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你不知道吗?”穆文君还在一副很奇怪的样子,仿佛她儿子有什么事情都应该早就告诉顾晚晴了一样。
顾晚晴心里一沉,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糟糕的心情了。
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中一直被这个可怕的事实占据着。
初礼有了深哥哥的孩子了,以后,深哥哥是不是就更会将心思放在初礼和她的孩子身上??
“是啊,我不知道。”顾晚晴紧抿着唇角,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没出息地哭出来了。
“阿深真是的,最近我看他都很少跟你们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守着夏初礼有什么用!”穆文君跟顾晚晴说着,话匣子一下子就收不住了,“我真是一天到晚不知道怎么说他们了。”
顾晚晴难过得眼圈儿都红了,还要被拉着听穆文君的抱怨。
“晚晴怎么了?”司倾宇最先发现顾晚晴不对劲,连忙拍了拍唐子潇,让他不要光顾着生气。
“能怎么了?”唐子潇本来准备心硬一下,什么都不管,谁知道转头看到顾晚晴微红的眼角,他一下子就心软了。
晚晴怎么哭了?
唐子潇蹙着眉头,不悦道:“谁特么在给她打电话啊?是不是傅靳深?”
“不像,我好像听到晚晴叫了一声阿姨。”司倾宇时刻关注着顾晚晴,对于这个女孩,他总是能够发挥出自己最大的耐心和细心。
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发现罢了。
“阿姨?”唐子潇想了想,估计是穆文君了。
跟顾晚晴关系比较近的女人,就只有这个烦死人的穆文君。
唐子潇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越想越觉得穆文君是在利用顾晚晴。
明明她儿子都已经有老婆了,她还要这样故意吊着顾晚晴,这不是让他亲爱的晚晴给傅靳深当备胎的意思?
“哎,晚晴,我现在还是那句话,真的太可惜了,为什么不是你啊?”穆文君痛心疾首,她一直觉得如果顾晚晴是她的儿媳妇的话,至少不会有家世的落差。
最重要的是,顾晚晴不可能会给她这么多气受啊!
人家顾家自己就有钱,顾晚晴怎么可能做得出,像是夏初礼这样,找她儿子要钱的事情。
“你知道吗?夏初礼居然让阿深给她买房子!阿深就真的给她买了!独栋别墅!你知道那个房子有多贵吗!我去看一眼,她还把我赶出来!”穆文君说起来就生气,“那天他们搬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夏初礼有好多包,我的天啊,都是那种死贵的,她自己怎么可能买得起!”
顾晚晴听到这里,都惊呆了,她愣怔道:“阿姨,你是说……深哥哥和初礼搬出去自己住了?”
“对啊!你说夏初礼是不是有病吧!傅家大宅这么大,她非要作妖!以为我家阿深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穆文君想起当时被赶走的屈辱,气不打一处来,“连阿深给她买一只猫,都是好几万块的!你说她是不是疯了啊!花几万块买一只猫,呸!”
顾晚晴拿着手机的手指,都拿不稳了。
她知道傅靳深一直没有搬出来,他虽然不是每天都回去,但是傅家他是真的当做一个归宿。
现在,就连这个一向怕麻烦的人,都专程出来,给夏初礼准备了一处好房子,这到底意味着什么,顾晚晴多想一下,心都在抽痛。
她的深哥哥,恐怕,心里所有的位置都被夏初礼这三个字牢牢地占据了。
“晚晴啊,你还在听吗?阿姨真的太心酸了,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呢,阿姨就这么辛苦了,以后该怎么办啊!”穆文君唉声叹气,宛如一个怨妇,“哎,不过我给你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
穆文君无心的话,更是踩到了顾晚晴心里最痛的地方。
“阿姨,你心里不舒服的话,可以跟我说的,我无所谓的。”顾晚晴简直把血和泪往肚子里吞。
穆文君的话,每一句都在提醒她,傅靳深到底多在乎夏初礼。
也在讽刺她,她现在心里的苦闷和纠结,是多么的好笑。
穆文君见过夏初礼跟傅靳深相处的场景,基本上,夏初礼看上去并不像是现在就想要孩子的样子,她甚至对傅靳深不冷不热的。
所以说,夏初礼怀孕了,很有可能——
是傅靳深主导的。
这样的想法不断在心里发酵,顾晚晴真的要疯了。
她的深哥哥,想方设法想要让夏初礼怀上孩子,她并不认为是因为他喜欢孩子的关系。
他多半是,想要用孩子,把夏初礼留在身边。
这种想法一出现,顾晚晴心都凉透了。
她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会有一个女人把傅靳深彻底从她身边连根拔起,一丝踪迹都不给她留下的。
明明他们只是兄妹相处的方式,可是傅靳深现在都不愿意跟她有任何的接触了。
彻底把她排开在了自己人的圈子外。
穆文君的电话什么时候挂断的,顾晚晴都不知道。
她茫然地看着前方,空洞的眼神无神,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晚晴!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唐子潇心疼地过来给顾晚晴擦眼泪。
顾晚晴后退半步,拒绝唐子潇的靠近。
唐子潇又气又急,可是再生气,都敌不过这女孩的眼泪。
“初礼怀孕了……”顾晚晴亲口说出这句话,无异于在自己心里插了一刀,难过得快要窒息。
“夏初礼??”
司倾宇和唐子潇同时震惊了。
“孩子不可能是傅靳深的吧?”唐子潇心思恶毒,总觉得夏初礼给傅靳深戴绿帽子。
'“不,可能真的是……”司倾宇看着顾晚晴悲伤的表情,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顾晚晴眼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蹲下身子,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深哥哥马上要当爸爸了,我应该祝福他的。”
“可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啊?”
唐子潇心疼坏了,又是嫉妒又是担心地蹲下身,拼命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都怪那个夏初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