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出她想所说的一切。
顾菡烟抿唇，“我知道。”
陈姐收回眼神，冷淡的回了一句，“换衣服吧。”
“陈姐。”
就在她要出去的时候，顾菡烟喊了她一声。
陈姐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如果，你身后无路，前方只有一条满布荆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你会怎么选？”
陈姐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顾菡烟。
顾菡烟也同样看向她，眸色坚定说道，“我记得我的初衷，并且也很清楚我现在所走的每一步，纵使前方无路，我也会用我的脚一步一步把它踩出来。”
即使头破血流，即使声名狼藉。
陈姐怔楞一下，神色间忽然恍惚，记忆中她曾经好像也面临过这样的选择。
她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呢？
退缩了。
她抿了抿唇，目光看向顾菡烟，后者已经起身去换衣服了。
背影坚定，挺直的背脊十足骄傲。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最终垂了垂眸离开了化妆室。
……
顾菡烟靠在换衣室的墙上，脑海里是昨夜的翻云覆雨。
她的主动，她的附和，她的所有目的……
顾菡烟其实也觉得自己很肮脏，可是她无路可走。
顾家是她身后的崖，她的梦想在云端之上。
前面是层层压进的刀刃。
她想要到云端之上，需要一个天阶。
陈姐以为她攀附权势，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这上面。
可是她又怎么会想到，这阶梯之上层层都是泼满的油。
一不小心就踩滑了，身后是万丈悬崖。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可这就是她选择的路。
纵使所有人都看不起她的选择，纵使所有人都觉得她用了肮脏的手段得到了现在的位置。
可她没有后退的路。
没有人想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当中，她坦荡的确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站到了这里。
可说到底，她也只是做了大多女人想做却都没有成功的事情。
选择这条路，她不后悔。
……
顾菡烟再次从屋子里走出去的时候，姜圆圆的戏已经拍完了。
看到顾菡烟，姜圆圆脸上划过冷意。
顾菡烟挑眉，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顾悠然肯定又给她洗脑了。
这时，林导过来。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
古代装束，面如温玉，长相气质都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认识一下，这是崔浩，戏里面的江生。”
“《宫廷》的女主，顾菡烟。”
林导为两人各自介绍。
顾菡烟看向崔浩，后者也同样打量她。
“你好，崔浩。”
男人伸出手，很绅士简洁的再次介绍自己的名字。
“顾菡烟。”
顾菡烟礼貌握了握他的手放开。
“你们了解一下，最好讨论一下剧情，下午拍摄你们的第一场。”林导说道。
两人冲他点头。
作为戏里开挂的女主，自然不会缺少感情戏。
江生是女主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在女主进宫之后当然也进了宫。
但跟以往的那些青梅竹马不一样。
江生的性格执拗，在得知女主不肯跟他走后，以为她攀附权势，心就扭曲了。
后期是作为女主竞争对手的一枚棋子，生为女主，死也为女主，可谓悲哀又令人惋惜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