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适婚年龄的姑娘来说,是好事,可拉雅公主,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崔玉岫一如既往的跟顾婉仪笑眯眯地坐在一起,关系很好的样子,假装跟元钟灵不熟,对她视而不见。
元钟灵和钟静姝则一如既往的坐在角落里,凑个人数,并没想着出头。
因是给拉雅公主找驸马的,按着她的性情,那等文文弱弱的少爷贵公子们,她是看都不看一眼的,热热闹闹的生辰会,到最后画风突变,变成了一番比武大会了。
元钟灵和钟静姝也看的热闹,只是长公主后院到底地界太小,平时拉雅公主用来放松筋骨的武场,今日没办法跑马展示自己的骑术,只能比比刀枪棍剑。
拉雅公主几次往元钟灵和钟静姝这里看过来,眼神示意,人却没办法过来,她现在身边坐的都是公主们。
大公主谢琀,陪着姑姑汝阳长公主和晋阳长公主二人坐着,她旁边,以长有次序坐着三公主谢环,四公主谢珮,以及六公主谢瑶,拉雅公主要在这里给众位公主作陪。
一时,钟静姝看得累了,悄悄跟元钟灵说:“姐姐,我们到别地方坐坐吧。”
元钟灵也点点头,两人就到了园子别的地方去了。
拉雅公主举办生日,除了武场上较量,不感兴趣的姑娘们都散落在园子各处或是赏花,或是垂钓,或是弹琴画画,怡然自得。
她二人好容易找个清净地方,正要坐下来休息,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
钟静姝一开始没注意,被元钟灵拉住手示意她噤声,才立刻停下动作,安静了下来。八壹中文網
两人僵在这假山的一侧,不能自主地听着假山另一侧人说话声。
钟静姝有些害怕,眼神示意元钟灵快走吧,元钟灵也想走,这里是汝阳长公主府,来的人,都是位高权重之家的客人们,万一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是要惹火烧身的。
可是,来的容易,走的却难,正心思纠结的时候,元钟灵突然愣了,她听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她默默看向钟静姝,见她也是蓦然瞪大了眼睛,似乎也是听了出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元钟灵不由地回头,从假山缝隙里往外看,果然,她竟然看到了六公主谢瑶,她不该是在拉雅公主的旁边,一起看那些青年才俊比武的吗?至少三公主和四公主就看的很认真,说不定这些人里头,就有她们未来的驸马,六公主怎么在这里。
唯一的答案就是,她们离开的时候,六公主谢瑶也因为什么原因,也跟着离开了。
六公主谢瑶手里很随意地摆弄着一朵鲜红色带刺的玫瑰,懒洋洋地看着面前用一双热切的眼神看着她的邹鸿光,说道:“你不乖乖在家里头准备迎娶你的新娘子,还跑来这里干什么,怎么,瞧不上钟静娴了,打算在这里尚主了?”
邹鸿光顿时一脸焦急,恨不得对天发毒誓似的:“公主,我对您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我的心里,只有您一个,您就是叫我死,我也愿意。”
六公主谢瑶听的好笑:“我叫你死做什么?”
邹鸿光见着谢瑶娇憨调皮的微笑,心里就激动,尤其是那红唇上的滋味,他做梦都梦见了好多次:“公主,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您叫我娶了钟静娴,您看,我都给她下过聘了,是不是?”
谢瑶哼笑了一声,将玫瑰花丢在他脸上去:“行了吧,别在我这里讨好儿了,那钟静娴也是个美人儿呢,便宜你了。”
邹鸿光手忙脚乱地接了躲玫瑰花,捧在手心里:“她如何能跟您比,您冰清玉洁,圣洁高傲,她跟魏东平订的那门婚事,就是一笔烂账,若不是为了您,我根本就瞧不上她,做妾我都不要的。”
谢瑶给邹鸿光的讨好,逗得吃吃直笑:“可别说这样的话了,她名义上,可是我的表姐呢,以后啊,你们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咱们可少些来往,省的叫我母妃知道了,又要说我了。”
邹鸿光被她的笑容,笑的心花怒放:“是,公主,我都听您的。”
元钟灵和钟静姝二人,听的目瞪口呆,两人做梦都想不到,钟静娴的这门婚事,竟然是这么来的。
她们不想听到机密,可没想到就是这么寸,偏偏就听到了六公主谢瑶的丑事。
可比就是丑事吗?六公主谢瑶跟邹鸿光的这番举动,如此孟浪,没有规矩,将来娶了六公主的驸马,跟带了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邹鸿光明摆着,爱慕的人是六公主谢瑶,却去给钟静娴下聘,怎听,怎么奇怪,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好像身上燕妃为了掩饰六公主和邹鸿光的事,给他们两个找了一个遮羞布“钟静娴”?
钟静姝胆子小,此刻神情慌张,脸色灰败。
元钟灵也有些心急,她也想走。
两人正着急的时候,突然一道人声,叫走了六公主,邹鸿光也很快急匆匆地离开了。
两人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钟静姝忍不住说道。
元钟灵也点点头:“咱们快走吧。”
两人匆匆离开,一个玄衣侍卫打扮的青年男子,见着她们安全走远了,才去自己的主子面前复命。
拉雅公主不屑地笑着:“这谢瑶可真是好笑,身为公主,做的事情可真够随心所欲的,不用想,我都知道,她这是想要走前朝安乐公主的老路啊。”
建太祖心爱的小女儿安乐公主,生母就是他娶的第二任老婆高鸯,建太祖十几个公主,就只有安乐公主最受宠爱,肆无忌惮,挑了最俊美的男人做驸马,还不知足,私底下又养了许多面首,不拘一格,不管他们都是做什么的,哪怕是庙里头当和尚的,只要长得好,都可以给她引入帐中,寻欢作乐。
建太祖死后,这位安乐公主才被先帝下令囚禁在庵堂里,没多久,就听说公子自缢身亡了,是自缢身亡,还是被先帝下令给勒死的,不得而知,人们也不敢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