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以帕子擦了泪,待看清楚他脸上的神色,他眼里一瞬间的不确定和隐忍,系数落入她的眼底。
她顿时心口一窒,枉费她平日还觉得他沉静自若,秉节持重,结果,竟还是一个情种,这若成了帝王,那女子岂不成了妖妃。
谢琀见王皇后如此,急忙好生劝她:“母后,要不然,您先见见那位姑娘吧,您好歹见了人,觉得哪里不好了,再跟他好好说,弟弟也不是不能好好讲道理的人,您说是不是?”
皇后何曾这样委屈过自己的心意,可为了不为一个女人,失了她母子情分,她只能让自己暂时忍下这口气来,她缓和了情绪,冷冷盯着谢允之:“你姐姐说的话,你觉得可行?”
谢允之略作沉思,便答应了:“好,就以母后和姐姐所言。”
至少元钟灵进了这栖凤宫,与他的婚事牵连上,至少他没有定下皇子妃人选的时候,她便不能随意婚嫁。
谢允之起身离开,临走之前,忽然想起什么,他看向皇后娘娘:“三日后是平西侯府夫人六十岁大寿,我便代替您去向平西侯府老夫人贺寿,你看如何?”
王皇后此刻心情坏透了,连还有点儿亲戚情分的堂姑妈,对生出不满来,不会教养女儿,也没有教养好外孙女儿,这样的女子,竟是她金陵王氏的女人。
“母后,这些年平西侯府的老夫人,这日子过的也不容易,劳您每一年都记着她老夫人的生辰,年年都有赏赐,今年是她六十岁的整寿,您也不会例外的,是不是?”谢琀生怕皇后再次冲动,与谢允之僵持下来。
王皇后无话可说,平西侯府的老夫人再如何,也是她堂姑妈,谢允之此去,也是应该的。
而这些年,她一再给老夫人恩赐,一是因为她是自己京里头少有的嫡亲血脉亲人,二是平西侯府本该是属于她一系的人,却偏偏冒出来钟燕这么一个狐媚子,勾引了皇上,平西侯病重,两个兄弟堂而皇之的站在钟燕的背后,主枝衰弱,旁枝繁盛,渐渐势大,她不得已,才一再表示重视老夫人,就是为了让她能弹压的主二房和三房,可老夫人这些年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早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没想到,平西侯府再次给了她难堪,前有勾引皇上的钟燕,后有勾引了她女儿的外孙女儿,如果不是她知道她这个姑姑心思纯良,没有与她作对的想法,她都要以为她是与她有仇一般。
“既如此,你想去,便去吧,记着,得是以我的名义。”王皇后耷拉着嘴角,面容顿时显得刻薄了几分,她是太生气了:“你和那个元钟灵,还什么都不是呢,若你有心要她,还是顾及一点她的名声才对。”
谢允之不善于口角争锋,听出母后言辞对元钟灵抱有深深的不满,也只能暂时忍耐:“儿臣明白了,先告退了。”
谢允之走了,王皇后才冷冷发了话:“晗儿,你叫人留意那个元钟灵,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勾引了我的儿子。”
她如此盛怒,谢琀生怕气坏了她的身子,只能点点头:“是,母后,我这就叫人盯着去。”
待谢琀叫人吩咐她的话,王皇后不禁再次回想她的皇儿和元钟灵的交往,如果不是儿子亲自求到她面前来,她都不知道,儿子竟然跟一个叫元钟灵的女人,早就在私底下有了来往。
儿子自从回京,莺莺燕燕不计其数,都对他倾心不已,他都不为所动,一心公事,后元钟灵入京,他们私底下也没什么来往,难不成,真有那种一见钟情的事。
王皇后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宫女走进门,小心翼翼的禀告:“回禀娘娘,燕妃娘娘来了。”
王皇后眼皮抬也不抬:“叫她回去,本宫没空。”
宫女立刻前去回话:“回燕妃娘娘,皇后娘娘后宫事务繁忙,不得空,请您回去。”
宫门外的燕妃娘娘,听得皇后拒绝她的话,眼神中一瞬间的出现羞辱,但是很快的恢复笑容:“原来如此,是本宫打扰了娘娘,这便回去,待明日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没能巴结到皇后,她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多了一点舒心,要不是形势所迫,她也不想隔三差五的,就在皇后的面前卑躬屈膝地讨好她。
燕妃娘娘去了,却没看到不远处站在的丽妃娘娘,她身侧站着她的两个女儿,四公主谢环与五公主谢珮。
看到燕妃娘娘离去,谢环不禁说道:“这段时间,燕妃娘娘可真是忍辱负重啊,从前她对皇后娘娘可没有这般老实恭顺过。”
谢珮淡淡笑了笑:“因为她是个聪明人啊,从前仗着谢闵行是年长皇子里最好的一个,别的不是身份地位,就是身体不好,就只有她儿子最好,她可不是得耀武扬威吗,现在,呵。”
姐妹两个都乐意见燕妃娘娘落魄了,只因她母妃没有生育到皇子,燕妃从前屡次仗着生育了四皇子,就对母妃丽妃娘娘不以为然,针锋相对,对她们姐妹也是假意谈笑,实则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把她们给恶心坏了。
丽妃娘娘看了看燕妃娘娘的背影,转了身:“走,我们回去。”
谢环一愣:“母妃,不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吗?”
谢珮告诉她:“姐姐,燕妃娘娘吃了闭门羹,证明皇后娘娘心情正不好,我们何必撞到枪口上去。”
谢环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不懂,就是凡事都比妹妹反应慢,她眨眨眼,也没说什么。
待领的女儿们回到自己的宫里,丽妃娘娘才说了话:“过几日是平西侯府老夫人的寿宴,你们闲来无事,也代替我去向老夫人贺寿去。”
谢环和谢珮二人疑惑。
谢珮便问了:“母妃,是为了讨好皇后娘娘吗?”
这些年,母妃为了讨好皇后娘娘,也故意抬举过平西侯府,皇后娘娘说来,也只是远嫁,京里头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