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苏文清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主卧门口。
贴着门,听了会儿。
没声音。
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很冲动吗?做起事情来不是没个分寸吗?怎么都能没点声音呢?
这么压抑?
周岚更慌了:“他们肯定一起去了浴室……这还了得?”
推门。
推不动。
周岚气急:“你是男人,你来。”
苏文清颇为尴尬,虽然不太情愿,但执拗不过周岚,最后推了推门。
门没开。
苏文清两手一摊:“反锁了。”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要脸啊!竟然关起门来搞事情。”周岚气得跺脚:“你去拿斧子来。”
嘶!
苏文清吓了一跳:“这……犯不着吧?”
周岚截手道:“事关重大,我今天一定要阻止姜阳欺负我女儿。”
“大婚之后,他们要干什么,我不管。但婚前,绝对不行!”
“别发呆了,去啊!”
周岚催促着。
见苏文清还是没反应,周岚索性打算自己下去拿斧子。
正时候——
“咔嚓!”
门开了。
姜阳和苏紫烟走了出来。
周岚大吃一惊,第一时间低头看了眼手表。
从姜阳和苏紫烟上楼至今,不过十几分钟。
现在的年轻人,应该没这么快吧?
察觉到周岚那诧异的目光,苏紫烟感觉浑身悚然:“妈,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周岚正要说话,苏文清打断道:“别理你妈,你妈更年期,神神叨叨的。走,我们下去吃长寿面。”
一碗热了九次的长寿面,便是周岚夫妇给苏紫烟准备的生日礼物。
苏紫烟吃得很慢,那是幸福的味道。
从来,没有这样一个生日令人难忘。
饭后,姜阳起身告别。
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苏紫烟的声音。
“姜阳!”
姜阳回头:“怎么了?”
苏紫烟没说话,上前亲了姜阳的脸:“谢谢你,给我那么难忘的生日。”
“对哦,忘了说。生日快乐!”
姜阳笑眯眯的抹了把脸上被亲过的地方,然后美滋滋的走了。
苏紫烟送到门口,看着那个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才回到家里。
……
二楼主卧。
周岚翻来覆去睡不着,推了把旁边的苏文清:“文清,你说姜阳是真的有证据,还是……只怀疑?”
苏文清被吵醒,迷迷糊糊很不高兴:“你说什么东西哦?”
周岚皱眉:“就是关于紫烟身世的问题啊。这件事,除了你和我,就只有老太爷知道。姜阳,是怎么怀疑紫烟的身世的?”
苏文清有些不太耐烦:“姜阳不是一般人,和女儿接触的时间久了。发现了一些秘密,也很正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周岚不安道:“我这不是怕那个天大的秘密被人翻出来么。你好歹也是女儿她爹,就不能上点心?”
苏文清:“如果你真的为女儿好,就不要一惊一乍的。更不要和姜阳对着干,这就阿弥陀佛了。”
“苏文清,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女儿的妈妈,我关心女儿还做错了?”
“行行,你做的都是对的,你是大爷行了吧。”
“文清!!”周岚认真的道:“我是真的担心。我睡不着,你能不能好好宽慰我一下?别忘了,你可是老太爷亲自叮嘱照顾紫烟的。你今天必须安慰我。”
苏文清被烦的不行,索性打开床头柜的台灯,坐了起来:“你想听实话?”
“嗯!”
“你记住两句话就行了。第一句话——紫烟的事情是老太爷一手安排的,一切相信父亲的安排就行了。父亲不会无缘无故给女儿安排一个未婚夫。第二句话——紫烟是我们的女儿,永远都是!”
周岚一愣,良久说不出话来。
……
回到费公馆,天已经亮了。
阿秀和魏晓月仍旧待在里面。
姜阳简单打了个招呼便上楼睡觉。
往后两天,姜阳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费公馆里面吸收鹿血草树枝。
一根小小的树枝,竟然支撑姜阳苦修这么长的时间。
着实让姜阳感到很意外。
这一天清晨,随着鹿血草树枝内的最后一缕灵力被姜阳吸收干净。原本坚韧的树枝,顷刻间变得很普通。
轻轻一折,就断了。
呼!
姜阳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目。
精芒闪烁,神采奕奕。
之前眼睛受的伤,早就恢复如初。
双手,也稳稳的恢复到了正常的三成。
“鹿血草果然玄妙。才一根树枝就有如此奇效!”姜阳高兴不已:“黑葬岗的那一整棵鹿血草,我志在必得啊。到时候,双手可完全复苏。”
第一次,姜阳产生了要志在必得的冲动。
但很显然,这块肥肉,不止姜阳一个人盯上。
陆府,镇武司,魏家,甚至连西青梅都盯上了。
要想在这么多势力手中拿下整棵鹿血草,免不了需要一场争锋。
不过,姜阳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些势力。
而是如何把整棵鹿血草给挖走带回来。
按照阿秀和周丹清的说法。鹿血草长在将军墓的坟头之上,根系深入将军墓,吸收了地下大量的寒煞。致使鹿血草内的融合寒煞和鹿血草本身的灵力。
要想把整棵鹿血草从坟头挖出来。不切断寒煞是做不到的。
而要做这一点,必须要有一种材料——含鲸沙!
“含鲸沙是在鲸鱼胃部存在了数十年的特殊晶沙,融合了精油和鲸鱼的强大霸道气息。类似贝壳里面变化出来的珍珠。太稀缺了,中海这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玩意儿。”
就在姜阳发愁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秦子卿打来的。
“秦四,有事吗?”
秦子卿欲言又止,支支吾吾。
姜阳:“犹犹豫豫不是你的风格,有话直说。”
秦子卿说:“我想请姜先生给一个人看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这是秦子卿第一次对姜阳提出请求。
姜阳:“什么人?”
秦子卿道:“开国名将,华云峰!”
嘶!
姜阳微微皱眉。
华云峰的大名,姜阳何尝不知道?
在大夏定国之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定国之后,被封为四星将。地位级别比周丹清都要高。
那可真是一代国士无双。
姜阳:“华老,来中海了?”
秦子卿:“华老的夫人柳芸就是中海人。华老退役之后,一直在中海养老。最近,因为跟着柳家的捕鲸船队外出,在海上遭遇变故,被重创了。”
姜阳:“捕鲸?华老这等威名赫赫的名将,外出捕鲸?”
这……
秦子卿:“捕鲸船队去的捕猎位置不在大夏海域,而在东海域。华老这么做,是因为想得到含鲸沙。只可惜……”
话还没说完,姜阳立马同意:“行。我走这一趟。”
含鲸沙!
来的正是时候!
秦子卿大喜:“谢谢姜先生。我现在就过来费公馆接你。”
“不必,你发个位置。我过来就行。”
挂了电话,姜阳洗漱换衣,立马下楼。
客厅里的魏晓月和阿秀立马站了起来。
“跟我出去一趟!”
前往华云峰家里的路上,姜阳忍不住问阿秀:“阿秀,华云峰你知道吗?”
阿秀道:“知道。定国名将,四星。堪比一大行省的中都督。最令人称奇的是他的夫人柳芸。”
姜阳好奇:“柳芸,有什么特别的?”
阿秀解释:“定国之前,柳家是中海甚至整个江南九市,最大的船运公司之一。定国之后,因为华云峰的关系,柳家放弃了船运业务,但保留了最核心的海猎船队。这些年来,柳家帮着大夏打捞了无数沉落海底的翻船遗迹,找回不少文物。另外还搜罗了大海之中的无数奇珍异宝。但柳家十分低调,知道的人不多。但业内人都知道柳家的船队是何等强大。”
“中海市靠海,无数海域的秩序,特别是捕鱼水域市场的秩序,都靠柳家维持。柳家是个隐藏的大家族。”
姜阳微微点头:“原来如此。你说,柳家是否有含鲸沙?”
阿秀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含鲸沙是非常稀缺的材料。连武道宗师都可遇不可求。华云峰的儿子华苍河,是慕府的外聘座上宾,很了不起。”
说话之间,车子已经抵达一处很隐秘的庄园门口。
沿街老洋房,外面看起来很一般,甚至和费公馆差不多。实在无法和华云峰这样的定国名将联系在一起。
秦子卿早早的在大门口等候。
站在旁边的还有一个两鬓白发的老人,他身高一米七,穿着一身唐装。
秦驰峰!
姜阳刚下车,两人便热情上来打招呼。
“姜先生,咱们终于再次见面了。感谢你今日移步来此给华老治病!”秦驰峰略微放低姿态,含笑迎接。
再次见到秦驰峰,姜阳思绪万千,最后微微笑道:“秦老,不必客气。”
“姜先生,这位是华老的三儿子华苍河!”
秦驰峰为姜阳介绍一个四旬男子。
华苍河有着一米八六的身高,和姜阳仿若。体格健壮挺拔,阳刚的脸蛋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他身上有一股压迫人心的强大气场。
就是一双眸子里,带着一股浓浓的轻蔑。
让姜阳感到很不舒服。
“秦老,这就是你口中说的神医?”华苍河轻蔑的瞥了姜阳两眼:“这未免也太年轻了。连陈元生都没办法。我从江南药都城请来的药王高徒陈阳都束手无策。这种黄口小儿,还是别来折腾我父亲了。”
华苍河从手下拿过一个信封,递给姜阳:“两万,就当是路费了。来人,送客!”
姜阳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未伸手去接信封。
秦驰峰连忙圆场:“华老三,姜先生医术超凡。如果说中海之地还有一个人能救华老的话。非姜先生莫属。”
“哦?”华苍河冷冷道:“秦老。我念你是父亲的故交,这才让你来华家做客。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我父亲现在靠生命支持系统续命。已经痛不欲生了。如果是天下名医,我让他折腾一番父亲也就罢了。他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医术?除了白折腾我父亲之外,还有什么用?”
秦驰峰:“我秦驰峰,以性命担保。姜先生若出手,华老必定可治。”
华苍河一愣,再次打量着姜阳。
秦驰峰可不是一般人。
这小子什么底牌,竟然能让秦驰峰用性命担保?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秦老一个面子。你进来吧。若你真能治好我父亲,我可以给你五千万诊金。”华苍河冷漠的瞥了眼姜阳:“如何?”
姜阳:“我不要诊金。”
华苍河:“那你要什么?”
姜阳接过信封,直接撕了个粉碎。
凌空一抛。
无数钞票纷纷撒落,在半空随风飘扬。
姜阳玩味笑了:“治好华老,我要抽你三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