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能看见？”吴芷红兴趣被勾了起来,兴致勃勃的朝落地窗户看，“你们看到的是什么？”
鱼缸晃了晃，“难以形容,我无法长期注视它,会被污染加速异化。”
“异化？”她转过头去看鱼缸,虽然他长得奇怪，但脸泡在水里的时候,看着也像是人，“你原来是人？”
鱼缸：“是的,思想的变化会出现在肉=体上。”
他说得还是有些抽象。
吴芷红想了想,“能不能具体说说其中机制和原理？”
鱼缸：“这个世界没有对抗这种幻想成真的东西,除了幻想。”
他说得还是不明确，但吴芷红看着他的鱼缸脑袋,却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对付那些异化的怪物,只能变成怪物。
好家伙，原来是以毒攻毒。
吴芷红：“热武器没有用吗？”
鱼缸：“只是单纯的肉=体异化怪物当然有用,但是也有很多是作用于精神上的，这时候就需要我们。”
还能影响精神,吴芷红问道，“作用于精神的，是指让人出现幻觉吗？”
鱼缸：“差不多,普通人出现幻觉的同时，身体也会出现异化，这种感染很麻烦。”
吴芷红嗯了一声，盯着他冒泡的鱼缸,“异化是可逆的吗？”
鱼缸：“现阶段不可逆,但未来说不准,科技总在发展。”
想法还挺积极，吴芷红又看向落地窗中的‘狗’，“现在不可逆的话，会不会变成那样的怪物？”
鱼缸顿了顿，“……会，我们需要定期回来做精神评估，但其实很好分辨，身体没了人样，也不会保留人的神智。”
这个世界背景很有点沉重啊，吴芷红心想。
“怪物会攻击人？”
鱼缸：“嗯，现在还不清楚具体原因，异化的怪物大部分会优先攻击活物，但怪物分类很多，一时说不清楚，你后续可以去看所内的相关资料。”
吴芷红点头，她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那只‘狗’的身上，“现在我需要干什么？”
鱼缸：“进行检测，确定异化的方向。”
她愣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是要异化的。
“不用担心。”鱼缸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犹豫，“你的精神很稳定，异化的速度会大大低于我们，而且异化了也并不都是坏事，身体素质会大幅度提高，甚至还会获得某些特异能力，你应该看过我的特异能力。”
尝试过修□□，吴芷红对那种呼风唤雨的能力念念不忘。
由简入奢易，又奢入简难，她现在算是切身的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吴芷红：“现在就去异化吗，怎么异化？”
鱼缸：“那会有点痛苦，您可能会出现幻觉，所以一定要记清自己是谁，正在干什么……不要被迷惑了。”
吴芷红：“嗯。”
进行检测异化的地方不在这里，她跟着鱼缸往面包车的方向走，走到一半，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她回头看了一眼。
窗户后面的‘狗’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她。
*
这一次吴芷红上车后没有睡着，而自离开那间有落地窗户的房间后，就是一条长长的全白走廊，没有窗户，只有头顶间隔均匀的摄像头。
吴芷红：“你之前说过上车可能会人或者动物……研究所的收容封闭做的不太行啊。”
“只有那只狼是这样的。”鱼缸说道，“它是污染异化程度最深的，哪怕现如今对异化物的研究有了一定的成果，也无法完全隔绝它的传染性……只能做到在125米的范围内，将污染程度降低为仅出现幻觉。”
原来那是只狼，吴芷红想。
吴芷红：“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见它？”
鱼缸：“在安全的范围内，初步污染你，大多数新入职的员工都会经历一次，但是你的精神太稳定了，现在只能采取别的方法。”
吴芷红：“什么办法？”
鱼缸：“吞下污染物，和污染物近距离接触……主要还是取决于你自身的精神稳定程度。”
“污染物和异化物有什么区别？”她发现鱼缸用的形容词出现了变化。
“污染物的感染程度低于异化物。”鱼缸解释道，“异化物大多指指那些已经完全变异的生物，污染物有时候只是一些被异化物碰过的东西。”
吴芷红：“我不能直接触碰异化物吗？”
鱼缸：“不能，它们大部分极具攻击性，还具备一定的毒性。”
“好吧。”她靠回椅背，之前还想着能不能摸一下那只狼，看来是不能了。
长白的走廊终于到了尽头，那是一间圆形的房间，鱼缸将面包车停在房间中央。
吴芷红跟着它下车。
它抬起手，对准天花板的一个摄像头。
这个摄像头和走廊见到的都不太一样，多了个喇叭形状的东西，但和用来广播的喇叭不同，它是朝上的。
鱼缸手指尖飞出一串水线，以抛物线的形式喷到了喇叭中。
下一秒，她正对的弧形墙壁向两侧拉开，墙壁和门的连接性做的很不错，要不是开门，她根本就没发现这里还有一扇门。
“先消毒。”
鱼缸走在她前面，两手按在鱼缸的两端，只听到‘啵’的一声，它将鱼缸拔了下来。
于是她看到了人头变鱼头的操作。
鱼头一手环抱鱼缸，走进门后，转身朝她招手。
吴芷红走了进去，门后还是一间全封闭的房间，区别在于头顶多了几排喷枪似的东西。
等她进去站稳，直接喷了一脸。
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熏得她眼睛都睁不开，直至身上被气体喷射的挤压感消失后，她才睁开眼。
鱼头已经重新罩上了鱼缸，只是鱼缸里面水的颜色变成了绿色。
“每次都这样！”
它抱怨了一句。
鱼缸：“还要再静待一会儿，等这味道把我们身上味道全部掩盖。”
吴芷红：“自身气味会影响收容所里的收容物吗？”
鱼缸：“那倒不会，就是有些同事是往猛兽方向异化，闻到肉的气味会肚子饿。”
吴芷红：“……”
“对了，之前有个问题忘记问你了。”因为疑问太多，总会有些问题忘记问，“入职通知上面说我应聘的职业是所长。”
也不知道研究所里的职位是如何划分，至少现在看着，她这个所长似乎不怎么受到重视。
鱼缸：“啊，那个是电脑匹配出来的，怎么运行的原理我也不太清楚。”
“该不会所里的电脑也是异化物吧。”
“是的，它对活物不感兴趣，只喜欢编程。”
吴芷红：“……”
静待的时间似乎是到了，她看到面前的墙壁再度分开。
一位披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后，他正低头注视手中的平板电脑。
他个子很高，金发碧眼的，长相也非常出众。
吴芷红：“他怎么没有异化？”
金发男人从平板中抬头，“研究所里不光有异化人，还有普通人，不是所有人的体质都适合异化。”
按照以往，这样的美人总会令她高兴、兴奋。
可吴芷红忽然发现自己兴趣缺缺，没有了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