕公孙瓒再怎么高兴,公孙止都是沉默着的,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大骂自己的孙子,也没有叹气,只是一句话也不说。
公孙瓒反倒因为他这个样子,有些畏惧起来,轻声道:“爷爷,你难道不高兴吗?”他们被明景帝追捕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可以缓和一口气,难道不好吗?
公孙止却是看了他一眼,认真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和你母亲的旧部联系?”
“我没有!”公孙瓒急忙否认摇头,道:“我能从哪里知道和母亲的旧部联系呢?当初派人去害虞子苏,全部是暗地里买的人……”
说罢,又怕公孙止不相信,公孙瓒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道:“若是我……”
“好了!”公孙止目露不忍,打断道:“我知道了,走吧,虽然明景帝如今手忙脚乱,但是到底会不会放过我们,可还不确定,先离开这里吧。”
公孙止看破不说破而已,若是没有和岳王旧部联系,怎么可能会被明景帝找到他们这里来,毕竟有他们之前和子苏的情分在,任是谁也不会怀疑他们两个人的。
他这个孙子啊,到底是长大了……
“景国疫症爆发?子苏有没有事情?”秦安艳得知此事,第一时间关心的却是虞子苏的安慰,她一下子从凤椅上起来,着急不已地问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传回来!”
“是景国到飞凤的消息渠道被景国封锁了,请女帝明察!”跪在地上的人先是撇清了自己的关系,才道:“明德皇后如今没有事情,只是……”
“只是什么?”秦安艳美目一凝,难不成还要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不成?
跪在地上的人犹豫片刻才道:“只是明德皇后腹中胎儿早产,如今元气大伤,具体情况,咱们的人还没有传回来!”
“怎么会早产!”秦安艳冷声道:“孤养你们这群废物就是来给孤说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吗?还不快点去查!去给孤查!”
“陛下,西连家主求见。”就在秦安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外面传来通禀声,她揉了揉额头,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请他进来吧。”西连嘉应现在来宫中,她不用想也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子苏早产的事情你知道了吗?”西连嘉应脚步匆忙,一脸疲惫,显然最近也是休息得不怎么好。
秦安艳又揉了揉额头,才将脑中的疼痛驱散了一些,皱眉道:“孤也是刚刚得到了消息,还不知道子苏如今怎么样了。你看,要不要派使者前往景国去看看?”
西连嘉应道:“我也是想要跟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不过这一次,不能让如陌去了。”
“哦?你这是想通了?”秦安艳毫不意外,她就说嘛,西连如陌怎么可能真的对子苏好,毕竟子苏身为西连嘉应的亲生女儿,对于西连如陌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
西连嘉应神色有些不好地道:“反正不能让她去了,你看看,要不派一位朝中的官员去?”
前不久西连如陌在景国捐了五十万两银子,当时他还不知情的时候,在西连家议论这件事情,然后便唤了那人来问,才知道是如陌疼爱子苏,为子苏捐了五十万两的银子。
于是他立马就让府中管家将这笔银子为如陌补上,既是不想厚此薄彼,让西连如陌吃了亏,也算是奖励她的,哪知道过了不久,他就查出来,那是如陌故意让人在他面前透露的。
至于捐钱的真相,他也得知了。
“让孤想想。”秦安艳一时之间倒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沉吟了片刻,便道:“你看皇姐如何?”
秦梅作为先女帝,前往景国也算是极高的规格了。
“还是派遣朝中的官员吧。”西连嘉应道:“本来朝中就对那孩子不满,若让先女帝去了,只怕会给她树敌更多……”
“那便让胡大人去吧。”秦安艳沉声道:“这件事情,我随后便去安排。”
“对了,你让胡大人帮忙替我带五十万两的银子给子苏。”西连嘉应闻言这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想起,虞子苏此时正是缺钱的时候,补充了一句才离开。
秦安艳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轻叹一声,便让人去召集全臣,讨论景国疫症的事情。
东陵国太子府中,幽幽的烛火下,东陵商策显得越发如玉如月,只见他唇边的笑意突然深了深,低低道:“景国官洲爆发了疫症?”
“正是!”东归站在一旁,沉声道,“明景帝先前将消息封锁得十分牢固,我们的人也是发现,而且要不是因为东阿为了六公主跑到了官洲,也不知道是官洲爆发了疫症。”
东陵商策虚虚眯着眼睛,在烛光下越发翩翩优雅,轻笑一声道:“孤就说,怎么夜修冥突然就离开了犟龟。”
说着,他顿了一会儿,才道:“有没有明德皇后的消息?”
东归看不出来那浅笑的面容下到底是什么想法,只老老实实地沉声道:“有,明德皇后早产了,如今身子大损,将朝中事务全部交给明景帝,专心养着身子。”
东陵商策脸色一边,随即又勾起冷笑道:“孤就说夜修冥也不是个好东西,明德皇后偏偏不信!”看吧,休养,夺权,这不是宫中惯用的伎俩吗?
东陵商策心中为虞子苏这个女人微微不值,随即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加方便他得到虞子苏么?
那样一个骄傲的女人,他就不信在被夜修冥伤害了之后,还会继续呆在夜修冥身边。
“另外,东阿得知东陵帝的人想要引起景国京都的混乱,便将计就计,利用了东陵帝的人制造谣言,结果被明景帝的人抓住了。”东归又道,试图引起东陵商策对东阿自作主张的不满。
哪知道东陵商策只是看了他一眼,应了一个“嗯”,便没有其他的表示。
“老四要回来了?”过了好大一半天,就在东归以为东陵商策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睁开双眼,轻轻笑道。
东归被笑得毛骨悚然,声音越发恭敬,沉声道:“是的。据说荣王将交竹交给了赵申,自己跑回来了。”
东陵商策笑出声,淡淡道:“他倒是聪明,知道交竹保不住了,便想要将事情推脱到赵将军身上。说到底,都是父皇如今宠爱的。”
东归明白,东陵商策最后几个字才是重点,沉默不语地站在一旁。
“都说姜是老的辣,父皇果然手段了得,在景国居然还有人手,你传信给东阿,让他尽快将那边的人给孤处置了。”东陵商策漫不经心地道:“这东陵的天,也是该变上一变了!”
各国各地,都因为景国爆发疫症的事情有了不同程度的反应,与此同时,如今病弱的景国也入了那些好战分子的眼。
东陵朝堂就不用说了,原本东陵上下就有着一统天下的野心,且当权者的野心更甚,所以几乎满朝文武都在讨论着怎么怎么攻打景国的事情,更有甚者,有大臣直接催促东陵商策前往芗城开始攻打景国。
对此,东陵商策都只是笑笑,不多言语。
飞凤国朝堂呈现出极端的两面,之前秦安艳的镇压,在这一次的事情面前土崩瓦解。
一方人站在长老会那边,要求征战景国,顺便联系明德皇后做内应,一方人站在秦安艳这边,选择帮助景国,和景国共进退!
“真是气死孤了!这群老不死的,也亏得他们说得出口!还要让子苏做内应!简直恶心!”秦安艳下了朝,一看见秦梅,就忍不住吐槽道:“孤总有一天,要将这群老不死的全部杀了!全部杀了!”
“好了!别气了!”秦梅无奈地安慰道:“那些老不死是什么样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孤就是替子苏委屈!”秦安艳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凭什么那群老不死的就觉得子苏该替飞凤国做事?飞凤国又给了子苏什么?连那个孩子在景国受了委屈都不知道!”
“不行!孤就不信,制服不了这群老不死的!”秦安艳一把抹了眼睛,让宫婢给自己上了一点粉,一转身,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帝,往外面走去。
飞凤国的一处暗室中,女人露出半张精致的脸,对跪在地上的人轻声道:“很好,你们做得很好,就是要这样啊,若是没有了秦安艳在背后帮忙,那个贱种还会如此让人羡慕嫉妒吗?”
顿了顿,她又勾唇道:“传信告诉十五姨娘,她可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