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布包是原主结婚时带过来的,之后就一直塞在樟木柜子里吃灰,江家也不知这小布包里都有什么。
如今她夹带私货,放了一堆糖果进去,除了这,她琢磨半晌,又塞了两只金镯子,几个大金戒指。
“看,大伯母可有钱啦。”
其实她只比江律大了十二岁而已,当姐姐都行,自称大伯母,感觉把自己叫老了。
江律:“?”
目瞪口呆,小嘴儿都张圆了,那冰山脸裂开一秒,下一刻立即招呼:“二宝,快,关门!”
他喊着弟弟,像防贼似的,生怕那金戒指金镯子叫人看见,然后把江老太喊了过来。
“咋了咋了,战霆媳妇,是不是脑袋疼了?不然咱还是去卫生院吧。”
谢菁琼无语失笑,“娘,不疼,娘,看,我有钱!”
江老太满头雾水,啥钱不钱的,什么钱?
直至谢菁琼指了指炕上的小布包,江老太拍了下大腿:“哎唷我地天呀!这……这哪儿来的啊?”
谢菁琼轻眨一下眼,“爷爷的!”
于是江老太不问了。
而是小心地提醒她:“战霆媳妇啊,这可全是好东西,千万不能叫人看见呀,还有那樟木柜子……”
“不行,我得找老头子问问,看看家里还有没有锁头,得上个锁才行,不然万一家里遭了贼……”
老太太一哆嗦,麻溜就走了。
一想之前那么多东西,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塞在柜子里,也算是运气好,不然早叫人偷走了。
不久,大伙全都过来了,为这事儿一惊一乍的,这倒是谢菁琼没想到的。
不过她从包袱里摸出一只大金镯子,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一股脑地塞进老太太手心。
“娘,拿着,卖了换钱,买粮食!”
“饿了,想吃肉!”
江老太:“不行不行,这可太贵重了。”这东西也就这几年不值钱,放在从前甚至能买个大院子呢。
心说这大儿媳妇真是太败家了,但一想大儿媳妇不太聪明,江老太一哽,觉得她得好好教育。
“战霆媳妇啊,想吃肉,娘让人给你买,但这玩意儿可得收好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值钱了,而且拿出来太打眼了,容易遭人眼红的,知道不?”
谢菁琼又是一乐,“那娘您戴着。”
“不不不,我可不戴,我要是戴上我得提心吊胆,生怕它丢了。”
连忙把大金镯子塞回包袱里,亲眼看着谢菁琼上好锁头,江老太这才长吁口气。
“走走走,老头子,战霆媳妇想吃肉了,你去大队长家问问,看看他们家有没有肉票,咱拿东西跟他换。”
江老头二话不说出门了,而谢菁琼摸着下巴思忖了起来。
她空间里好东西不少,但没钱,也没票。
如今这是个票证年代,光有钱没用,买粮要粮票,买肉要肉票,就连打点酱油都得要酱油票。
原本她打算的挺好,用大金镯子卖了换钱,帮这一大家子改善伙食,但江家品行端正,不占她便宜。
而且看这样子,应该是把那些大金镯子当成爷爷以前为她准备的嫁妆了,说什么也不肯动用她嫁妆。
那她怎么办呢?
……
江老头出去一趟,回来时摇了摇头。
乡下人家平时想吃肉那可费劲儿死了,毕竟他们没肉票,大队长家里有个闺女在公社上班,但人家肉票也不多,早在月中时就用没了,这会儿都月底了。
江老太一叹,“那我杀只鸡,正好炖了吃肉,也能帮战霆媳妇煲个汤。”
“行。”
江老头不多话,这么答应一声,就转身收拾农具去了,锄头用久了,柄子是木头做的,木头都快烂开了,他打算换一根儿。
谢菁琼隔着窗户看了看,然后眼珠一转,“走,咱们出去玩儿。”
她童心未泯,一招手,带着孩子们呼啦啦地往外跑。
“战霆媳妇,当心点啊。”
“江律,看好你大伯母啊。”
家里不放心地叮咛,江律板脸应着:“嗯,知道,肯定照顾好大伯母。”
谢菁琼又是一乐,感觉自己像个大龄巨婴,被这一大家子当成小孩子宠着,不过她还挺喜欢的。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老江家挨着河边,院子后头连着莽莽大山,谢菁琼钻进林子里,手里还像模像样地拿着把小铲子。
江律问:“大伯母,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挖野菜呀,挖婆婆丁吃。”
“哦!”
于是江律不问了,但喊了声二宝,让二宝回家拿个小土筐,又拎了几把小铲子过来,跟着谢菁琼一起在山根儿底下挖起了野菜。
不过谢菁琼的真实目的并非这个。
回头瞅瞅后面那一堆小萝卜头,她眼光狡黠地闪了闪,然后手腕一晃,悄悄从空间里放出几只野山鸡,还有大肥兔子。
每一只都至少得有十五六斤,长得可肥了。
空间里面像个真实的小世界,山川河流一望无际,她以前散养了许多活禽家畜,有时没空伺弄,就让那些小东西自由繁衍。
如今数量究竟有多少,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没数过,但反正吃不完就是了。
“呀,山鸡,野兔!律律快抓住!”
谢菁琼兴冲冲地喊了声,然后带头往前扑。
江律他们愣了愣,一下子眼珠子都瞪圆了,“走,快抓山鸡,快把那些野兔子按住。”
孩子们全忙活起来。
家里最小的孩子才两岁多,路都走不稳,但这会儿摔一跤爬起来,走两步再摔一跤,回到家里小手软乎乎地扯着江老太,“奶,鸡鸡,兔兔,在山上!”
江老太糊涂,“啥鸡鸡兔兔?六儿啊,你说啥呢?”
“哎呀,”小孩急了,但讲不明白,只好抱住江老太的腿,让江老太跟他走。
老太太满脸糊涂,抄起孩子搂在怀里,寻思着还是去看看吧,但等上了山,一下就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