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河跟妹妹说完话,看过去的时候,跟前哪里还有那卖唱的父女俩。
他心中无奈笑了笑,左右不过是帮了个人,难道还要逼着人家跟他说感谢?
江河跟妹妹江阮,又回了位置上,继续吃茶!
倒是那从茶馆门口离开的卖唱父女,原来这俩人,是经过乔装打扮,前来茶馆行骗的。
坊间有种良家子做暗娼的,简而言之,就是一些良家子的媳妇姑娘,家里没了劳动力,无收入养活家人,偏生是城里头的,又没田产,为了挣钱,进而生了这么一个差事。
那些个需要钱的女人,在家里接待一些客人,可她们是深宅里的人,哪里有机会去见到有钱又舍得出钱的男人。
这边跟城内关系比较好的一些穷苦人家,做个经济联系。
比如这卖唱的刘家父女,就是专门到大酒馆,茶馆内,寻了个有钱的公子哥,用些个可怜的伎俩,得了帮助,便想邀请到家去坐坐。
自然是有的人去,有的人不去!八壹中文網
去的人,卖唱的刘家父女就引了那做暗娼的娘子,夜里寻个露水姻缘。
男人在外,免不得见女人起色心,恰逢那等绯闻,也乐意接受。
一夜颠龙倒凤后,左右不过丢下个银钱,那些服侍人的暗娼,技术也好,男人心悦,若是心里惦念着,下次来,便主动而来。
更有者,还花钱养着那女人,就图个快活。
这些事儿,上不得台面,可在其内的人,已经形成一条隐形的生意链。
刘家父女快速从茶馆离开,一路快走,左拐右拐的,到了一个胡同口,这边转身走了进去。
进了一个窄门墙角长了青苔台阶的门槛,刚一入门,刘小娥就大声喊了声,“陆二哥……。”
被刘小娥喊的人,姓陆,人都喊他一声陆二哥。
陆二闻声,看了过去,“今天没货?出去一整天了,一个男人都没带回来。”
“陆二哥,我们差点就带来一个,可被一个女人被搅和了,那女人长的倒是极为貌美,若是将她给带到苏娘子那里去,能换不少的钱。”
苏娘子,正是居住在红房子那边的一个比较年长的妇女。
拐了良家女子前去陪男人,是她经常做的事儿,还以此为荣,觉着自己牵针引线做的这事儿,养活了不少的人。
而这个陆二,正是帮苏娘子做差事的。
听得刘小娥的话后,坐在门口台阶上的陆二,目光冷淡的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人颜色上等,卖给苏娘子有点亏。你们先盯着,他们几时走,在她跟前没人的时候,将人给迷晕带回来。”
“陆二哥,你是啥意思?你想弄来给自己当媳妇?咱们可说好的,不管是自卖身的,还是掳来的,都要送到苏娘子那里。你跟前不养女人,你说,你以后要娶我。”
“你可以不听话,随便你。”陆二起身,直接往屋里走去。
他在外面流浪了多年,一直做这个差事,看似是丧尽天良,但他从来没亏了任何的人。
那些女人,哪个不是一开始嘴上说着不情愿,后来得了银钱,欢喜高兴的将自己的婆家给忘了。
若是那些女人坚持一下,他就会放人走。
这些年了,他找遍了全国,都没找到被卖掉的那个人,……为了找人,他从一个文人,成了这等不入流的人。
想想也是可悲!
但他今天在茶馆外面,瞧见了一个极为美貌的人,他正是盯着瞧的时候,却被发现了,做惯了偷窃的人,被人盯着看,会下意识的避开,逃开,他就是这般。
陆二躺在床上,想着那个长相貌美的女子,头上戴的木簪子,木棉花……木棉花,他记忆中,有个人最是擅长做木棉花的雕刻。
大哥!
……
隔天!
江河决定陪妹妹江阮,再去茶馆附近找找看,兴许能帮忙找到陆家二郎。
说是也巧。
他们在茶馆外面街道上走着,没寻到人,倒是在河道码头上,瞧见了一辆装着布料的马车,见只有一个马车跟小厮,那小厮抱着马的脖子,大哭不止。
跟前围着好几个人,指指点点的说。
江阮跟江河,也凑近,过去瞧了瞧。
见众人都在议论,江阮忙跟身边的一个大婶,问了句。
“这位大婶,您可知道,这是发生了啥事儿,那人抱着马头在哭,哭的那么伤心,所谓何事?”
“小娘子有所不知,这人是从外面到这里做布料生意的,可他家主子,昨儿晚上到这里,说是突然不见了,小厮惊慌,便蹲在这里,哭了起来,还非要说,是河里的神仙,偷偷吃了他家郎君。”
江阮听后,笑了笑,“哪有那么稀奇的事儿啊。”
听那大婶脸上一阵冷嘲,当下说,“照我说啊,不是这河里的神仙吃了人,是那红房子里的妖精,吃了人吧,哼,狐媚子,可不管男女老少,只要瞧上的,都能糊弄走了,我呸,一群不要脸的妖精。”
这话,江阮听的稀里糊涂的。
何为妖精,还是吃人不要脸的妖精?
跟江阮关心的不同,江河则是盯上了小厮跟前的那马车的内的料子。
这料子成色不错,怕是从江南水韵运来的,要是能送到西北之地,或者是蒙北草原,肯定能挣不少的钱。
“小妹,咱们走近问问,料子不错,想个办法,尽数买下最好。”
江阮却道,“二哥,这小厮的主子都没找到,怕是不会卖布料给你。这样,你听我的话,咱们去那边红房子瞧瞧,瞧了究竟,把这小厮的主子,给找了出来。
跟主子谈生意,可比跟这小厮软磨硬泡的强。”
江河忙笑道,“还是我家小妹聪明。成,咱们去那边瞧瞧。”
兄妹俩从人群中出来,沿街走向红房子那边,但要想去红房子,肯定要过了中间的水道,在他们要找船家撑船过去的时候,却一人带了人拦住了。
“公子,咱们这边可是私人家宅,不可乱入。您要是去的话,可是要掏钱的。还有,白日里小娘子不去,只能公子一人去。”
江河面色严肃,质问眼前的人,“为何小娘子不能去,男人就能去?还真是奇怪。”
“公子难道不知道花楼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