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连续一个月没下雨了,泥地都干的裂开。
莜麦已经开始发黄,叶片有些卷曲了。
白牙大队的大队长发昌叔,有些发愁的碾了碾莜麦叶子,
“再浇一次水,莜麦就可以灌浆了,这死老天,咋还不下雨呢?”
“指望老天,还不如去引河里的水。”
“咋引啊?三沟子村把河水拦得紧紧的,不让我们用啊。”
三沟子村和白牙村紧紧相连。
小河紧靠着三沟子村,要想引河里的水,就必须从三沟子村挖沟。
然而两个村的关系不咋地,已经打过好几次群架了。
在这种情况下,三沟子村是不可能,让白牙村挖沟引水的。
“莜麦必须要浇水,要是再不灌浆,我们连公粮都收不出来,来年吃啥?”
这可是来自灵魂的质问,大队长发昌叔自己也要吃饭。
他家好久都没有做干粮了,两个娃娃饿的直哭,他自己的腿上也是一按一个坑。
发昌叔知道,这是缺乏营养的表现,要是再不补充营养,他就是个废人了。
发昌叔看了看地里的莜麦,又看了看群情激昂的村民们,终于下定决心,
“男人都回家去拿家伙,跟我去三沟村抢水。”
发昌叔一声召唤,村民们赶紧行动起来。
不过五分钟时间,大家伙就武装到了牙齿。
扛着扁担,铁锹锄头,浩浩荡荡的朝着三沟村冲了过去。
抢水是发生械斗的重大原因之一。
果然,白牙村根本就不让三沟村的人挖坑,一言不合,两村的人就动手打了起来。
眼下是莜麦灌浆的紧要时刻,只有灌了浆,莜麦的颗粒才能长饱满,才能磨出粉来。
要是灌不上浆,莜麦就是空壳子。
所以两村人抢的不是水,而是粮食。
等楚明诚听到消息,带人过来阻止的时候,两个村子已经打的两败俱伤,好些人都躺在地上喊痛。
现场制止的这些人,又把伤员送到了医院去。
楚明诚这才把两个大队的队长都叫到了一起,严厉的询问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县长,你看看,天旱成这样,我们想从河里引水,浇一下苗,他们却不让,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河水已经那么浅了,引到你们那去,我们还浇不浇苗?”
“清水河是大家的,你们已经浇了这么多天了,轮也该轮到我们了……”
眼看两位大队长又要打起来,楚明诚急忙制止他们,“不要动手,再动手的话,把你们俩也送到学习班去。”
两个大队的人都被暂时安抚下来,可是群情激昂,如果水的问题得不到解决,他们还会再打起来的。
楚明诚早就知道当地缺水,他也一直在积极应对想办法。
像这么旱的天,除了河里的水,就得打井用抽水机灌溉了。
可抽水机是紧要物资,他找了几个地方,都没能弄到抽水机。
灵机一动之下,他突然想到了林英子。
想当初,林英子可是帮着陶爱国修好了膨化机,那么,她能不能弄抽水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