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霓裳那张白皙素净的脸上并未半分羞恼或者气愤，一片淡然。
显然是没有将白丽儿的话当真。
白墨沉心中却是对她这般反应生出一股失落来。
“小妹日后应当慎言才是。”
白丽儿心中敲响了警铃，他这个哥哥肯定是中招了，现在居然已经向着叶霓裳说话了。
叶霓裳没有错过白丽儿眼里的敌意，心中很是无奈，不过也不觉气愤。
大抵是因为白丽儿实在很像她的小妹叶云萝。
叶霓裳淡定发问道：“那二小姐以为，我和公子般配吗？”
这个语出惊人的问题让在场之人都惊诧万分。
白墨沉不由瞪大了双眼，随即面上有些别扭，心里却升起一些不可言说的期待。
江秀云闻言直接将指甲都刺进了掌心的肉里，真是不知廉耻，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最令她生气的是，公子处处想着叶霓裳说话，而且她问出刚刚的问题后，公子居然不觉得自己被羞辱，甚至还有些羞涩！
该死的狐媚子！
“当然——”
白丽儿面带诧异，一声不般配就要脱口而出。
叶霓裳身着一袭白衣，气质淡然出尘，加上那张没有一次瑕疵的脸蛋，恍若天上仙子。自家哥哥面容俊逸，气质儒雅卓然，正是翩翩公子。
两人坐在一处，看着甚至般配。
“当然不般配！”白丽儿道。
叶霓裳笑出了声，“这是自然，白公子乃是新科状元郎，日后定然大有所为，我不过是罪臣之后，还曾嫁过人，哪里配得上白公子。”
白丽儿脸上好了一些，她倒是认得清自己。
叶霓裳看着白丽儿的表情不由摇摇头，这二小姐也太容易让人看懂了。
“但是，做正室不行，倒是可以当个妾室。”叶霓裳打趣着说道。
白丽儿表情凝固了，随后暗含敌意地看向了叶霓裳。
她真的看上了自己哥哥！
以自家哥哥的身份长相，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女儿都想着进尚书府的门。
一旁的江秀云要不是因为白丽儿兄妹在场，定然会直接指着叶霓裳的鼻子骂。
“你！”白丽儿气急。
叶霓裳看白丽儿真的被自己气到了，连忙接着说道：“二小姐不必担心，虽然叶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是也是正经的书香门弟，自然不会容许我当妾室，若是再嫁，我也只会当正室。”
叶霓裳这番话说出来让人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白丽儿瞬间就知道了她在逗自己。
然而她将话说得清清楚楚，倒是让白丽儿放下心来。
叶霓裳不想做妾室，而且也够不上做哥哥的正室，自己又何须担心？
白墨沉听完之后则是失落不已。
也是，叶小姐都敢状告相府，这般胆大的女子又怎会委身于他人做个小妾。
江秀云也松了一口气，明白叶霓裳的意思后，她急忙开口安慰白丽儿：“二小姐不必担忧，方才叶小姐明言不会做妾，公子日后结亲之人定然身份高贵，叶小姐如今的身份，怕是配不上的。”
这些话说出来，白墨沉只觉得刺耳无比。
他也知道，叶霓裳的身份是当不了他的妻子的，家里面不会同意，因此他也没想过两人会在一起，是以只把情意藏在心底，并未诉诸口端。
但，两人能否在一起，和两人是否般配，这是两个问题。
白墨沉面色一沉。
“我既为男子，岂能因身份高贵与否去娶亲，倘若对方与我心意相通，无论皇家公主亦或是普通人家，我都愿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