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黑袍人过去把这道人翻个底朝天,终于在鞋底翻出一封信,收到手中后,用绳子把道师绑住才开口。
“道士常年游走于荒郊野外,时常能遭遇猛兽袭击,尤其在水边,更是猛兽的聚集地,所以道士无论是喝水还是在河边大水都会保持警惕的姿态,总会有一条腿保持可以随时发力的状态,用来逃跑。”
“而你……”
黑袍人轻蔑的摇摇头,随后一把拉起那道士的手,“干农活的手也不是这样的,你这是握刀,拉弓的手。”
“就这?”
道士不敢置信的看着二人,他不相信他一路辛苦伪装,就因为这一点就被人看破了身份。
“还有一点,你常年骑马,所以走路的时候腿会下意识的往外撇,而道士一般都会练一下强身健体的功夫,尤其是桩功,下盘异常稳定。”
听到这,这道士终于认命一般叹口气,“服了,想必你们就是谢烬麾下的锦衣卫吧?”
“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这第一面竟然就是我的死期。”
两个黑袍人对视一眼,突然一记重手打到这人后脑,将其击晕,随后带着此人骑上战马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这人看样子不傻,带回去或许将军有用。”
此刻,东海郡四周完全成了斥候的绞肉机,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刘天赐都在这里投入了大量的人马,好在谢烬这次带来了三个营的黑衣箭队。
他们常年在幽州各地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缉捕间谍,对于这种斥候作战更是得心应手,不然单单凭借贺若勋麾下的那一个千户所根本不够看。
徐天德大营,贺若勋带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俘虏走了进来。
“将军,这人似乎有些地位,可能有点用。”
徐天德放下手里的兵书,看了一眼那个被捆起来的俘虏,朝左右挥挥手,“给他松绑。”
随后徐天德坐在椅子上,拿起兵书继续读了起来,就把那人晒在了那里。
一刻钟之后,贺若勋识趣的离开。
又是一刻钟之后,黄天阔带着其余人也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两人在这里保护徐天德的安全。
“这……”
那被俘虏的道士一脸懵的看着正在读书的徐天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累了就坐下歇会吧!”
徐天德抿口茶,不以为意的说道。
“别装神弄鬼了,在我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
徐天德抬瞥了一眼这个斥候,嗤笑一声,“你一个小小的斥候,能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全身上下最有价值的不过是那封信罢了,我手下的人也是,竟然还把你当成条大鱼了,真是浪费时间!”
徐天德放下书,嫌弃的挥挥手,“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成全你!”
“压下去,砍了!”
那斥候见状一愣,还不待有什么反应,左右的甲士就按住了他再次用绳子把他绑住,朝外压去。
“别……别杀我!”
眼看着被压出帐篷了,这人才反应过来,赶紧求饶。
“你有什么价值?”
徐天德手里依旧拿着兵书,不屑的挥挥手,“杀了吧,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别,别!”
那人赶紧跪下来,“别杀我,我斥候校尉,我能带你们混进阳城。”
“混?”
徐天德把手中的兵书放下,漏出一抹嗤笑。
“我为什么要混进阳城?”
“现在阳城就是一座死城,不出两月,阳城内无粮草,外无支援,早晚都是我的。”
“带下去!”
徐天德不屑的挥挥手。
“别,我还能帮你们拿下东海!”
“我掌管军中大部分斥候,我带一队人马回去,没人会怀疑,而且,这次我出来就是负责求援。”
徐天德抬头直视这人的双眼,过了半晌,突然轻笑一声,朝左右挥挥手,“带下去好好看着。”
“遵命!”
听到自己不用死,这斥候长舒一口气,随后忌惮的看向徐天德,“多谢不杀之恩。”
两天时间过去,斥候之间无声的战斗还在继续,而且变的越来越残忍,明显可以感觉到东海的刘天赐愈发急躁,甚至开始大规模的驱赶百姓去帮他传递消息。
徐天德知道,对东海的封锁不能持续太久了,可他一直在等。
等一个人的消息。
傍晚,一匹骏马直接冲到徐天德的帐篷前,一个身穿黑衣,眼神坚毅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就是徐天德?”
那人进来后直接亮出自己的腰牌。
“见过先生!”
看到腰牌后,徐天德赶紧迎了过来,并且把屋子内的所有人都驱赶了出去。
“这是你要的东西!”
黑衣人递给徐天德一个包裹后,连水都没喝一口,转身就要走。
“先生不在此处歇息一下吗?”
“不必了。”
那人冷冷的留下一句话后转头离去,在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过来寻徐天德的黄天阔,二人对视一眼后各自离去。
“天德,刚才那人是……”
徐天德笑而不语,“黄叔,不该问的不问。”
“不是!”
黄天阔摇摇头,“那眼神!”
随后黄天阔猛的拉住徐天德的肩膀,“谢老八?”
徐天德点点头,“我想让人查一下那个被抓的斥候,没想到竟然直接惊动了谢八爷!”
“这群人还活着!”
黄天阔漏出一抹心悸的表情,看到徐天德目光之中有不解的神色,随后解释到,“那是一群真正的死士,一群疯子,本以为大将军把他们解散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去了别的地方。”
“对了,他们查到了什么?”
徐天德嘴角微微上翘,“这次阳城和东海在我面前在也没有秘密了。”
“把柳杨给我带上来!”
柳杨就是那个被抓的斥候。
“柳杨,苏州府,柳树村人,家中兄弟四人,你是老大,还有一妻一小妾,儿女五人,其中三子两女,长子今年十一岁,已被举为童生。”
“如今,你家主苏州府东城,兴安坊,北鼎街,葫芦胡同,我说的可对?”
徐天德直接把柳杨的老底给揭,刚刚还颇有气势的柳杨闻言瞬间瘫软下来。
不过,这还没完,只见徐天德在桌子上拿起一根玉笔,递给了柳杨。
“这是你儿子柳文轩取童生后,你送给他的礼物,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