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板栗坪吴日桥来镇上喝酒,说起他家的羊被几个海州来的学生开车压死,赔了两千块钱。”
何度丽惊喜若狂,连忙冲进办公室向庄木报告:“找到了!她们很可能在板栗坪!”
只见庄木推开窗户,从八楼朝外直接冲了出去。
“等等!我这就让人开车带路!”
何度丽对着窗外喊道。
庄木坐在车上,何度丽亲自开车,谢将军则另乘一辆车跟在后头。
“原来你根本就是胡扯,说人在镇里,结果距离镇子还有十里地!”
庄木有几分恼怒,“你自己说的,我们找到人,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敖瑜冷冷地道:“在我眼中,十里地不过眨眼就到,有何区别!只是你们这些人妄以己心揣度罢了。
吾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反悔食言。”
庄木见她面色不甚好看,知道若再刺激几下,恐怕她会恼羞成怒,所以也就见好就收,没有再打击她。
转而向其他的话题:“你看,这么多年宅女当下来,对于世界已经完全陌生了吧?没想到吧,人类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了!”
敖瑜不言,良久方才故作平淡道:“确实超乎预料,颇有可取之处。”
其实在她的心中,受到的震撼远比想象的要大。
她难以理解,为何在区区数百年之内,人类竟然变得如此陌生了?这四四方方,以水火之力驱动的汽车,竟然快可比飞遁,还有那些人携带的通讯工具,数十里数百里音讯相通,甚至连所见道的俗人,精气神都比印象中的氓隶凡夫截然不同!这让她不得不暂时放下坚持已久的骄傲,认真观察起这个面貌一新的人类社会来。
“我决定了,接下来就先跟你一段时间。”
敖瑜不容否定地对庄木说道。
庄木哭笑不得:“祖宗喂,我的条件都还没来得及提,你就先提你的条件了,还这么不客气?”
敖瑜冷哼一声:“条件?什么条件,我怎么不知道。”
庄木无奈地靠上椅背:“好吧,你拳头硬,你说了算。”
说完,汽车便轰然停下。
“板栗坪到了!”
何度丽轻轻说道。
“到了。”
庄木冲下车,众人在一个当地人的带领下,爬了几百米的山路后,终于抵达了所谓的山庄——根据当地向导所说,这山庄实际是违建的别墅,掩映在绿树丛中,距离公路又有一点距离,所以之前常出租给海州来的人作为赌场聚赌之用,后来聚赌的人流窜到别处,这山庄便空了下来,偶尔接待一些城里来避暑、游玩的客人居住。
“那山庄的主人是外地来的,姓潭,可凶了,门路广,我们可都不敢惹,他们把整座山都包了起来种果养鸡养鹿,我们组有几个伢子放羊不小心进了山,结果被那主人家开枪打死了一个……后来这里就闹起了鬼……”
庄木挥挥手,自有人将这啰里啰嗦、幸灾乐祸的本地人赶走。
庄木并不关心这山庄是谁的,也不关心他跟本地村民的鸡毛蒜皮,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许纯的安危。
夜色中的山庄静静悄悄,随着众人的到来,铁门内响起狗不安地吼叫,里面灯光明亮,歌声柔曼,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然而,庄木等人却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的灵觉感受中,这座别墅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压根感受不到里面的人存在!这比神识无法进入、被阻挡在外的情况更加严重!但是在视野之中,这座别墅却又实实在在存在!如此不合常理的情况出现,只能证明一件事,那便是这座山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来得水深。
庄木转头看了一眼何度丽,她立马会意,吩咐一个跟随过来的村民道:”
上去叫门。
““好的。”
这一举完全是欲盖弥彰,他们这么多人这么大动作来到此处,里面的人想来早就知道了,不过先投石问路,总不会错的。
“哐哐哐!”
清脆的铁门敲击声在暗夜中特别的明显,回应的是里面恶狗更加凶猛的扑击声!“张老四!快来开门!镇上茶叶公司的人来找你!”
村民用土话吼道。
里面一阵门响,一个老头从里面提着裤带,拎着个手电头出来:“我们老板说了,天黑就关门,我们这又不种茶,茶叶公司的人来做甚?”
村民回头对众人解释道:”
这是看门的张老头,在这里管着点喂鸡看门的事情,平时他都蛮好讲话的,怎么今天却不开门?“然后又回头冲那老头道:“你少墨迹,人家大老板来你这山坡坡上,你凉水总要准备两瓢吧?”
庄木将村民拉到后面,道:”
你们几个,都回去吧。
“村民犹自要再说,何度丽的人一人塞了两张红票子过去,几个村民当即眉开眼笑地离去了,何度丽也将本地公司的人赶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现场只剩下庄木、何度丽、谢将军并一个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敖瑜几人。
庄木眯着眼睛,盯着那个貌似普通的老头道:“请转告主人,江州庄木来访,我不为什么,只为了接回我的人。”
老头不耐烦地嘟囔道:“什么江州河州的,我们老板说了,天黑不让开门……”
庄木突然伸出手,一道掌风将这个啰里啰嗦的老头劈去,只见老头的胸脯上凹陷下去一处!老头胸脯凹下一块,居然还在没事人一般地絮絮叨叨:“你们这些人真不懂礼貌,半夜上门骚扰罢了,还出手打人,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庄木冷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巴掌将老头的脑袋扇飞出去,这才让他停止住啰嗦。”
哈哈哈!原来是恶客到了啊!“一个声音从突然熄灭了灯光的别墅中发出,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施施然走出,在阳台上俯视着庄木几人道,”
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现在今天都要留下性命。
“庄木仰头望着青年男子,只见他似乎二十岁的年纪,气势深沉不可测,一身白衣胜雪,面容却是十分熟悉,庄木从海州发来的资料上见过他的图像,正是跟许纯一同前来做实践的同学,谭景斌!“谭景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