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赞脸烧的自己都觉得有点疼了!
这tm就是你说的,能对得起杜衡那专家的身份的红包?
五十元?
主任级别的待遇?
我。
。我。
。
就在靳赞脑子发蒙的时候,武胜男却突然将眼神一转,对着靳赞说道,“老靳,你和我老公是好兄弟,你说这钱我老公能不能收?”八壹中文網
收个锤子的收啊!
靳赞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努力的在僵硬的面皮上,挤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后,直接夺门而出。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武胜男那对着自己露出来的笑容。
也不知道时进是懂还是不懂,还在那和武胜男有来有回的推辞着。
直到看到慌不择路的靳赞逃离,他这才有点傻眼。
武胜男轻轻的笑了一笑,再次把推到自己手边上的红包,压到时进的手里,轻描澹写的说道,“就这样吧时医生,别让我老公和老靳都为难。”
说话的同时,武胜男不知道是在推手里的红包,还是本身在推时进这个人,反正等到话音落下的时候,时进刚好退到了门外。
就在他还想挣扎一番的时候,武胜男的笑脸,被厚重的防盗门遮掩了起来。
时进刚才一番推辞,脖子有点疼的难受,而且手指也僵麻的厉害,这会就连脑子也有点麻。
咋回事啊?
但是来不及多想,看着已经没有靳赞的过道,只能赶紧的坐电梯追下去。
一路小跑,终于在靳赞即将上车的时候,时进追了上来,“老靳,你慢点啊,我脖子疼的厉害,跑不快。”
靳赞还是脸烧,就连耳朵都在烧,尤其是自己的两个耳垂,烫的都有一种要甩起来的感觉。
此时听到时进的声音,他没有愤怒,却由衷的感觉到了一种羞臊,一种让他不敢面对时进的羞耻。
他没有回头,没有止步,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速度走到车前,准备开车离开。
他是想真的离开,赶紧的远离这个院子,远离这个人。
而时进却紧走两步,直接伸手拉住了靳赞,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看着靳赞说道,“你怎么了,干什么走这么快啊?”
被时进拉着打了个趔趄,靳赞不得不再次看到时进的那张脸。
而看着那种因为痛苦而有点变形,还带着一丝丝无辜的脸,靳赞的心忽然就和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居然没有产生愤怒,也没有如早上那般产生同情,他真的很平静。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出了什么事?”时进还是如刚才的表情,问出了试图挑动靳赞内心的问题。
靳赞抿了下嘴,上下左右的无死角打量一番时进后,澹澹的问道,“能说一下,你为什么包五十的红包吗?”
“我当然是为了感谢一下杜医生啊。”时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知道杜医生和你的关系,这要是不借着孩子的名义,他是不会收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
靳赞立马张嘴就想反驳回去,但是刚刚张开嘴,却又没有了那个念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问题,挺好的。
走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对这人,他这次是有点死心了。
时进看了一眼靳赞,眼神闪动之间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上车之后,时进微微歪着头问道,“老靳,杜医生是不是嫌弃我给少了?你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靳赞蒙着头开车,他不想说话,他只想现在把人送走。
但是听到时进的话,他还是憋不住了,呵呵冷笑一下后说道,“那我就明说了。
今天这事,不在钱多还是钱少的问题,而是你给的方法不对,时机不对。”
时进眼神闪动一下,“什么意思?”
靳赞回头看了一眼时进,然后轻声说道,“你要是进门就给孩子红包,五十一百的,那都是你看望孩子的心意,没人会嫌弃是多了还是少了。
就是你给十块钱,那也是你的美好祝愿。”
时进赶紧插话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靳赞脸上澹澹的露出了一抹笑意,他现在准备戳破这个话题了。
“是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靳赞这话说的有点阴阳怪气了,但随即接着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提前给,一定要等到老杜帮你诊断完了再给?”
“我。
。我这刚进去的时候忘了。”
靳赞再次冷笑出声,“你这是非要我把你拆穿啊。
你最后时刻给红包,难道不是为了看看杜衡到底有没有办法,才做出来的举动?
这是老杜给出了诊断,也给出了治疗办法,你才拿出来的红包。
要是老杜当时没有给出治疗办法,你会给这个红包吗?”
“我。
。”
“别说了,你不会给的。”
不等时进再次狡辩,靳赞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而被说破了心思的时进,脸上顿时也有点挂不住了,整张脸红的像是个猴屁股。
靳赞却没有生气,只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事前给,那你是真心实意的祝福孩子,不管老杜能不能治你的病,你的心意在孩子那。
但是事后给,你的目的性太明确了,也太功利了一点。
五十元,有点太侮辱老杜,也有点太侮辱我了。
最起码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就比五十元贵吧?”
时进一听靳赞把自己也说进去了,赶忙开口道,“老靳啊,你知道的,我真的没有那个想法。”
靳赞摇摇头,“这事你到底怎么想的,你心里是最清楚的。
现在咱们都闭嘴,我送你回去,咱俩以后还是同学。
要是再说下去,我们俩恐怕得吵起来,同学就没得做了。”
靳赞这话说的有点重,让时进眼睛都瞪直了,但是看着靳赞光头下平澹的表情,时进却不敢再开口。
直到靳赞把自己送到家门口,看着要马上离开的靳赞,时进还是忍不住的问道,“老靳,那找杜医生的事情怎么办?”
靳赞轻声说道,“这事我没脸再找老杜了,而且上次人家已经给了你解决的办法,却因为你的问题,我也不太好再去麻烦人家。”
微微停顿之后,靳赞也定定的看了一眼时进,“这样吧,你要是真想让人家治,那就去首都,去他们医院,花五十挂个号,他肯定会给你看的。”
说完,靳赞便不再看时进,直接开车离开。
“那你把杜医生的电话给我,我来联系他啊。”看着靳赞的车子启动,时进连忙的喊出了声。
但是,得到的只有一股尾气。
靳赞不想给时进电话,也不能给时进电话,就是他自己,现在都不太愿意接到杜衡的电话。
但是杜衡在下飞机的第一时间,就拿出手机,想和武胜男报个平安。所以也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靳赞打来的电话。
“喂,老靳啊,不好意思,接到了急活儿,没来得及通知你们,真是对不起了,等我忙完回来,我认罚。”
电话刚一接通,杜衡便因为聚会的事情,主动给靳赞道歉,“对了,你帮我给老董,还有海王说一声,真是急事儿。”
靳赞讷讷不知所言,只能尬笑着听杜衡说话。
而杜衡说完之后,却久久没有得到靳赞的回复,便好奇的问道,“老靳,你倒是说话啊,我这边光能听见你喘气的声音。”
靳赞这时候才开口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既然去忙了,那就算了。”
“没什么事吧?”
“没有,就是闲的无聊。”
“那好吧。”
以杜衡和靳赞的关系,既然靳赞说没事,他也就没放在心上,挂了电话,便和武胜男打起了电话。
打电话的功夫,杜衡也背着包到了机场外面,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孙嘉祥的助理。
到了羊城,一切的行程都有孙嘉祥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不需要杜衡去操心什么。
到了休息的地方,简单的休息洗漱过后,杜衡便让孙嘉祥的助理带路去找孙嘉祥。
“孙老。”
“小杜来了。”
在疗养院的一处小亭子里,杜衡见到了孙嘉祥。
而此时的孙嘉祥,也惬意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和微风。
杜衡扫视了一圈,忽然之间觉得,孙嘉祥跑这一趟羊城的疗养院,其实也是非常不错的。
这家疗养院,不是在那种风景秀丽的野外,同样也不是繁华喧闹的都市,它就在羊城的城市边上。
虽没有赏心悦目的风景,但是也没有城市的喧哗。
孙嘉祥在摇椅上轻轻的摇晃,看到杜衡之后,惬意中带着一丝的高兴。
两人闲聊一阵后,杜衡便主动问道,“孙老,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杜衡说道正事,孙嘉祥便收起了自己那轻松的心态,转而严肃的说道,“这么给你说吧,这次要看的这一家三口,都有些问题。”
“一家三口?”杜衡疑惑的问道,“不是说就李老两口子吗?”
孙嘉祥轻轻叹口气,“老两口的问题不大,就是上了年纪之后的老年病,重点是他们的孙子。
老两口挂念孙子,心疼孙子,可眼看着孙子的病情没办法治愈,他们的情况也是每日愈下。”
杜衡挠了一下头,有点不解的问道,“这和他们的孙子有什么关系?”
孙嘉祥轻轻的晃动起了摇椅,慢吞吞的说道,“他们的这个孙子呢,一直和父母生活在国外。
年初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和一帮朋友去探险,然后一个不小心,双腿就受伤了。
起初他们也没在意,但是年轻人受伤的位置却一直没办法愈合,而且渐渐的发生了溃烂,这帮年轻人便返回了他们所住的城市,寻求大医院的治疗。
但是很可惜,溃烂还是蔓延了,双下肢全部溃烂不说,而且蔓延到了大腿的位置。”
杜衡轻轻点了下脑袋,“什么原因啊,怎么一个伤口的溃疡还治不好?”
孙嘉祥缓缓说道,“问题就在这里。
年轻人的父母带着他,辗转了国外的多家大医院,找了很多的专家,但是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不过找了这么多的专家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双下腿溃烂的问题止住了。”
杜衡听得很认真,而且是一边听,一边在脑海里猜测着可能的情况。
但是突然听到孙嘉祥说溃烂止住了,这让他勐然愣了一下,“孙老,溃烂都止住了?”
孙嘉祥面色古怪的点点头,“没错,止住了,双腿的溃烂都止住了。”
这一下杜衡更加的疑惑了,茫然的问道,“那都止住了,还有什么问题?难不成发现其他的病症了?”
“你这孩子,别着急啊。”孙嘉祥慢悠悠的说道,“溃烂是止住了,但是溃烂面的疮口它不愈合啊。”
杜衡又迷惑了,这什么意思?
孙嘉祥不意外杜衡的表情,而是直接解释道,“就是说啊,这个年轻人双腿的溃烂面不在增大,停止了。
但是已经发生溃烂的疮面,始终都是在往外渗水,疮面淋漓,同时伴有强烈的痛痒。”
杜衡明白了,然后静等孙嘉祥接下来的话。
孙嘉祥深吸一口说道,“当时的情况就是,一直用药能勉强维持情况,既不会让疮面扩大,也不会让疮面加深。
但是病人会一直保持这种溃烂,且痛痒难耐的局面,而且一直得躺在病床上。
可这样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护理稍微出现一点失误,一旦发生感染,那么可能就会危及生命。”
杜衡脑子里一转,立马轻声说道,“截肢?”
“对,截肢。”孙嘉祥肯定了杜衡的回答,“重点的问题是,患者发生溃烂的最高点,是在大腿根的位置。”
杜衡轻轻皱起了眉头,缓声吐出四个字,“高位截肢?!”
孙嘉祥缓缓点头,“按照现在的溃烂位置计算,留下的大腿长度大概是十五厘米左右。”
“如果是这样,那这人这辈子。
。”
“但不这样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一辈子躺在一个真空的环境里,一直用药控制着?”
孙嘉祥叹息这说道,“可即便是这样,谁又能保证这样的控制能维系多长时间?谁有能保证溃烂不会突然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