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洛杉矶的一栋别墅里。
盛远峥按停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直播录屏,偏头看向身边一脸忐忑的老管家,微白的眉毛轻蹙:“她住院了?”
林森也不清楚事情全部,刚才林泓维说得不清不楚的,他只能说:“昨天那孩子去纽约参加一场慈善酒会,离开后,遇到了绑架事件,现在虽然已经脱离危险,但人还在医院,听说,受了枪伤。”
盛远峥脸色发沉,又转头看向电视机里画面被暂停保存的少女娇美容颜,将遥控器丢到一边,沉沉的说:“查!”
林森道:“已经让泓维去查了,先生,您先息怒。”
盛远峥拧了拧眉,半晌,将疲惫的身体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声音有些艰涩的问:“阿森,你说会不会是……”
林森知道老主人在想什么,立刻道:“不可能,泓维虽然办事有些不牢靠,但嘴巴很严,您要见这孩子的事,他连敬旸都没说,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知道,也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先您一步,对那孩子不利。”
盛远峥抿了抿唇,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林森赶紧走到背后,去为先生按摩穴位。
待盛远峥觉得涨疼的太阳穴舒缓一些后,才摆摆手,示意林森不用了。
林森安静的侯立在一旁。
盛远峥拿起遥控器,点了播放。
屏幕里,女孩柔软干净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好吃吗?”
女孩对面,高大俊朗的男人噙着温柔的目光,垂眸看着她,他吃完嘴里的肉丁,语气轻和的说:“恩。”
女孩又转过头,将锅里的菜盛出,同时将一个脏碗递给身边的男人,说:“帮我洗一下。”
男人接过碗,走到水池边,水声哗啦啦的。
盛远峥这时又按了暂停,他扶着沙发的扶手想站起来,林森忙走过去,将他搀扶住。
盛远峥朝书房走去,走进书房后,他站在门口,看着墙上那张全家福,半晌,对林森说:“去安排一下,我要去趟纽约。”
林森震惊的瞪大眼睛:“先生,您……”
盛远峥摆摆手:“我就想见她一面,是她来,还是我去,都无所谓,到时候,把我安排到她隔壁的病房,我远远的看一眼就好。”
林森沉默了下来,有些叹息的说:“真的跟您没关系,您不用这样……”
盛远峥语气有些沧桑的说:“我们跟人家无亲无故,如果真是因为我想看她一眼,引起旁人猜忌,害她性命之忧,我怎么对得起她?我就是想看她一眼,看过了,了了心事,也就算了。”
“可是,先生……”
“去吧。”盛远峥说到这里,突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林森吓了一跳,赶紧给他顺背,同时对外面佣人喊:“拿药来,快!”
盛远峥咳得实在受不了了,突然觉得脑子一晃,身体竟直直往旁边倒去,林森赶紧扶住他,可林森年纪也不小了,老先生全部力气压在他身上,哪里是他说扶就能扶得住的,最后,“哐当”一声,主仆二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林森满头大汗的用身体做肉垫拖着老主人,直到外面佣人赶过来,几人才一起将老先生抬到床上。
佣人打电话去请巴迪医生来,林森一边揉着自己的险些被扭伤的腰,一边走到外面露台,打电话给儿子林泓维。
林泓维那边很快接起:“父亲……”
话音未落,就听电话那边,父亲用前所未有严厉的语气,寒声说道:“她到底怎么受伤的?怎么住院的?事情背后推动的是谁?查,给我往死里查!不管牵扯到的是谁,是旁系还是主家!给我一查到底!”
父亲很难会用这么愤怒的语气说话,林泓维一时有些愣住,不安的问:“父亲,您怎么了?”
林森没说先生晕倒了,只喘了两口粗气,沉沉的说:“泓维,外面全是豺狼虎豹,这一寸方圆我们再守不住,就枉费先生这么多年对我们父子的信任了。”
林泓维皱了皱眉,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也不再多打听了,只郑重的保证:“是,父亲,我会尽快查清楚!”
——
“住院?”
同一时间,纽约db国际三十二楼总经办内,盛敬旸听完下属的汇报,放下手里的文件,将身体靠在椅背上,看向下属:“她住院了?”
下属将手里的表盒放回总经理办公桌上,恭敬的据实回报:“是,剧组说她出了意外,现在还在纽约医院就诊,boss,我没见到她,表也没送到。”
盛敬旸看着桌上那只造型精美的表盒,沉默了片刻,又抬起眸:“意外?”
下属说:“据说是昨晚回机场的路上出了事,今天早晨被送进的医院。”
昨晚出的事,今早才进院,那一晚上去哪儿了?
盛敬旸神色有些变化,过了一会儿,吩咐:“查查到底是什么意外,具体什么情况。”
“是。”下属应声后离开。
盛敬旸又拿起桌上的表盒,打开后,精致古典的奢华手表立于其内。
“啪”的一声,盛敬旸又将表盒阖上,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却在这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盛敬旸接起,是父亲找他,叫他上去。
挂了电话,盛敬旸将表盒放进最近的抽屉里,拿着几份文件,上了顶楼。
盛长俞的办公室里还有几位高层,盛敬旸进去后,盛长俞让几位高层先出去,又比了比对面的椅子,让盛敬旸坐。
盛敬旸坐下后,将手里两份文件递给他。
盛长俞翻开看了看,扣上一份,点着另一份说:“估价高了,再跟那边谈谈。”
盛敬旸没有多说什么,“恩”了一声,应下。
盛长俞看他有些心不在焉,随口问:“怎么了?”
盛敬旸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
盛长俞从椅子上站起来,问:“昨晚的慈善酒会,听说你也拍了几件东西?”
盛敬旸也跟着站起来,走过去说:“做善事嘛。”
盛长俞看他一眼,等待咖啡机运作时,他两手撑在吧台的两侧,看着儿子问:“自己放拍的东西,再自己拍回来?”
盛敬旸一点都不意外父亲会知道拍卖会上的细节,那只复古手表的确是他捐出去的,只是后来,他的确又拍回来了。
盛敬旸沉默着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浓郁的咖啡香气灌满整间办公室,这是盛长俞的爱好,他喜欢亲手煮咖啡。
递了一杯咖啡给儿子,盛长俞擦擦手,走回到办公桌前。
盛敬旸端着那杯咖啡,喝了一口,跟着走回办公桌。
盛长俞说:“你的私事我不过问,但是小明星就算了,你知道你爷爷向来不喜欢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
盛敬旸皱起眉,他知道父亲误会了:“我不是……”
盛长俞抬手打断他:“你不用跟我说,自己掌握分寸。”
盛敬旸抿了抿唇。
盛长俞又说:“巴迪医生刚才打来电话,说你爷爷今天会到纽约,打算在科恩伯格医院做体检,下班后你跟我一起过去。”
盛敬旸垂眸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