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坏?”梁千歌重复了一句,只觉得荒谬:“方绒,选择是自己做的,不是谁逼你做的,你却把责任怪在别人身上,为什么你到现在也不肯正视自己的问题?”
方绒吸了吸鼻子,仰头将眼泪逼回眼眶:“你现在当然说风凉话。”
梁千歌说:“我刚刚才教训过一个小妹妹,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想黑我?你为什么讨厌我?”
方绒看着她没有说话。
梁千歌讽刺一笑:“因为祁老师?你觉得我和祁老师闹了绯闻,这让你不高兴?”
方绒凶狠的说:“是!”
梁千歌说:“首先,你跟祁老师已经离婚了,是你先背叛了你们的婚姻,而在这种情况下,你认为你哪来的资格干涉他的感情?”
“其次,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非要说有关系,也就是前辈与后辈的关系。好,你可以说你不知道,你光看绯闻,相信了我和他交往过甚,可是在我已经跟薄修沉公开恋情后,你为什么依旧在网上大肆诽谤我?你在明知道我跟祁老师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已经有了男朋友的情况下,依旧不遗余力的在背后捅我刀子,你摸着良心,你真的是因为祁老师才讨厌我的?还是你嫉妒我有薄修沉这样的男朋友?而你没有?”
方绒一下瞪着梁千歌,愤怒说:“你胡说!”
梁千歌嗤笑一声:“人心这个东西,复杂得很,你可能不是喜欢薄修沉,但他的身份在你眼里就是一层光环,他也是那种可以助你问鼎的人,可是他太优秀了,是你遥不可及,望而却步的存在,而这样的人,偏偏让我拥有了,凭什么是她,凭什么是她区区梁千歌,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方绒咬牙切齿的否认:“不是!”
梁千歌摇了摇头:“你不承认没关系,我跟你说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不是我害了你,是你自己害了自己,你从一开始,就在钻牛角尖。”
方绒一拍桌子,一边摇头,一边捶着桌子说:“不是,不是!是你们逼死我的!你们逼得我走投无路!”
她的样子太疯狂了,像是要暴起伤人一般,旁边的警察立刻拿出警棍,吹着哨子把她镇压下来。
方绒被狼狈的压在桌板上,五官被挤压得近乎扭曲。
她粗重的喘着气,一双眼睛,仇恨地瞪着梁千歌。
过了半晌,她终于平静了下来,警察这才将她放开。
方绒慢慢的坐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眶通红的说:“整件事情,我没有直接参与,给三名拐卖犯的钱,是她们给我的,她们是教唆杀人罪,传授犯罪方法罪,我只是一个跑腿的,而且因为我主动坦白,律师说,可以帮我争取到有期徒刑两年以内。”
梁千歌看着她没说话。
方绒突然笑了一声,用口型对梁千歌说:“我会出来的。”
梁千歌微微眯起眼睛。
方绒抬起手,对警察说:“我要回去。”
警察将她带离了见面室。
铁门开了又关,直到方绒彻底消失不见,梁千歌才一脸疲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奈地转身离开。
见面室外的走廊,薄修沉正在等她,见到她出来,牵住了她的手。
梁千歌将额头靠在薄修沉的肩上,轻声说:“好累。”
薄修沉将她拥入怀里,吻了吻她的发,说:“你还有我。”
梁千歌抱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半晌,笑了笑。
梁千歌还有戏要拍,不能在纽约逗留太多的时间,确定该走的程序都走完了,认人结果也都签完字后,两人就按了电梯打算离开。
电梯没一会儿就下来了,可电梯门打开,里面却站在一个他们都不愿意见到的人。
看着电梯里的盛敬旸,梁千歌和薄修沉神色都不好。
而电梯里的盛敬旸看到他们,脸色也有些微妙。
三人一时都没有动,而电梯门在开合了两秒后,开始自动关闭。
没有人去碰那个开门按钮,三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隔绝掉了门内门外两个世界。
等到电梯往下运行了,梁千歌才再次按了一下电梯按钮,她把头靠在薄修沉肩上,不解的问:“他上次不是说西莉亚不是他的妹妹吗?怎么还这么生气?”
薄修沉淡淡的说:“她在意的不是西莉亚,是盛疏眠。”
梁千歌转头看向薄修沉:“盛疏眠到底是谁?”
薄修沉说:“那支钢笔。”
梁千歌一愣,瞬间想到了,那天在宴会里,盛敬旸曾经找她签过名,当时签名的那支钢笔,盛敬旸很珍惜的说过,那是他妹妹用第一次工作的第一份薪水,买来送给他的。
梁千歌突然笑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啊。”
薄修沉转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安抚。
梁千歌耸耸肩说:“我没事,都还没确定关系了,而且,就算是又怎么样,我又没打算认他们。”
薄修沉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电梯到了一楼,再重新上来。
上到他们这层楼时,电梯门打开,梁千歌正要进去,却在看到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后,整个人都呆了:“祁,祁老师?”
祁正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梁千歌和薄修沉,他一脸讶然:“你们怎么在这儿?”
梁千歌正要解释,带着祁正上来的那名警察,已经率先走出电梯,要领着祁正进去。
梁千歌想到了方绒,忙说:“您先去忙吧。”
祁正跟着警察出了电梯,想了想,又回头说:“我这边应该很快,有时间一起喝个下午茶吗?”
梁千歌想到方绒刚才那个状态,由衷的说:“可能不会很快,方绒她……”
祁正直接说:“等我十分钟可以吗?”
梁千歌想了想,还是说:“那好吧,我们在一楼等你。”
祁正跟着警察离开后,梁千歌和薄修沉也进了电梯,下到一楼。
梁千歌想着还得等祁正,就去上了个洗手间,结果才去了五分钟,一出来,就看到祁正已经下来了,正站在大厅跟薄修沉说话。
梁千歌不可思议的走上前去,说:“祁老师,你这么快就下来了?”
祁正面露微笑的说:“我跟方绒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来送她最后一程,心意到了就行。”
梁千歌:“……”
最后一程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