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醒来,府医眉头紧锁,有些欲言又止。
花旗静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神色疯癫。
“府医,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你倒是说话啊,我到底怎么了?”
眼瞧着她越说越激动,菊青生怕再出差错,连忙上前安慰。
“夫人,您先稳下来,听府医慢慢跟您说。”
府医见问题又甩在了他的身上,此时再不说也不是那么回事,再加上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势必是要让夫人知道的,也就如实回答。
“夫人,恕我直言,你腹中的孩子已是强弩之末,还是趁早拿掉为好。”
“你说什么?什么强弩之末?怎么会是强弩之末?”
花旗静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瞪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府医。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救一下这个孩子,对不对?”
虽然此时的花旗静的样子的确很可怜,可想起她之所以保不住胎儿,也是因为不听医嘱,造成今天这种局面又能怨得了谁?
府医冷了心,严肃的看着花旗静,“倘若夫人继续将这胎儿留在腹中,恐会危及母体。”
“不仅保不住孩子,连夫人你也会遭遇危险。若真等到那个时候,便是我也无力回天。”
这下,花旗静是彻底傻眼了。
她瘫坐在床上,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肚子,此时内心的悲痛已经盖过了腹中的疼痛。
想她如今的处境,这腹中的孩子就是她的最后一道保命符。
若是这孩子没有了,再依照傅燕京这些时日的表现,那么她在傅家往后的地位就将岌岌可危。
既然孩子已经保不住了,那么她也要借此除掉所有的威胁。
想到此处,花旗静直接让菊青把门堵住,她则一脸悲怯的哭诉。
“府医,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了,麻烦你能保则保,我不怕危险。”
“我只求能护他一阵儿,今天这样都是我这个娘亲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他。哪怕我死了,也是甘愿的。”
府医原本不想答应,可听到对方如此言语,终归是心软了。
“好,我答应夫人就是了。”
花旗静朝他浅浅一笑,随后又道,“不知府医可否替我保密,不要将孩子的事情告诉给其他人?”
面对着她的哀求,府医心知花旗静在府中的境地,也不想把人逼死,便点头答应下来。
见状,花旗静才满意的笑了,并连连道谢。
送走府医,花旗静收起了面上的柔色,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有人瞧见府医过来?”
菊青点头,“府医里帮忙的学徒,还有打扫院子的下人都瞧见了。”
“倒是不少。”花旗静缓缓出声,“倘若有人问起府医过来是做什么的,你要怎么回答?”
又是一道送命题。
菊青在脑海中仔细想一想,才决定回答。
“奴婢只是例行请府医过来请脉,并无其他事宜。”
闻言,花旗静满意的勾起唇角。
此时,府医的学徒送来汤药,给花旗静服下。
她腹部的疼痛才算是缓解了许多。
菊青犹豫片刻,还是张口询问。
“夫人,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情况像府医说得那般糟糕,又何苦留着这孩子呢?”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自知说错了话的菊青一下子白了脸,连声道歉。
“是奴婢说错话了,奴婢不该问这件事情。”
可花旗静却像是缓过神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本不该你的事情,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不妨告诉你。”
“这孩子如今就是我最大的筹码,我要利用它拼最后一把。那个刘巧巧,再也不会威胁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