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后半段,赵翠翠已经平复下心情,扬着假笑周旋在几个公司老总之间。
她虽然没上多少学,可是头脑受用,生意场上的事情也找了些门道。
这几年温家的崛起,少不了赵翠翠的功劳。
温妤看赵翠翠顾不上自己,看了一眼时间,然后站起身,朝前门走去。
记者散了很多,但也有几个。
看到温妤出来的时候,立马抬起相机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温妤一概没理,径直下了楼梯。
夜里风寒,较之刚才更甚,温妤却只穿着一件抹胸长裙。
但她仿若感觉不到寒冷,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那里有一辆白色的汽车停着,温妤走过去看一眼车牌号,拉开后座。
司机见人上来:“您尾号是65..吗?”
见温妤点点头,司机发动车子。
车子拐弯以后,又看一眼身后豪华的别墅。
他才慨叹了一句:“什么人啊,这么有钱。”
温妤一向不会跟人搭话,听完这话,也只是扯扯唇瓣,笑了笑。
司机看她穿得单薄,默默把车内空调加了几度。
车子盘旋了一个山路,才下了山。
司机舒了口气,乐呵呵地说:“这要不是有导航,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个地方。”
“这年头有钱人都这么惩罚自己吗?住的离市区这么远。”
温妤笑笑,然后回应他的话:“几个老人家,到了年纪,就不喜欢城市了。”
“然后就买了个山,在这里建了栋别墅。”
司机目瞪口呆。
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也顾不上说普通话了,连家乡话都冒出来了:“丫头,你是说人家为了种地,买了座山?”
见温妤点点头,司机:“我嘞个去。”
温妤:“......”
车辆极速行驰,大概九点的时候,温妤到达目的地。
司机见她一个小姑娘,直接把人送到楼下。
从别墅到这里,光车费花了一百二。
温妤也没多心疼,把钱转过去以后,礼貌道别。
.......
夜里忽的下起了小雨,雨点淅淅沥沥的。
江肆刚从万盛出来,温妤说今天可能不回学校,江肆也不打算回学校了。
他跟几个兄弟喝了点酒,也不方便开车,就想着去附近自己的那套公寓。
雨丝倾泻,路灯的灯光附上了一层朦胧感。
江肆将卫衣帽子带上,手插在卫衣口袋里。
即便是在下雨,步伐也没多么迫切,就这么悠悠地在街上逛荡着。
等到了公寓电梯那边,看着电梯现在在12楼,懒得按,他又转步上了楼梯。
一路吊儿郎当地到了六楼,江肆脚步一转,向左拐。
楼道内灯光明亮,他低头看着手机,整个人颓废懒散。
不经意抬头一看,然后顿住。
他的家门当时是江肆自己刷的漆,彩虹色的。
江明给他买这个房子是为了让他上学方便一点,那次来看过江肆的门的时候,差点没被炫的晕过去。
属于那种出门要看看有没有人在,有人在就没脸从屋子里走出去的那种。
而现在,彩虹色的房门旁边,穿着长裙的女生蹲在那里,她垂着脑袋,黑发掩面。
偏偏江肆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谁。
他轻轻出声,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人:“温小妤。”
女生似是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脑袋动了动,然后抬起头。
五官精致的脸蛋映入眼眸,江肆呼吸一滞,因为看到温妤的眼睛红了。
她皱着鼻子,很是委屈:“江肆,你怎么才回来?”
那些你怎么知道这里?
还有你怎么在这里好像都不重要了。
江肆快步上前,走到温妤面前,喉咙艰涩:“怎么哭了?”
走近时,江肆才感受到温妤身上浓重的酒气,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蹲下身。
江肆伸出一根手指:“温妤,这是几?”
温妤:“......”
温妤的眼睛带着点懵懂,江肆叹口气:“起来,进屋。”
她仰着脑袋看着江肆,眼睛亮晶晶地,伸出手,嗓音软软地:“江肆,拉我。”
江肆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无奈地伸出手。
将人拉起来的时候,江肆顺势打开门,然后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屋。
江肆用脚把门踢上,摸到温妤的时候,身子一片冰冷。
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他语气凶的不行:“温妤你是个傻子吗?”
“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少来找我?”
“路过的狗看你这副样子都得把自己的皮扒下来给你保暖。”
“不冷吗?”
还以为温妤不会回答自己,结果她直接把脑袋放在江肆胸口上,可怜巴巴地回答:“可冷了,江肆。”
江肆:“......”
艹。
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江肆将人抱到沙发上,打开了空调。
然后又去房间里拿了毯子,给她包住。
语气很硬:“知道冷还来?为什么来找我?”
温妤点头,慢吞吞地回答:“我想你了。”
江肆:“......”
艹艹艹。
玛德,会撒娇的温妤对他来说简直致命。
江肆拉了一下上扬的嘴角,克制着情绪:“想我,就不能穿得多一点再来吗?”
“衣服落在车上了,”温妤看他,一双杏眸圆溜溜地,有点委屈:“我这样不好看吗?”
江肆:“......”
他干巴巴地说:“好看。”
江肆默默在心中双手合十,前程祈祷:愿上天给我一副铁石心肠。
温妤满足地笑了。
江肆见状又要生气:“笑什么笑?”
见温妤喝醉了,他有些肆无忌惮:“温小妤,你现在不顾自己身体出来见男人是很恶劣的行为。”
“你知道不知道?”
“虽然我知道你离不开我,但是你完全可以告诉我。”
说到这里,江肆的脸有点红:“你告诉我的话,温小妤,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去见你的。”
温妤紧紧盯着他,眼神茫然,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半晌,她抬手抚上江肆的脸蛋。
指腹温热,江肆只觉得她摸得地方好像要烧起来一般。
还未整理好害羞的心,江肆就听到温妤用沁了几分酒意的嗓子说:
“那以后我嫁给别人了,你还会来见我吗?”
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