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面是一具无头尸!走南闯北这么久,我也经历了不少,本以为再恶心的尸体都见过,但和面前的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这不是普通的无头尸。不光是没有头,身体腐烂的也很严重,就像是一大块发了霉的注水猪肉。尸体胸口还被豁开一个大口子,能看到有不少蛆虫在爬。场面只能用恶心来形容。说实话,要是没人说,光看尸体,都分不出是男是女。“这席子上躺的是你娘?”
我不可思议的问道,“死了多久了,她的头呢?”
男人悲怆的摇头,嘴上说着不知道。“一直都用草席子盖着,结果刚才一掀就发现我娘的头没了,身体也烂了!张大师,您快看看,这是咋回事儿啊!”
客厅里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恐,要么贴着墙,要么站在门口,除了叫我来的男人,没人吱声。等男人说完,他们又齐刷刷把目光看向我,似乎在等我解释。“别急,等我过去看看。”
我强忍着恶心,捂着鼻子走上前。其实刚进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很重的尸臭,但并没有多想。毕竟这会儿是夏天,又是最热的时候,尸体经不住放。而我们这里又有习俗。守孝三天才能下葬。在夏天,尸体肯定烂的厉害。所以我下意识觉得人至少死了三天,谁知男人却和我说他娘昨天才死,算算时间,连二十四个小时都没到!前后不过一天,尸体竟然腐烂这么严重?傻子都知道其中有古怪!男人叫周群,他们家算是村子里的富户,他娘王春燕更是出了名的热心肠,谁家有困难能帮一把就会帮一把。至少在我听来,村里没人不说她人好。但这样一个老好人,就离奇的死了。周群告诉我,他娘是上山摘果子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山摔死的。之所以说离奇,是因为摘果子的山头,不高,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土坡,坡面平整也不陡。去年也有个孩子从山头上摔下来,身体就只有点擦伤。因为滚到一半儿就滚不动了。而王春燕,听和她一块儿去摘果子的老姐妹说,是脚下一个打滑,从山头直接滚到山脚。中间没什么磕碰,没撞到树没砸到头,但人就是没气儿了。那会儿都觉得是王春燕倒霉,谁都没多想。结果今天尸体发生这么大变化,一个两个都被吓得不轻。我紧紧皱着眉,过去把草席掀开,先仔细看了看她的断头处。不多时,就有了一个重大发现!王春燕的头是被割下来的!刀口平整,而且只割下了头,脖子还是完整的。我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周群,他顿时眼眶通红,浑身气的颤抖。“大师,你是说昨晚有人割下了我娘的头?”
话音未落,他也不等我开口,就把目光转向旁边,大步走过去,抬手拎起一个人。“周二,我倒是忘了,昨晚是你守夜,说!我娘的头怎么会被割下来,是不是你干的!”
周群大声吼道:“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所以故意折腾我娘是不是!你小子找死!”
说着就要揍他。顿时就有三四个人上去拦住周群。而周二更是一脸莫名其妙。“表哥,你傻了吧,我看你再不顺眼,婶婶对我那么好,我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儿!”
“呸!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你说,昨晚明明是你守夜,我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闻言,周二的表情明显有些心虚,眼神游移,说话吞吞吐吐。“我,我……”“你什么你,说不出来了吧,我看就是你干的!我打死你!”
周群眼睛猩红,直接踢了他一脚,作势还要甩他巴掌,三四个人拦,竟也没拦住。“表哥!我真没干!”
周二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我昨晚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这话你糊弄谁呢!睡着了,那炉子里的香是谁添的,你小子,打小就不说实话,每次惹祸被打出家门,都是我娘收留你,没想到养出一个白眼狼!”
周群显然认定了对他娘下手的是周二,一把抓住椅子,就要往他的身上砸。周围也没人拦了,看他们的表情,显然是都不相信周二说的话。周二满脸委屈,“我真没撒谎,我昨晚睡着了,这香我也不知道是谁点的,反正不是我!”
说罢,他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直接站到我背后。“您是我表哥请来的大师吧,倒是快说句公道话啊!”
“大神您让开,我今天非要……”我轻咳一声,摆摆手,“周群,先冷静冷静,割头这个事儿,不是周二干的。”
怎么说我也是被请过来解决麻烦的,总不好在一旁看热闹。周群在气头上,要是放任不管,周二估计真的能被打死。“大师,您怎么帮着他说话?不是他还能是谁!”
周群显然没信我说的话,正一脸气愤的瞪着我,但没继续动手,算是给我一个面子。“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我让周二站在原地没动,抬手摸出一张符,贴在他的天庭处,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符纸就和被火烧了一样,染上浓重的黑色痕迹。明明是大热天,屋内的温度却骤然降低。当符纸完全变成黑色后,就直接化作一地齑粉,而周二,翻着白眼儿,身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这一幕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周群也冷静了下来。“大师,这是……”“有脏东西近了他的身。”
我轻咳一声,老神在在的说道。刚来的时候我还没发现,直到周二靠近我的瞬间,身体下意识戒备,又嗅到一丝阴气,才让我察觉到问题。昨晚,这间屋子里有邪祟来过!周二可能真的在睡觉,所以阴差阳错躲过一劫,要是他清醒,邪祟未必会放过他。但是不是邪祟割下了王春燕的头,还不好说。“大师,您的意思是,让我娘变成这副模样的,不是人?”
我点点头,还没开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个两个面带惊恐,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