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姝轻笑着:“说的也是,还有安王和三皇子也是。”
皇族中人,非正室夫人,纳妃娶妾都是看皮肤姿色的,所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安王和三皇子都是庶妃所生,两人生母自然因为长得美艳才得以成为贵人的妾室。
而皇族这些历经三代生出来的,也个个生的英俊潇洒,父系英俊,母系美貌,生出来的孩子,哪可能还有丑的。
两人在一旁小声议论,却不知有人正以深思的目光,暗暗瞧了过来。
“长得不错。”那人笑呵呵的说道。
三皇子谢怜生已经走开了,他腿脚不变,因此自小养成了文静的性子,喜欢读书作画,尤其对画作很是痴迷,这崔玉郎小时候,便是三皇子谢怜生的陪读。
金修远听了安王的话,不由目光一闪,含笑问道:“不知王爷说的是谁?”
安王呵呵一笑,双手背负在身后,一副豁达自若的样子:“无事无事,随便看看。”
金修远不禁笑着小声儿打趣:“哦,如果微臣没有猜错的话,大约,王爷也是来给自己相看意中人的?”
安王为人随和,上跟达官显贵,下跟贩夫走卒,都能说说笑笑起来,从不摆架子,因此,他人缘还很不错,曾跟金修远一起喝过酒。
安王哼的一声,扫他一眼:“就你知道的多,难道,你没这心思,你今年可都二十二了吧。”
金修远一笑:“恍如我昨天还十八呢,娶就娶吧,只要不是丑的有碍瞻观,贤良淑德就是了。”
安王爷便笑着,两人凑到一边说话去了。
这边崔玉郎脸都红了,实在是有些大胆的姑娘们一直见缝插针的跟他说话,他跟这个说的多点,那个就着急,跟那个说的多点,这个就嗔他是不是看人家姑娘漂亮。八壹中文網
崔玉岫见了,便心烦,借口找他:“哥哥快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崔玉郎这才脱身,摇头叹气:“真是太可怕了。”
看哥哥狼狈的样子,崔玉岫不由笑着:“哥哥,不如就成亲吧,你成了亲,今日这样的场面,自有嫂子替你挡着,看谁还好意思往你身边凑。”
崔玉郎笑笑:“看娘的意思吧。”
与金修远意思一样,总是要娶妻的,娶个母亲大人满意的就好了。
崔玉岫摆摆手:“跟你说不通,你随意逛逛吧,我到那边走走去。”
崔玉郎目光看过去,忽地一愣,忙一把拉住妹妹的胳膊:“不可再犯糊涂。”
品梅轩此刻的空气都跟着凝滞了一下,只因二皇子殿下谢允之和四皇子殿下谢闵行联袂而至。
谢闵行温文尔雅,面带微笑,三两句便将场面热络了起来。
谢允之身边伴着傅昔年,他一张冷脸,先就把想要凑过来的姑娘们吓得退避三舍,他目光便淡淡地在周围扫视一圈。
崔玉岫见着了谢允之,又见哥哥这样说,红了脸:“我才不会。”
崔玉郎这才放了手。
崔玉岫暗暗沉下眸子,随即换上一副笑脸,再次回到顾婉仪的身边,她,可不是不会给顾婉仪丁点儿的机会。
顾婉仪算计她得二皇子殿下谢允之的厌恶,她也休想成为二殿下的女人。
崔玉郎看妹妹是往顾婉仪那里去了,才松了口气,又往人群外围走去,这一走,就和元钟灵钟静姝靠近了许多。
元钟灵目光一闪,在前世的时候,崔玉郎是在出外会友的时候,喝了毒酒,当即毒发而亡,现在看着面前这位略带羞怯,风度翩翩的俊俏青年,生的模样,很是惹人好感。
手突然一紧,元钟灵转头看去,钟静姝脸都红透了:“姐姐,你看。”
元钟灵看去,只见崔玉郎月白色袖子上,沾染了一片墨汁,他本人似乎并不知道。
可能是刚才人多,行动不便,给蹭上的。
钟静姝可是很少关注陌生男子的,一个闺中小姑娘,见的青年才俊还太少,说不定也难挡这名满京都的崔玉郎的风姿。
元钟灵笑着打趣她:“你去告诉他?”
钟静姝吓一跳,忙羞得摇头,还急忙往后退,结果,这样一退,不小心撞到了梅树的枝干。
一捧梅花上聚集起来的白雪,扑簌簌落了崔玉郎一头一脸。
崔玉郎吓一跳,冰冷的雪水顺着脖领子,流到热烘烘的后背上,他急忙歪脖子扭了一下。
就像被顽童在脖领子里放了毛毛虫一样,元钟灵忍不住噗嗤一笑。
崔玉郎回过头来,元钟灵忙收了笑,将脸转到一边去。
钟静姝傻了眼,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急忙摆着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咳咳。”崔玉郎也察觉到刚才动作不雅,忙掩饰地咳了两声:“无碍无碍。”
担心吓着钟静姝,还笑着对她点点头。
钟静姝红了脸,嗫喏着不知如何是好。
元钟灵拉她一把:“我们回去吧,怪冷的。”
崔玉郎正擦着头顶上化了,淌在脸上的雪水,还有些狼狈。
他在袖子里掏东西,一看就是在找手帕,可是摸了空。
钟静姝看左右无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伸手推开挡在眼前的梅枝时,将手帕留在树枝上。
崔玉郎看着她们去了,眼前的枝干上却挂着一方月白色绣着红梅的手帕。
元钟灵拉着钟静姝走在前头,并不知半步之遥的钟静姝胆大将帕子留了下来。
元钟灵拉着钟静姝回到品梅轩里去,遇见谢允之,两人目光交汇,随即彼此淡淡移开。
一场梅花宴结束,虽然什么都没有做,可端着淑女姿态一整天,还有应酬许多的夫人,也都挺累的。
回程的路上,元钟灵察觉到钟静姝有些不安的样子。
“怎么了?”现在车里头只有她们两个,老夫人坐在前头的翠玉华盖大马车里,她们两个坐的是跟着的红缨华盖车。
丫头们则跟在后边。
钟静姝脸色有些苍白:“姐姐,我,我······手帕掉了。”
元钟灵一愣,钟静姝可不像是毛手毛脚,丢三落四的人,她微微打量着她:“掉了吗?是掉的我进宫让你带的手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