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就宠着你妹妹，听到那般训话还得了，直接就哭了，但是玉书山长眼里揉不得沙子，看她一直哭下去就训得更加严厉。此后，你妹妹都对玉书山长害怕地不行，在女学内也静不下心来练琴。”
“因此我才去府外聘请了几个女先生，谁知道你妹妹竟一个也不喜欢，单单看上了那江秀云。我想着这人在琴艺上确实有几分才华，教你妹妹也足够了。”
白墨沉不由扼腕叹息，“所以你就不再管她？”
尚书夫人点头，“要不然呢？你妹妹那是看见琴就叹气，那江秀云倒是有耐性，天天哄着她去练琴，也算是个办法。”
白墨沉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烦躁之情，“娘，哪怕小妹的琴艺没有进步也没什么，但是如果小妹再和那人接触下去，日后还不知怎样，那江先生简直是——”
尚书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臂，想让他冷静下来，“我都知道，那个江秀云心大的很，不仅哄得你妹妹言听计从，还......罢了，不提她。”
还对她宝贝儿子起了心思。
白墨沉不解：“您为何还要留下她？”
“之前你姐姐还未出阁，我也一直盯着她，那江秀云还算老实。你姐姐前些天过来告诉我最近的事，我也才知道。”
尚书夫人皱着眉头道：“唉，自打玉书山长一事之后，我就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宠爱丽儿，以至于她为人处世那么天真，竟是连一点打击都受不了，所以才......”
“所以才会故意让她留在府里？！”白墨沉不可置信道。
尚书夫人瞪了他一眼，“娘怎么会这么做，这个想法是你姐姐提出来的。她想着你妹妹太过单纯，若是日后成了亲，没有我们看顾着，说不得要受气。”
“那江秀云心思越发大了，好在只是有些小伎俩罢了，全凭着你妹妹为她说话。而丽儿经过这次事情后，若是能多出一个心眼最好不过。”
“且这江秀云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在府里也做不出什么妖来，现在吃点小亏，总比日后我和你爹都去了，丽儿在夫家受苦好。”
白墨沉摇头道：“娘您多虑了，就算您和爹都去了，我和姐姐也会照看妹妹的。”
尚书夫人叹了口气，“你知道什么，你真觉得你可以照看你妹妹一辈子？且拿你姐姐请来的叶姑娘当个例子。”尚书夫人说得认真，因此也没看见自家儿子听见叶霓裳三个字时脸上的表情。
“昔年叶家老大叶枫仑深受陛下器重，后来还不是说斩就斩，那叶姑娘在相府受了委屈能靠谁？靠叶老三？”
白墨沉接过话：“娘以为儿子会是那样的人吗，还是觉得姐姐是？”
“娘自然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好的，但是谁能确定你们之后就没有落魄的时候呢？你能肯定你姐夫永远对你姐姐好，还能帮丽儿去夫家出气？叶家老二叶漓江是重情重义的，但是现在被贬到千里之外的地方，哪能帮得上叶姑娘呢？”
说起来，尚书夫人深觉叶霓裳太惨了，“你姐姐同我讲过，叶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是夫婿不喜，还嫁去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