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似锦的御花园中,有朵朵盛开的牡丹,以及成群翩翩飞舞的蝴蝶在嬉戏,如此悠哉的下午,因为两个男人踩在桥头与桥尾的那一瞬间,使得风云变色……。
礼官长脸色难看的踩上桥,打算抄快捷方式去天牢,结果正好与从另一头上桥脸色阴郁不定的幽烨打了照面。
两个男人看到对方,有那么一瞬间停下了脚步,露出难看表情看着对方,然后很快的,两个人同时用着要吃了对方的表情快步走往桥的中央。
幽烨站在脚步比较快的先站在中央,一脸冷哼的看着走过来的礼官长,而礼官长虽然慢了几步,但是他一到了中央位置,先是露出虚伪的官场笑容,再向幽烨行礼:”伪王。”
幽烨拉了自己外套,恶狠狠的瞪着礼官长训道:”听说女王陛下昏厥,你这个宰辅到底是怎么当的?”
惟公和惟王这对父子还真是会制造出空隙和话题让自己断尾求生,他还真是服了这种蜥蜴!
礼官长闻言挑了眉,冷笑了一会儿,再一脸认真的看着幽烨:”在下也实在不明白,伪王怎么会被惟公和惟王父子触动情肠。”
怪人之前怎么不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这个男人是累疯了吗?还是太过思念自己的父王?
惟公和惟王父子确实是父子情深,但是谁不知道在那种时候,更要团结才可以走出地狱,偏偏幽烨这个人,早没有思父之情、晚没有思父之情,偏偏在这种节骨眼才有舐犊情深,才这么搞的女王陛下忧忆悲恋,甚至想要兴师去境外势力取得灰烬余火!
这简直就是男祸啊!看来当初让幽烨除名是对的,因为幽烨跟雪岳也是直接和间接搞的女王陛下晕头转向!
虽然惟公和惟王一席话令女王陛下想要让中原变的更伟大,但是这样的初衷是对的吗?现在天池什么状况都还不知道,女王陛下就用着身怀六甲的身体要誓师伐境外势力,这不知道的人会觉得女王陛下雄才武略,但是知情的人呢?女王陛下根本就是意气用事!
最让人傻眼的是,以往的幽烨都是处于反对方去掣肘雪岳,谁知道一遇到父子情深的惟公和惟王之后,变成助攻了!完全的无脑和愚蠢!这就是魏王殿的伪王!真是好你个伪王!
“什么?”幽烨愣住的瞪着礼官长,一脸不解触动情肠是什么意思。
“惟公和惟王父子的舐犊情深之下有求与伪王,不过在这之前,伪王是不是有说了什么,才令惟公和惟王父子趁虚而入?"礼官长也不清楚实际状况,他本来要去天牢问,但是现在遇到幽烨,只好问问这个男祸。
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啊,幽烨这男人好歹也是在王宫的老人,怎么会不知道不能将自己弱点展现出来?结果幽烨这么一展现,反应机敏的惟公立刻知道爱是最重要的东西,所以就这么利用了女王陛下。
他实在是很厌恶这些无脑又愚蠢的人,为什么宫中就不会有聪明一点的人呢?为什么全部都是这种会在关键时刻扯后腿的程咬金?
幽烨沉思一会儿,就想到了自己说出至暗监牢的事,然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惟公利用的咬牙切齿起来,礼官长看到幽烨那模样,立刻露出了嘲讽的表情:”谨言慎行、小心驶得万年船啊,伪王。”他一说完,就向幽烨行礼之后,离开了桥。
“……。”幽烨对于自己被人设计,相当恼火的气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惟公和惟王还真是会陷害他呢,很好!真的是非常的好!
不过就是境外势力的余烬嘛,依照他的文韬武略,取得岂会很难?这根本不需要女王陛下忧虑,他很快就可以抄了境外势力,献出余烬博女王陛下一笑!
惟公和惟王想要利用灰烬余火求生是吗?好啊,那就好好傍着这余火一惊、一乍的朝生暮死吧!
他冷哼一声拂袖的快步离开桥上。
……
天牢
“啊!!"惟王被吊在木桩上,受了火刑的不停挣扎的颤抖哀号,而惟公被绑在木桩前的椅子上,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受刑。
“境外势力到底渗透朝中多少了?你倒是说说话啊,惟王。”礼官长拿着白羽扇站在惟王面前,一脸凶狠的逼问着。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是滥用私刑......小白脸!"惟王早知道自己逃不过礼官长的虐待,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的咬牙吼道。
早在他准备当叛逃的王公贵冑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很害怕自己会被抓回来虐待和刑求,他逃了这么多年了,想不到最终还是落到礼官长手中。
礼官长尽管虐待他吧,反正女王陛下深爱着雪岳,绝对会为了雪岳重用他们父子,等到那一天,他会对礼官长加倍奉还!
“……。"惟公看着儿子受尽酷刑心在淌血,本以为自己足够勇敢可以扛,但是心疼儿子的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掉下来。
儿子啊,扛住!千万要扛住!扛不过也要咬牙坚持!女王陛下绝对会重用他们父子的,到时候再来找礼官长这个小白脸算账也不迟,所以一定要撑住!
可是说是这么说、想是这么想,但是再会骗自己和安慰自己也是敌不过自己的心软与爱子之情,礼官长这个万恶的男人,就是故意要逼他们父子开口是吧?想都不要想!这一刻是比耐力的时候,绝对要忍!
儿子啊,父王也再忍耐,你千万要忍着!千千万万要扛着!孩子啊,忍着!绝对要保持清醒,现在只有活命才会有反击时机!
“利用伪王的思父之情,请女王陛下来到这污浊之地,再故意放出至暗监牢需要境外势力灰烬余火来破解的消息怂恿女王陛下的人,真的会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要开玩笑了!"礼官长一双眸子迸出凶狠的锐利光芒,直接驳斥惟王后,拿起了令牌狠狠打在惟王身上,令惟王吐出了一口口鲜血,有一部份都喷在惟公脸上。
惟公闭上眼睛,吞忍着这眼前的屈辱,让血与泪交织的滑过脸庞,他知道礼官长是刻意的,但是现在只能忍,只有忍了才能海阔天空,所以要忍!
惟王痛到双眼一下看得模糊、一下看得黑暗,他这一瞬间,只感受到冲击,却还感受不到痛,他只知道自己快要没有力、气快要上不来,有些血液无法顺畅……。
可恶的礼官长,走着瞧吧!等到女王陛下为了灰烬余火放出他的时候,他第一个抄的就是占星台!
“痛吗?申屠宫女被你害得一尸两命,可怜得连痛都感觉不到。”礼官长拿着令牌抬起脸色惨白的惟王下巴冷冷说道。
这个浑蛋可以用三寸不烂之舌欺骗女王陛下说申屠宫女爱慕虚荣苦苦纠缠,但是却骗不了他,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在龙凤宫辅政,他是不清楚幽烨知道多少,可是那时朝中混乱、人心思变,男的好色、女的贪财、文官牟利、武官图权,种种的疯狂与各种欲望横流交错之下,事过境迁了,竟然有人称自己是清流,真是可笑至极!
那个时候先代魏王跋扈专政,雷厉风行之下除掉不少贪官污吏,却对于官员的品性、品德不甚要求,放纵不少官员强拉良家妇女入宫为奴为婢,使得当时女人这个礼,都比金银珠宝来得有价值,所以惟王还会是无辜的吗?天知道这家伙辜负了多少姑娘!
“呼、呼......。"惟王差点晕厥的翻了白眼的全身一瘫,然后听到申屠宫女时,他像是有战斗力般的又抖着手拉着绑缚着自己的铁链撑了起来,气若游丝的辩解:”……庄子……咳、咳,庄子说过:「善骑者坠于马、善水者溺于水、善饮者醉于酒、善战者殁于杀!」,然申屠那个女人岂会不知道富贵险中求,自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所以一尸两命岂能怪罪于本王,本王不服!不服!!”
申屠那个女人自己爱慕虚荣,怎么能把一切怪罪在他头上?而且那个祸水人都死了这么久,还如此阴魂不散,这根本是搞事情!
或许一尸两命可怜了,但是那个女人真的可怜吗?若不是她自己起心动念一心攀附权贵,会有这种下场吗?明明老天爷给她一个单纯的村姑生活,是她自己不甘心于平凡又不甘愿这么浪费自己美貌,才害的她死状凄惨,所以这种罪要怪他这个拒绝的人吗?
这世上多少人死于钱,所以要毁了钱吗?也有不少女人生子之时就被孩子害死,所以大家要杀了那个婴儿吗?
明明很多时候是人自己偏了,怎么能去怪罪于别人?他的罪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活命被她所救,至于其他的都不关他的事!
他贪生怕死或许让他的德行有亏,但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岂能因为这种政治斗争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想要活命有错吗?如果这是罪,那也没有办法!
“你跟宗正到底玩什么把戏才会让紫蟒断送性命,你以为在下不知道吗?”礼官长冷哼的靠近惟王。
申屠宫女是不是爱慕虚荣这件事还得在追查,本来按照宫规,宫女是不允许跟官员有染,若是有染一经查获,自然是处以极刑,只是现在因为这个宫女的命案,扯出了太多案外案,所以这个宫女的死变的很重要。
惟王看着礼官长那双眸中深邃的光芒,他有那么一瞬间冷笑的用着只有两人才听得到得声音问:”既然都知道,不就表示大家都是龙凤宫的人吗?”
“你跟你父王一个样子呢,抓到个机会就不会放手是吗?”礼官长眼中有着寒意得望着聪慧过人的惟王。
“男人啊,命是首要。”惟王一个用力靠近礼官长,然后用着准备一搏的表情又说:”所以下一个进来的人是不是青萝?”
“在下怎么会知道呢?”礼官长勾起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这样吧,信任很重要,本王让青萝进来,你想办法放了我们父子。”他露出了权谋的阴险奸臣笑跟礼官长谈条件。
“在下为何要与虎谋皮?”礼官长挑眉的放开抵着他下巴的令牌。
“必须要干,因为女王陛下为了男人要动武,必须有人背锅啊。”他的呼吸感到顺畅的看着礼官长。
官场就是这么运作的不是吗?尤其龙凤宫犯错,占星台永远都会出来找人背锅,就像当时为了肃清先王的势力,给了宗正不少权力一样,只是宗正那小子好色误事,才给了当时还是龙凤宫大将军的幽烨往上爬的机会。
“是吗?”礼官长一脸听不懂的看着他。
“交给本王吧,很多时候好人不敢干的事,必须由坏人来干,否则这世界只靠英雄,真的能维持秩序吗?”他一脸认真又有自信的看着礼官长毛遂自荐。
“哼,你以为你会是枭雄?”礼官长很怀疑的冷冷望着他。
突然沉默很久的惟公,用着低姿态的身段对礼官长背后说道:"枭雄不是咱们父子的道,咱们父子愿意成为女王陛下的狗熊,请宰辅务必考虑。”
“哼。”礼官长侧着脸看了惟公,一双眸子迸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