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志是个小人,每次接酒疯生事,事后都说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对邹丹静百般小意,赔罪求情,脸皮厚比城墙。
这次他耍酒疯,推了邹丹静一把,撞倒了一旁的高几,高几上的茶壶碗碟等物皆摔碎在地上,邹丹静却是肚子朝下摔倒的。
邹丹静没了,邹鸿仁处心积虑让王家以衰败为代价替妹妹偿命,王永志更是被引得得了脏病。
只是,有件事,也是邹丹静死后,邹鸿仁才从邹丹静的婢女口里得知的事。
为何王永志会对邹丹静这样百般求娶到的妻子,这样折磨羞辱,甚至对怀有身孕的也下手毫不留情,是因为王永志他房事不畅,那东西才入口就泄了,王永志就怀疑邹丹静肚子里的不是他的种,可又查不到邹丹静私通野男人的证据,自己本就为了身体上的原因对妻子抬不起头来,面对有孕而喜悦的邹丹静,他恼羞成怒,疑神疑鬼才下了狠手······
元钟灵在沉思,一时到了岔路口,两人与拉雅公主告别,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虽然自己跟邹丹静没什么来往,只是,眼看着她落到王永志这样的人渣手里,她也不忍心。
前世王永志害了自己怀孕妻子,使其一尸两命的事,太匪夷所思了,事发出来闹得很大,很多人包括她,都知道了王永志的隐讳缺陷。
回了侯府,先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请了安,正巧遇到大肚子的墨香,身后跟着两个婆子两个丫头的,从锦德堂出来。
“墨姨娘。”元钟灵微笑问了声好,眼神落到她挺起来的肚子上,八个月了,眼瞅着这一两月就要生了。
墨香比从前当奴婢的时候,圆润了许多,上头没有主母压着,主子们对她都十分和气,中间也没有别的姨娘挤兑,她日子过的十分顺心,见着元钟灵和钟静姝,她急忙上前行礼。
“给两位姑娘请安。”
元钟灵和钟静姝都侧了半身,钟静姝含笑说:“姨娘请起。”
钟静姝也是十分在乎墨香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的,不管是男是女,男孩的话,悉心教养,长大了便是可以和弟弟钟翰相互扶持的兄弟,女孩的话,那她就多了一个可爱的妹妹,她心里也是十分欢喜的。
“姨娘这段时间吃的怎么样,睡得好吗?”她关心问道。
墨姨娘十分受宠若惊的样子:“多谢姑娘关心,得老夫人看重,身边服侍的人也好,吃也好,我都胖了不少呢。”
钟静姝微微地笑了:“那就好。”说完,又叮嘱服侍墨香的奴婢和婆子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伺候姨娘,若是让我知道了你们哪里粗心大意不够仔细,让姨娘的身子有了妨碍,不等老夫人发落你们,就是连我也要生气的。”
她少有的拿出自己身为主子小姐的架势,别说服侍墨姨娘的那些奴婢,就是墨香自己都有心惊胆战,扶着圆滚滚的肚子有些不安。
主子们都太在乎她这个肚子了,墨姨娘有种感觉,若是自己这肚子里的小少爷有个什么事,她以后也落不到什么好去。
服侍的奴婢们也诚惶诚恐的保证,一定会服侍好墨姨娘。
见着奴婢们如此战战兢兢,墨姨娘心里有着畏惧,但是更多是说不清的喜悦,自己也算是苦日子熬到头了。
“妹妹,墨姨娘是有福气的人,咱们眼瞅着就要多了一个弟弟了。”元钟灵笑着打趣道。
墨姨娘脸上忍不住露出腼腆的笑来,有福气,其实墨香觉得自己是挺幸运的,她自小就被卖到侯府来,生身父母都不记得了,侯府就是她的家,看她却是个奴才,好容易做了老爷的通房,只等生下孩子就能在府里头站稳脚跟。
可老爷却在这方面很淡,这都快十年了,她才突然有了身孕,当时自己都不敢相信呢,月事连着两个月没来,才敢大着胆子求到老夫人这里。
老天有眼,她真的有了身孕。
“多谢表姑娘关心。”她感激地对元钟灵行礼。
她是多么的幸运,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怀有身孕,几乎不用想,哪怕她生出来的是女儿,这辈子的荣华富贵也跑不了呢。
钟静姝点点头,跟着元钟灵一起去向老夫人问安,墨姨娘扶着肚子,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笑着问了问两人在庄子上的情况,就让两人回自己的院子歇着去了。
元钟灵觉得很累,汝阳长公主的庄子,自然是十分舒适的,可到底是在别人的家里头,床榻再舒适,她也睡不踏实。
她倒在罗汉榻的迎枕上,让白蔻给捏了捏肩膀,把邹丹静的事在心里捡了起来。
怎么样才能不知不觉的让邹家注意到王永志的不妥呢?
思来想去,她心里有主意。
“白英,你过来。”
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了,白英便记在心里。
元钟灵是死而复生的人,行事非常小心,生怕自己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被人认为是一个妖孽,害了自己,连累家人。
白英按着元钟灵的吩咐,先打听清楚了,在西城区春天专门开设有花市的那些事。
春天百花盛开,女子们都有佩戴以鲜花串成花环戴在手腕上的习俗,元钟灵就很喜欢串,只是现在心事多,没这样的闲情逸致了。
西城区那边村镇多,好些年轻姑娘们自己串了各式样的花环进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里贩卖。八壹中文網
然后白英便依着元钟灵的吩咐,去打听邹丹静的婚事去了。
元钟灵也是前世知道的,邹鸿仁最后拿到确切证据是王永志的确不行,人证就是王家府上的一个侍弄花草的丫头。
她长得清秀,侍弄花草,比旁的丫头多了一份白净秀美,因此在一次给王永志院里送花的时候得了他的眼,继而不管她已经定有婚约,将她给霸占了。
她身为奴婢,哪有自由可言,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主子若愿意,家里的丫头就都是他可以任意摆布的工具,只是有人性有品德的主子们,才不屑于干这种仿若畜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