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也看见了,那帮女人虽然出身高贵,但是脑子不好使,一个个只看得见西平侯府的权势,看不见背后的危机!”
“要是把她们娶回家……”
项骁想想都后怕,“那得教养出什么样的纨绔啊!总不能让我们祖先打下来的家业败坏在我手里吧!”
“歪理!”
司一珞举杯跟他碰了一下。
项骁的眼睛在她身上瞅了瞅,突然贱兮兮地说道:“其实你挺适合当我娃他娘的……”
司一珞终于呛着了,酒液钻到鼻子里,呛得她眼睛里泛起泪花。
“你是认真的吗……”
项骁叹了口气,语气一个转折,“除了身份不够格之外,确实挺适合。要是咱们还在关城,我说不准就跟爹开口了。”
如今他跟谁开口都没用了,一个西平侯府已经够让帝王忌惮了,再加上一个锦衣卫的头头,他敢开口,就等着被砍头抄家吧。
“开玩笑的,我把你当妹子!”
项骁举起酒杯,司一珞跟他碰杯。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别人听见,咱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尤其是被魏赫言听见,指不定明天就要撺掇曜帝给他指一门亲事。
“以后不说了。”
项骁叹道:“张进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被分到那种犄角旮旯里,有他受的!”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要做,没有谁会永远陪在身边,项骁的孤寂她感受到了。若不是为了避嫌,他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她。
每个人都身不由己,突然开始怀念当初在关城时,那段时间大家都是真的畅快……
项骁喝醉了,司一珞将他交代给管家,独自出了西平侯府。
途经关卡,值守的将领看见她,吩咐下属开门放行。不出意外,她的行踪明天就会出现在曜帝的案头……京城之中没有秘密,尤其是如她和项骁这样的身份。
带着一身酒味回到府上,魏赫言的眸子沉了沉。
“跟谁喝的?”
司一珞反应慢半拍,半晌才抬起头,迷离的眼睛看着他,伸手在他脸上一同揉捏。督主妖艳的脸蛋被她捏变了形。
生气的脸上多了几分生动的色彩。
“别嘟着脸嘛……”
她理直气壮道,“不就是喝了点儿酒!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
魏赫言扒开她的魔爪,训道:“胆儿肥了?你不回来是想夜不归宿吗?”
司一珞头脑很清晰,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在他脸上捏了一阵还嫌不够,又跟个色中饿鬼一样在他臀部拍了一巴掌。
隔着薄薄的衣料,啪的一声十分清脆。
两个人都是一愣,司一珞只一瞬就重新恢复了醉态,嘿嘿笑道:“督主的身材不错……”
拍马屁她会,但是拍老虎的屁股她还是头一次,在魏赫言发怒之前倒在床上装死。
将她安顿在床上,魏赫言呼吸凌乱地走到里间,端水来给她洗漱,出来才发现她竟然睡过去了!
“司一珞!”
他咬牙切齿地将她翻了个面,用打湿的布巾给她擦了身子,将她摇醒。
“撩拨了本督就想睡觉?谁给你的胆子?”
迷迷糊糊中听见啪的一声,司一珞也挨了一巴掌,某人把她翻了个面,大手伸进衣服里面……
羞耻感爬上来,司一珞把脑袋埋在枕头里。
“知道错了吗?”
另一边也挨了一巴掌……
“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儿了?”
司一珞委屈地想了半晌。
“不该在督主面前发酒疯……”
某人用实际行动让她感受到威胁,凑近在她耳边咬着耳朵说道:“你错在……不该跟别的男人喝酒……”
“我下次不敢了。”
酒意上来,司一珞想睡觉,奈何某人不放过她,她憋了半晌只说出这么一句,但是到底是真心悔过,还是曲意奉承,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夜无话,只除了房间中偶尔传出低低的呜咽声……
闷热的京城下了几场雨,将酷热冲散。
徐州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恭喜皇上!”
朝堂之上一片贺喜声。
“朕的皇子们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了!”
当初敲定让皇子们出发赈灾时才刚入夏,如今两个多月过去,过了最热的季节,空气里已经能嗅到秋天的味道。
谁都没有想到,这场灾难会持续三个月,也没想到会遇上瘟疫。
在这场试炼中,大家看好的荣王和宸王并没有做出多少功绩,反而是一直默默无闻的病秧子湛王殿下拔得头筹。
众臣的心情十分复杂。
满朝文武,估计只有沈案兴能笑得出来,下朝之后破天荒地去了杜氏的院子。
“阿冉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带着明珩去城门口迎迎。”
沈明珩现如今记在杜氏名下,算是沈茉冉的嫡亲弟弟,长姐为朝廷立功,他身为弟弟,也能跟着沾光。
“阿冉回来了?”杜氏只关心沈茉冉,双手合十,“老天保佑,各路神佛保佑,她终于平安回来了,我这颗心终于能放下了!”
沈茉冉偷偷离京,杜氏好几天后才知道,每日烧香拜佛为她祈祷。
后来听说徐州闹瘟疫,更是把各路神仙都拜了一个遍!
“皇上今日在早朝上夸赞了湛王殿下跟阿冉,还说等他们回来再论功行赏。不管朝廷怎么赏,咱们府上也得摆席面,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
沈案兴此时才想起来跟他们是一家人……杜氏的心凉了几分,要不是为了女儿,她早就带发修行出家去了,谁还留在府上伺候他!
“知道了。”
杜氏对他不冷不热,两个人也就是面上夫妻,正事儿说完没有其他话题,沈案兴起身来到书房,招来幕僚,关上房门密谋半晌。
回京的官道上。
半山腰的陡峭石壁突然松动,一大块儿巨石滚落下来。
“殿下小心!”
隐月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周湛的马受了惊,突然向前跑去。滚落的巨石正好落在他刚才停留的地方。
周湛勒马抬头,半山腰上的树影动了动,飞鸟被惊起。
“殿下您没事儿吧?”
隐月一阵后怕,抬头看过去。
“属下上去看看!”
这是一场意外还是蓄意谋杀?
周湛脸色很白,隐月脚尖在马背上一点,抓住树枝攀爬上去。山顶上有被人遗落的绳索,还有几个凌乱的脚印。
是人为。
“殿下……”
将绳索拿回去给周湛过目,此处的地势起伏,两侧都是高山,仅凭一两截断掉的绳子也不能证明是有人刻意谋杀,况且,他们没有抓到凶手。
“往后小心一些。”
周湛将绳子扔在地上,勾唇冷笑,不想让他活着回京的人,除了他那几个兄弟,还有谁?
周宸远远看着他们有惊无险地通过这段山路,回头骂了句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