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听了消息,就呆若木鸡一般的女儿顾婉仪,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现在你总算知道了,我当初为什么非得要叫你接近他,与他成亲了吧。”
顾婉仪温婉的面容上,满是后悔,又挣扎着一丝骄傲和倔强:“我,我不知道啊,娘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过,就,就算他成了皇子,不是我喜欢的人,那我也不稀罕这皇子妃的地位。”
知女莫如母,顾大夫人叹口气,说道:“你这个孩子,你有什么话,还不能告诉娘吗?你现在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对他有没有这份心?”
顾婉仪低了头,在膝盖上揪着帕子,脸渐渐地红了:“就算是有,又能怎么样?”
顾大夫人看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懂得,顿时大喜,禁不住地笑:“好,真是太好了,只要你喜欢,娘就帮你想办法。”
顾家是王皇后的舅家,顾大夫人便是皇后的大表嫂,金陵王氏离得远,顾家在京城,便形同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一样。
顾大夫人自认为这些年与皇后娘娘相处,摸清了她的脾性。
谢允之今年二十岁了,从不曾在皇后娘娘身边待过一天,母子之间情分一定有限,这正国历代皇子继位,都是嫡长为先。
谢允之现在就占着嫡长的位置,还是一位出色的二皇子,大皇子生母只是一位宫女,且早逝,在朝中无人帮扶,这继位人选,非谢允之,而没有其他。
皇后娘娘却与谢允之几乎没有母子情分在,这皇位继承人是谢允之,一旦他继承皇位,再有个外人当他的皇后,那成为太后的皇后娘娘跟谢允之就会越来越生分。
后宫中的人,谁能真正的淡泊名利和权势?
顾大夫人私心筛选了一边,自己女儿便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顾大夫人心想着,便进宫去查探皇后娘娘的口风,毕竟,谢允之二十岁了,他的婚事很快就会提上章程。
顾大夫人一厢情愿,为保险起见,她先试探了一下自家的老爷,股大老爷眉头紧皱,好像并不太愿意。
“这事咱们得抓紧去信,问过了老太爷再说。”
这些年谢允之充当的是自家老太爷旧交之子,在他家寄养长大的,谢允之一切的事,顾家除了老太爷,谁都不能干涉。
顾大夫人知道老太爷的脾气,帕子按了按嘴角,温言相劝:“你只管去给老太爷去信,这也不耽误我到宫里去问问娘娘的意思,你放心,我又不傻,肯定不会说是给我们婉仪说的,我就是自己想做媒,难道不行了?”
顾大老爷才学平平,至今只是工部侍郎,耳根子软,在公事上好说话,在家事上基本万事不理,都由妻子做主,他也没想太多,就点点头:“你要说没事,那你就去求吧。”
顾大夫人便笑着去了,只出了门,脸上的微笑便淡了几分,她就知道,她的一双儿女就算是在婚姻大事上,也靠不住他这位亲爹。
当下,顾大夫人便向宫里递了牌子。
朝堂暗涌,元钟灵这等人是不知道的,她如今已经住回了平西侯府原本的院子里,继续与钟静姝表姐妹二人相伴。
谢允之的婚事,如今在京城争论的沸沸扬扬,就看这一位二皇子妃是谁了。
钟静姝并不知元钟灵的心事,她对着镜子,端详着每一天都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肌肤本来样子的脸,心里的激动,无以言表。
“姐姐,你看,我这次是不是彻底好了呢,傅先生说我都不用继续抹药了呢。”她急切地拉着旁边元钟灵的手,眼巴巴地问她。
惊喜来的不敢想象,她怕自己是在做梦。
元钟灵回过神,仔细看着她的脸蛋,丑陋狰狞的疤痕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粉白薄软的柔嫩肌肤,颜色只比旁边正常的肌肤更脆弱单薄些,可见,再过几日,等皮肤长好了,便能恢复正常了。
她也替钟静姝觉得高兴:“傅先生如果说不用再用药的话,那就是真的好了,话说,你最近身体也调理的不错,小日子也变得正常了。”
钟静姝在十三岁的时候来的小日子,别人的小日子是三到五天,她的小日子只有两天,才一点点,来的那天,肚疼难忍,脸色煞白,起不来床。
不过缓过这一天,就会没事的。傅昔年诊脉看了出来,给她调理身子的时候,顺便就解决了这个事。
这种事对女孩儿家就很重要,钟静姝红了脸,点点头:“傅先生救了我,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他了。”
元钟灵笑了笑,见她脸红,想起傅昔年风流俊逸的脸,便说:“怎么没有谢谢呢,为了你的脸,就花了十万两呢。”
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她一腔少女情怀,女孩儿大都有英雄情结,傅昔年一手医术出神入化,钟静姝这些年为了脸,陷入人生低谷,饱受羞辱和心灵的折磨,傅昔年救了她的脸,跟救了她这个人一样。
傅昔年二十来岁,年轻俊逸,风流倜傥,家财万贯,又是神医,除了孑然一身,无父无母,几乎无可挑剔。
他要是愿意留在京城,接受了太医院的一官半职的,倒是很好的夫婿人选,可惜,傅昔年这个人四海为家,现在留在京城,只是为了帮助谢允之成就他的大业,谢允之事了,他便要到四海八荒云游去了。
他毕生心愿,就是想让自己的医术更进一步,前世,他还曾编著了三本医术,被太医院的人奉若珍宝,称他为医圣了。
“姐姐。”钟静姝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元钟灵知道了,羞怯又难为情的唤了她一声。
元钟灵笑着抬起手指,点一击她的额头,希望这个妹妹可不要真的对傅昔年用了心,把英雄崇拜之情误会成是男女之情。
“走吧,这样的喜事得告诉老夫人去,叫她老人家也跟着开心开心。”
钟静姝笑着起身,和元钟灵一起往老夫人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