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骗了你。”
傅靳深坦然地承认,甚至道:“这确实不是男人的做法。”
夏初礼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她都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傅靳深嘴里听到这种话。
连自己不是男人都承认了,傅靳深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夏初礼一肚子火都没地方消,正要开口继续鄙视傅靳深,就听他道:“初礼,你就没有想过,我费尽心思这样做,是为什么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夏初礼深吸了一口气,她真觉得傅靳深是个神经病,居然敢反问她。
夏初礼拼命地在脑海中搜寻着自己对于傅靳深来说,有什么利用价值,可是她完全想不到她身上有什么这男人可图的。
傅靳深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缺的天之骄子了,夏初礼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生气真没意思。
眼前这男人只要一开口,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排成长队,估计还轮得到她啊?
知道夏初礼又开始胡思乱想,傅靳深捧着这女孩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初礼,你可以尝试着,稍微相信我吗?”傅靳深试探地问夏初礼,语气小心得,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物品,“因为是你,所以我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我说过,我喜欢你,如果要我多说几次你才会相信,那我就说到你相信为止。”
夏初礼脑子里一片乱,心脏也狂跳得厉害,她不想听,也不想看。
可是傅靳深就像是知道夏初礼会逃避一样,捧着她的脸不允许她移开视线,在她耳边道:“初礼,你有我们的孩子,我很高兴。”
“生下来吧,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从未听过的低醇甜美的磁性嗓音在耳边响起,像是恶魔的诱惑一般,一步一步地试探着,想要踩过夏初礼的底线。
夏初礼摇头,她现在心里乱得厉害,被傅靳深这样强势地“逼迫”,更是不知所措。
抓住了夏初礼复杂柔软的心境,傅靳深不停地在夏初礼耳边低喃。
“生下来吧。”
如果是意志力不坚定的人,都要被傅靳深给洗脑了。
可是在夏初礼的立场上看,她距离刚刚失去孩子才没多久,她身心都在拒绝着这件事情。
“如果你不喜欢孩子,我来负责带孩子,好吗?”
傅靳深见夏初礼始终是逃避和拒绝的状态,也没有放弃。
怀里的女孩就算是冰块,他也要把她捂热了。
他光是设想了一下,有一个和夏初礼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就坚定了一定要让她生下孩子的念头。
傅靳深并不是喜欢小孩子的人,可是如果这小孩子和夏初礼一样可爱,那就另当别论。
快被傅靳深这话气死,夏初礼没好气道:“谁说我不喜欢孩子的?这一码归一码,你……”
她还没有说完,便被傅靳深这禽兽吻住了。
这一言不合就亲亲的坏习惯他到底跟谁学的啊?
“初礼,谢谢你。”
傅靳深在夏初礼唇角落下一吻,又在她鼻尖上亲了亲,从未觉得有女人能让他这样动容。
夏初礼猝不及防对上男人带着笑意的黑眸,心脏像是被人开了一枪。
她一直坚守着的严实城墙,被他以一种可怕的速度拎着大锤子砸碎了不少,只剩下最后一点仅剩的坚持。
“你、你谢我干什么?”夏初礼闭上眼,不再去看这样的傅靳深了。
她以为自己看着这张脸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免疫和习惯了,没想到傅靳深只是一笑,她的心脏就受不了了。
傅靳深大概是这种级别的男人,就算是其他女人心里明知道自己有恋人、丈夫,甚至是有热恋中的人。
但是恋人是一回事,傅靳深又是一回事。
他满足了所有女人对“男神”的幻想,颜值、气场、能力、财富,应有尽有,是所有女人心中的一个念想。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控制得住不被他吸引。
夏初礼在这一瞬觉得,自己这两辈子跟傅靳深纠缠在一起,真的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除非这男人毁容,不然他这张脸真的对正常人杀伤力太大了。
“我感谢此时此刻的所有一切。”
傅靳深的嗓音还是一贯的清冽华贵,带着些许和往常不同的深情意味,教人快醉死在这迷人的声线中。
“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每天回到我们的家,有你在那里等我。”
“这一切都是我感谢的。”
够了。
别说了。
夏初礼想不去听不去看,可是她根本拒绝不了这样的傅靳深。
他像是一个毒药,吸引着她去犯罪。
她重生前,曾经憧憬过的,甚至是不敢妄想的场景,都在这段时间实现了。
夏初礼觉得这才像是一场梦,太不真实。
傅靳深说让夏初礼试着信任他,可是她怎么敢?
夏初礼知道自己这样的精神和心理状态不对劲,但是她不敢给任何人说,最应该求助的心理医生她也不敢。
她好怕自己被催眠过后,就把一切都告诉心理医生了。
医生知道了,傅靳深不可能不知道。
死过一遍,那滋味太难受了,夏初礼不可能完全信任任何人。
包括她曾经深爱的傅靳深。
怀里刚才还颤抖着的女孩,现在忽然像是一潭死水,沉静得让傅靳深所有的感谢都顾不上了。
“初礼,你怎么了?”傅靳深发现夏初礼的不对劲,把她抱着扶了起来,就见这女孩清澈的桃花眼里染上了灰败。
苍白无力的表情根本就不适合出现在这张面若桃花的美丽小脸上,将夏初礼的气色都抢走不少。
“我……现在有点乱,抱歉。”夏初礼掐着太阳穴,摇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一边在傅靳深的告白中动摇,想要尝试着相信他。
另一边,那黑暗的监狱中,邢阎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胸口。
临死前,和重生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断裂了。
夏初礼捂着眼睛倾身,悲凉地叹了一口气。
她多半是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