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承恩侯府后来因为太后病故,也变得落魄了,魏家的靖南侯府却混的风生水起。
魏家落魄多年,一朝起势,顿觉得扬眉吐气,压根就不愿意与承恩侯府这等没有好处的人家来往,她自然也与承恩侯府的女眷们不熟。
前世不明白,这一世,她见过承恩侯府老夫人,就觉得眼熟,现在才明白,原来眼熟是因为她与老夫人是一类人,虽然笑的慈爱,可看着就觉得满腹心事。
她还以为这位老夫人的性格如此,可看到这冯氏,便是窥见这承恩侯府下一代的冰山一角。
俗话说,“一代无好妻、三代无好子”,形容就是娶错媳妇给家族招致的灾祸,冯氏是承恩侯府孙子辈的长孙媳妇,将来的宗妇,有冯氏如此,承恩侯府还何谈将来。
元钟灵默默地摇摇头,命白英出去:“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承恩侯府,绝对不能沾,即便两位少爷有真才实学,也脱离不了家族的牵连,女子就算再贤良,在后宅能起到的作用都很小,以夫为贵,同时,又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万一前世承恩侯府的落魄是因为别的事,她和钟静姝不管是谁嫁进去,都会赔了一生。
白英低头推了出去。
出了门,面对白芍等人担忧的眼神,白英也觉得无奈,只能摇摇头。
姑娘怎么这么命苦,只希望将来能嫁到一个好夫婿,在夫家过上幸福安详的好日子。
翌日,元钟灵一觉睡醒,缓了缓神,才想起昨天的事,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暂且忘了,这日子还要往前过。
她待在自己院里头做绣活儿,前世她手艺就不好,还被魏家的老夫人嫌弃过,魏东平也从不在身上戴她的针线。这一世,她想学好了针线,至少给老夫人做几件衣裳,才是自己的一片孝心。
她闷在院里学针线,冬嬷嬷也教的仔细,并不知,府上便有客上门,
来的却不是别人,正是承恩侯府的二夫人,讽刺过钟瑜,又被在钟瑜反口嘲讽,还打了一记耳光的冯氏的弟媳妇周氏。
周氏面对老夫人,态度十分谦和,是来道歉的:“家中大嫂言行无状,我家老夫人已经狠狠地责罚了她,叫她到祠堂里闭门思过了。”
老夫人这几日都不曾外出,还不知道外头因为女儿钟瑜和冯氏针锋相对而闹出来的动静,听她这样说,便觉得奇怪:“这是为何?”
周氏脸上尴尬,干巴巴地笑了一下,说:“也不为别个,就是我大嫂冯氏,她前几日在参加礼部侍郎黄大人府上夫人生辰宴的时候,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得罪了钟夫人,我家老夫人知道了以后,气的当时就病倒了,这才叫我亲自上门,与钟夫人道歉,只到了南平街门上,许是钟夫人不在家,门也不曾打开,我想着,可能是夫人来了娘家了,便贸然上门,还请老夫人赎罪。”
老夫人怔愣了一下,竟然又这样的事,女儿钟瑜她闯祸了?可看着承恩侯府二夫人如此谦卑的赔礼道歉,地上摆的赔礼,也十分的丰厚,心便是一沉。
她女儿钟瑜自小心气儿就高,都是被她爹给宠坏了,但是出门在外,也知道轻重,轻易不会闹出事儿来,这次,承恩侯府的二夫人却来找她赔礼道歉了。
她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面沉如水:“原来是这样,此事我知道了,你们的道歉,我就替我女儿收下了,只是,这赔礼,还请你带回去。此事与你们老夫人无关,我相信我女儿也不曾对你们老夫人有什么微词,闯祸的是你们大夫人,赔礼道歉,她不来,却是叫你来了?难道你家老夫人还能打断她的腿不成?”
承恩侯府的老夫人,是她的老姐妹,性情她是知根知底的,所以才考虑将孙女儿嫁给她当孙媳妇。
可是她的二孙媳妇来道歉,她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对了,承恩侯府的长孙媳一定是狠狠得罪了她女儿钟瑜,她女儿钟瑜自小就不吃亏,嘴上占不到便宜,便要打人,才四岁,就差点一把抓花了钟慧的脸,从小就这样,大了更难管。
冯氏要是欺负了她,她必定要反击回去,难道,女儿也抓花了冯氏的脸?冯氏这才没脸出来见人?
不管如何,都是冯氏先欺负了她女儿,这样猖狂,她自然也不会给承恩侯府的帘子。
二夫人周氏见老夫人态度坚决,便觉得为难:“老夫人,我,我这。”她也不想来的,可她不来,大嫂冯氏要死要活的,也不来。
难道还能老夫人一把年纪地,来平西侯府给自己孙媳妇道歉吗?这分明是她脸了,在抬举她?
事办不好,她进退为难。
老夫人却不管她的感受,她的为难,是因为她大嫂给她造成的,与她无关,她发什么善心,便说:“我这里还有事,便不留你喝茶了。”
随即,老夫人端茶送客。
周氏脸儿涨得通红,只得失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老夫人呷了口茶,又抬眼看过去:“替我给你家老夫人捎句话,前日商议的事,就此揭过吧,是我们两家没有缘分。”
周氏当即瞠目结舌:“老夫人,这,这我可不敢回去说。”
她家老夫人可是很满意平西侯府的两位姑娘的,一个虽然亲娘是和离的名声不好,可嫁妆丰厚无比,模样端秀,进退得当,一看就是个沉得住气,心有沟壑的贤内助,
一个是平西侯府老夫人的嫡孙女,她父亲是个瘸子,一事无成,唯一的亲兄弟现在只是个毛孩子,平西侯府的老侯爷和老夫人,少不得要先提拔一下孙女婿,好叫孙女婿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过了七八年的,再反过来帮扶小舅子。八壹中文網
这是多好的亲事,不管娶了哪个,都不吃亏,要不然老夫人也不会因为她大嫂得罪了钟夫人,就急着第二天就叫她备上厚礼,来找平西侯府的老夫人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