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铺好后,姚氏带着孩子躺在上头,本想跟陆慎文亲热番,想哄了他再回青阳县去。
在来村子里之前,陆慎文跟姚氏说,他们要搬家,他不做这等买卖人口的事儿了,还有那个卖唱的刘小娥总是缠着他,烦心。
其实陆慎文在外有女人,还有好几个,都是露水姻缘。
毕竟做这等买卖的人,常年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但对于陆慎文在外睡女人,姚氏不在意,她要的是陆慎文给她钱,养着她,让她过好日子。
她一开始听陆慎文说要搬家,还以为去哪里,没想到竟然是来到了乡下这个村庄里。
要真的知道陆家那么穷,她肯定是不会跟陆慎文来的。
现在……真的是越想越后悔。
“二郎,天不早了,孩子都睡了。你也上来吧。”
“你们先睡,我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
连喊了两声,不见陆慎文来,姚氏愤恨骂了句,搂着孩子睡了。
第二天早上!
姚氏醒来发现陆慎文已经起来了,本想找他说钱的事儿,还是没得机会说。
姚氏不是陆慎文娶的媳妇,是他在外面养的女人。
因为姚氏怀孕,跟着他的时间也比较长,为了孩子,陆慎文就一直这样跟姚氏过着夫妻的生活。
这次带了姚氏回来,也是想娶姚氏为妻,跟她好好的过日子。
当然,别说没成亲,就是成亲了,依照陆慎文多疑的性子,也是不会将自己挣的钱交给女人来掌管的。
所以,陆慎文的钱,都是他自己收着。
平日里姚氏想买衣服,首饰都是找陆慎文要钱。
可现在,姚氏不想跟陆慎文在乡下过日子,就想着想忽悠让陆慎文在家里呆一段时间,再去青阳县,在青阳县过的日子才是人过的,现在的日子,她是受不了。
姚氏最怕陆慎文将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在乡下盖房子。
赶紧起来的姚氏,给俩孩子穿了衣裳。
她拉着年龄比较大的姑娘娇姐儿,低声教着:
“娇姐儿,回头看到你爹,你就闹着说,不喜欢这里,这里有虫子咬你,还说夜里睡不着,你爹最喜欢你了,你要这样跟他说。
等咱回到青阳县,娘让婆婆给你做红烧肉吃。”
两岁大的宏哥儿,学着姚氏的话,“娘,我也吃红烧肉。”
“宏哥儿也找你爹说,不喜欢这里。就说,奶奶不喜欢你,还骂你,说咱们就是来讨债的。”
正在教孩子学瞎话的姚氏,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
赶紧转了话题又跟孩子说:
“可不敢再睡了,赶紧起来啊。”
这边娇姐儿就冲进来的陆慎文喊,“爹,我不想在这里,虫子咬我。爹,你最疼我,咱回咱家吧。”
“这里就是咱们以后的家。”陆慎文说完,看向姚氏,“嫂子跟娘都起来了,你也赶紧起来,帮忙去做饭。”
“知道了。二郎,你没听孩子说啊,这里虫子多,咬的都睡不着了。实在不行,咱……就回青阳县吧,以后你想回来就就驾车回来,我也不管你。”
“我带你回来是好好过日子的。我现在不跟着苏娘子干了,肯定挣不了那么多的钱了,住在青阳县光是房租都付不起。在乡下好,地基是自己的,起了房子就是。往后开销也没在城里多。
美娘你放心,你为我生了俩孩子,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要是搁这以往,姚氏肯定是感动的扑到他怀里,说着娇滴滴的话,可现在……她只觉着厌烦。
“你跟苏娘子干的那么好,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你没了挣钱的差事,你让我们娘仨跟着你吃啥,喝西北风啊。”
向来温顺的姚氏突然变了腔调说话,陆慎文蹙眉有点不高兴,可也没说啥。
只当是姚氏还没适应这里的环境!
“不管咋说,我选择回来了,肯定不会再走。”
这下可是将姚氏给恼住了,坐在床上,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也不打算起来了。
五岁大小的娇姐儿下了床,陆慎文将儿子也从床上抱下来。
对他们说,“出去找妹妹玩。”
俩孩子心智刚长,还是单纯纯白着呢,谁说话就听谁的,听着陆慎文的话,去了外面。
江阮起的早,也早就养成了早起早睡的习惯。
星辰坐在小筐子里,乖巧的玩着一个小拨浪鼓,江阮刚从菜园子里拔了葱,打算等下做个小葱炒鸡蛋。
看到北屋出来俩孩子,长的倒是乖巧可爱。
江阮冲俩孩子招招手,“娇姐儿带弟弟来这里,伯娘给你们拿糕点吃。昨天晚上都没见你俩多吃,饿不饿啊?”
江阮本就喜欢孩子,自打生了星辰后,更是喜欢孩子了。
只要不是特顽劣的孩子,江阮都是很喜欢的。
娇姐儿点点头,小声软软的说,“饿了,夜里肚子就咕噜噜的饿了,我娘睡着了,说没吃的。”
“伯娘有吃的,这就给你们拿,你们俩坐在小凳子,乖乖的。”
北屋躺在床上的姚氏,听到江阮哄她家孩子的话,莫名觉着一阵火大。
什么人啊,自己有孩子,还想巴着她的孩子。
本想起来去将孩子给叫回来,可姚氏又懒得起来,她不想起来去干活。
一直等到江阮从屋里拿了一大包的猫耳朵。
这个零食江阮爱吃,焦脆带着甜丝丝的,用油纸包包着,可以放上三两天。
她拿出来,让俩孩子吃。
大小孩子都长牙了,吃的嘎嘣脆,连星辰也跟着伸手要吃的。
江阮就让三个孩子坐在小桌子前,吃着玩着。
奈何屋里的姚氏,心里不忿,起来靠着窗户,冲外面喊了句。
“娇姐儿啊,快带弟弟回屋来,你们怎么出去了啊,我这一下没看到你们,就想的很。”
这话,虚的很,理由也很拙劣!
陆慎文将木料都搬到后院去了,没在跟前,也没人管。
倒是那从厨房里,担着一些草木灰,往厕所倒去回来的杜庆欢,正好听到了姚氏喊孩子的话。
瘪嘴呲牙的回到了厨房。
将刚才姚氏那故作娇柔的话,学给了江阮。
“一个在屋里,一个在院子里,还想的很,想啥啊想。真是作的很……。”
江阮抬头看了下杜庆欢,“你俩,五十步笑一百步。”
“啥意思啊嫂子?”杜庆欢不懂的问。
“我说你俩半斤八两,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