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看了眼牢笼里的人,瞳孔剧烈一缩,心沉了又沉。那是活死人!牢笼里不知道有多少活死人。光是看那些在牢笼边上,无意识挥动双手的活死人,便知有好几十个。暗处里有多少个没人知道。这些活死人的双眼泛白,瞳孔放大,衣裳破烂,皮肤的颜色是青紫色的。他们似乎是在寻求那个大缸里的东西。“桀桀桀,宝贝们乖,一会儿你们每个人都有,不要着急。”
男人像是乌鸦一样难听的声音,让暗夜知道了他是谁。高文成!原来高文成是她的人。很多的事都能明白了。暗夜微微仰着头,闭上眼,忍住心痛和眼泪。她怎可以这般残忍!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奉城数百人的性命,将那些百姓炼制成活死人。这般残忍的事,她竟是毫无愧疚之心的做了。奉城几百条人命啊。将一座活城炼制成一座死城。或许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应该是恶鬼了吧。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可以做尽一切丧尽天良之事,为了目的,她已经疯魔了。暗夜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眼眸中一片漠然,再也看不到一丝不该有的情绪。等她认为自己的愿望达成的时候,他会亲手结束了她的性命。这个百花谷,也不用再存在了。暗夜对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手势,几人像来时一样悄然无息的离开了。陆奇轩手下这边。他们来到了一个很大的花圃。在这个花圃里,有各种各样的花。有的花艳丽至极,有的花十分的难看。成片成片的。这个花圃有约莫有一座两进院落这么大。陆奇轩的几个手下相互看了看,皆是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在百花谷的每一样东西皆是带有毒的,不能碰,特别是这些看似美丽的花。只是……他们不懂这些花,也不是这些花是做什么用的,想来只有少夫人才清楚。“查查其他的地方,一会儿出去与暗堂主汇合。”
“是。”
陆奇轩的几个手下查了花圃,发现这里除了花还是花,再无其他的东西。“走。”
陆奇轩那几个手下和暗夜几人在密室的前厅汇合,随后离开了百花谷。百花谷没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到来。暗夜等人快马加鞭来到了百花谷附近的镇子上,找了家客栈住进去。一行人聚在一间客栈里谈事。“暗堂主,我们这边发现一个很大的花圃,里面栽种着各种各样我们不认识的花。”
陆奇轩的一个手下说道,“那个花圃约摸有一个两进院落这么大。”
暗夜的心思转得起来,一个两居院落这么大的花圃,里面栽种着各种各样的花。之前楼里查到柳氏手里的各种毒有可能是她给的,再加上奉城之事,他大概猜到这些花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她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多毒药的配方的?“这件事我会详细的告诉我家小姐,其余的事你们暂时不要告诉陆奇轩,以免出什么岔子。”
“这……”陆奇轩的几个手下相互看了看,让他们不告诉少爷……暗夜的其中一个手下俯身靠在他的耳边说了一番话。“你们可以将这些事告诉陆奇轩,包括奉城之事是沈珠所为。密室里有很多活死人,高文成是沈珠的手下。”
既然小姐不再拦截给陆奇轩的消息,那他也不用再隐瞒这些。至于其他的,暂时不能说。“果然是沈珠所为。”
陆奇轩其中一个手下愤恨的抬手重重地捶打了一下桌子,“好歹毒的女人,为了一己私欲竟是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来。”
这时,一只青鸟从开着的窗户飞了进来,落在桌子上,叽叽喳喳的叫了好几声。暗夜伸手取下青鸟腿上的信件看了看,又将调查到的事情写成信件,绑在青鸟的腿上,青鸟飞走了。“我们走了。”
暗夜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客栈,留下了陆奇轩那几个手下。江南一座三进院落的别院里,齐意蕴正陪着玄月儿在花园里跑步,一只青鸟飞了进来。“可真是难得,芷凌会传信来。”
玄月儿面染温柔的浅笑,整个人柔和了不少。从出来游玩到现在,芷凌只传信过一次,就是现在这一次。齐意蕴伸出右手,掌心朝上,青鸟落在了他的掌心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他伸出左手解下了青鸟腿上的信件,看完之后挑了下眉。暗夜那孩子回百花谷了?倒真是稀奇。夏邢熙那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他也是担心楼里。“齐大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玄月儿问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点小事罢了。”
齐意蕴将信毁去,“我先回书房给芷凌回封信,免得她着急。”
“好。”
玄月儿并没有怀疑什么。齐芷凌在庄子里过着悠闲的日子,京城的事她几乎不管,只负责查探肖清音和肖家的事。书房里,她坐在首位,翠里站在下首汇报事情。“小姐,刚查出来,肖老爷子那位得宠的姨娘是肖清音亲手杀死了。”
翠里面露极重的厌恶,“那位姨娘是肖家的远方亲戚,也姓肖,正因为如此,当年肖老爷子才会将管家权交给她。”
齐芷凌没有丝毫的意外,肖清音那人能做出这种事来实属正常。“肖姨娘在暗地里不断欺辱肖清音,并意图算计肖清音的亲事,在肖清音十二岁的时候,不堪忍受的肖清音设计了一出红杏出墙的戏码,折磨了肖姨娘很久后,亲手杀了她。”
“从我们调查到的情况来看,这件事肖老爷子知道是肖清音设计的,但他选择了保护肖清音。”
齐芷凌嗯了一声,在肖老爷子的心里,他的嫡子嫡女是最重要的,肖姨娘不过是个姨娘罢了。“而那位肖姨娘的女儿,这是被肖清音丢进了男人堆里,屈辱而死。”
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子,手段如此之残忍,简直是令人发指。“肖清音因为生母早逝,她缺少母爱,父亲又因为是男子没办法多管她。再加上她长期遭受肖姨娘的欺辱,心理早已发生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