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传递消息的小厮点头如捣蒜。
“确定没错，今天早朝之后，司一珞下朝之后就没去衙门，直接回府带上男宠们就去了探春楼。”
“进京赶考的学子们走了，但是探春楼仍旧是一座难求，店里的掌柜和伙计都认识司一珞，带他们上了三楼的雅间，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从探春楼出来，他们就直接游湖去了。”
“对了，他们去探春楼的路上还顺道去买了些丝绸布料和胭脂水粉，几乎没有人空着手的，街上好多人围观呢！”
周荣消化了半晌才把这个消息咽下去，挥挥手，小厮就识趣儿地退下了。
“没想到司一珞是这样的人啊……”
他喃喃自语，司一珞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能力很出众，人情世故把握得也很好。
虽然大街上虽然到处都是有关她的传言，但是他一句也不信，因为司一珞行事向来低调，一直以来，那些想抓她小辫子的人都无从下手。
她带着府上的人出城游玩他也只见了那么一次半次的。
“岳父，她今天早上才被人弹劾了七宗罪，下午就带着男宠们招摇过市，会不会太张扬了一点？”
卓闻从中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摇头道：“未必是张扬，也有可能是耀武扬威，给那些弹劾她的人看的。别忘了今天下朝之后，皇上派人着急忙慌地又请她回去议事，说不准是皇上并不相信顾学健弹劾的那些罪名，替司一珞撑腰呢？”
“她的行为是一个信号，说明曜帝还很信任她，那些人打的算盘只怕就要落空了。”
周荣沉思道：“那我们还继续拉拢司一珞吗？”
卓闻看着眼前的棋盘，落下一子。
“定然要把她争取到我们的阵营之中，这样我们才会如虎添翼！”卓闻看着晦暗不明的棋局，捋着胡须说道，“司一珞再能干也还是一个女子，女子就算身边男宠再多，也还是要成亲生子的。”
“殿下再开条件时，不妨做出点牺牲……”
卓闻的话让周荣瞪大眼睛，岳丈大人让他在这种事情上做出牺牲？
“无毒不丈夫，为了殿下的大业，阿音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这是我们付出成本最小的方法了……”
周荣无奈笑道：“岳父大人，此事只怕没那么容易……”
他快到而立之年了，但是底下的弟弟们一个个正年轻，要是这个方法可行，司一珞早就被人撬走了，哪儿还能轮到他？
更何况，他也怵司一珞，这个女人太厉害，太杀伐果断，要是娶回后宅，就只能当一尊佛供着，驾驭不了！
卓闻笑道：“殿下不要太过悲观嘛，说不准可行呢……”
“岳父就不要取笑我了……”
被这个消息惊掉下巴的还有周昌。
他抬头看了一眼周宸的神色，冷静道：“她这是挑衅，仗着父皇对她的宠信，藐视王法，要不然让底下的人明天继续弹劾！”
周宸握紧拳头。
“朝堂不是你我的一言堂，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们号召不动沈案兴的人！司一珞跟湛王妃关系好，湛王妃出身相府，沈案兴这只老狐狸虽然没吭声，但是跟咱们比起来，明显是他跟司一珞的关系更亲厚！”
“幸好老七身子不好，也无心争权，要不然你我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沈案兴、司一珞，还有护国公府，如果都站在周湛背后，他就算是嫡出又能如何！
但是他的话刚说出口，他自己就沉默了。
周湛的身子眼看着一天一条好起来了，谁也说不准他哪一天会不会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
“二哥，我记得你以前对司一珞还有几分心思，怎么现在不听你提起了呢？”
从前周昌多次在他面前表露出对司一珞的兴趣，最近看起来有点消沉。
“怎么，被打击怕了？”
周昌确实被拒绝得没脾气了，他跟周裕不一样，周裕会把别人的沉默当成是默许，他则认为没有爽快的答应就是拒绝，更何况司一珞连拒绝都没有，压根儿就不接他这一茬。
“那倒没有，只是怕引起父皇的猜忌，所以不敢太过明显。”
“既然拉拢不过来，就干脆除掉好了……”
周宸动了杀心，他们没瞧见秋猎时曜帝被包围刺杀的场景，司一珞宛若一尊煞神，不管敌人有多少人，也不管明枪还是暗箭，都没能要了她的命。
但是本能觉得此事不可行。
周昌摇头道：“太冒险了，还没到那一步，万一失败了，就把司一珞彻底得罪死了，我们在朝中的根基本来就浅，而且没有人能经得起查，司一珞要收拾我们的人简直易如反掌。”
“再退一步，就算我们杀了司一珞，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任指挥使听我们的吩咐，锦衣卫万一再落回魏赫言手里，我们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吗！”
曜帝宠信魏赫言已经到了旁人难以挑拨的地步，被送进宫的阉人没有家族，也不会有后代，他们此生只有忠心主子这一个念头，比任何人更容易得到帝王的信任。
从先前魏赫言手中的权利就能看出，若不是司一珞横空出世，而她又恰好合适，曜帝也不会分散魏赫言手中的权利。
“想打压司一珞，我倒是有个办法。”周昌灵光一闪，在周宸看过来之前开口说道，“司一珞跟魏赫言是死对头，我们想办法制造他们两个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两个自相残杀，我们坐山观虎斗……”
“司一珞从魏赫言手中夺走一半权力，魏赫言在父皇面前明着不说什么，但是两方势力私底下斗个不停，可见他本来就不服气，我们不如再添一把火！”
周宸哼了一声反驳道：“但是魏赫言也不傻，我们的动作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任何计谋都是透明的。”
两人对坐沉默片刻，周昌叹道：“魏赫言跟司一珞不应该是我们的敌人，我们要争夺的是储君的位置，当务之急是借机打击那边在朝中的势力……”
他指的是周荣，周宸也明白这个道理，两人讨论半晌，除了给自己添堵之外，也没想到好法子。
“走一步算一步吧！”
湛王府。
沈茉冉收到司一珞带男宠们游湖的消息时笑得只差拍案叫绝了！
“阿珞这一次肯定要把顾学健的鼻子气歪，皇上宠信阿珞，他们还非得往钉子上撞，今天弹劾七宗罪，明天八宗罪，后天十宗罪……都没用！”
说白了，曜帝最忌讳底下的朝臣针对他选出来的人，若是他选出来的人没有能力，被人打下去等于打了他的脸面。但是司一珞各项能力都很强，他们还要打击弹劾，那就是对他有意见了。
“这些自诩聪明人的朝臣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