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凛觉得有些头疼，他并不想干违心的事。
但是，他不得不听导演的话。
毕竟，签了合同，他就没有选择。
“知道了。”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已经有答案了，讨论就到此为止。”上官凛对其他导师这样说道，虽然同为导师，但是上官凛拥有着最大的权力。
云潇潇趁着导师讨论的间隙，时不时地去看季听眠。
只不过，季听眠现在却没兴趣陪她玩，一个人坐在顶端，神色平静地阖着眼，像是在假寐。
竟是一点眼神也不给云潇潇。
云潇潇的目光一次又一次地扑了空，她捏紧了手指，心中像是被什么压着难受得厉害。
“云潇潇，”上官凛的清冽的声音响起，他直直地看向云潇潇，眼神意味不明，“你的评级已经出来了。”
紧接着，他举起一个牌子——
上面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f”！
f？！
全场一片吸气声。
“怎么会……是f？”
座位席上的练习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噢买尬，这也太离谱了，我觉得不至于f吧，云潇潇还是很厉害的……”
“光年这歌多好听啊，虽然没完成……我不理解。”
……
其他导师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精，很快就反应过来——
这或许是节目组的剧本。
这云潇潇运气不错，这剧本算是超级吸粉的“皇族”剧本了，先抑后扬，先大跌眼镜地去了f班，虐一波粉，然后通过battle杀回a班，惊艳四座，标准“美强惨”，就看云潇潇能不能接住这剧本了。
但不明真相的观众却在直播间吵了起来。
【f？怎么敢的啊，你们怎么敢给她f？】
【宝，我们退赛吧，咱们不受这气，回来继续写歌发专辑，又不是没人买】
【我用流量看的，走到半路看到这个f真的哭了，到现在还是气得发抖，你们是不是有内幕啊？季听眠不会是皇族吧，为了这个皇族打压我们潇潇】
【有一说一，云潇潇的实力确实没想象的好，不过f有点离谱了】
【这就是王炸，这就是绝杀？就这？就这？也不咋滴，虽然f离谱，但是云潇潇也没吹得那么厉害，这才是真正的尬吹】
【王炸自爆了哈哈哈哈】
【上官凛，你是不是暗恋我女？给她一个f想引起她的注意？】
【当上官粉丝死了是吧，云潇潇粉丝再犯贱正主舞台就摔一次】
【云潇潇粉有毛病？凛凛给她f说明她就是f的水平啊，你们破防的样子真可笑】
【正主不行怪打分的导师？这云潇潇也就你们护着，实力不行，这次跑来选秀不跑粉就算幸运了，吸不到新粉的】
……
季听眠睁开了眼睛，眸光里像是荡漾着一片水波，雾蒙蒙的。
她确实困了。
但耳朵，仍旧灵敏地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向。
她知道，云潇潇得到了一个f。
她并不意外，这大概率是节目组的剧本——
云潇潇，迟早会回到a班。
季听眠看向舞台中央的云潇潇，后者直挺挺地站着如遭雷击，神色出现明显的僵硬。
云潇潇看着那个大大的f，眼睛都觉得刺痛了。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是最烂的f……
她一开始还想着自己必然会去a班，和季听眠互相恶心，结果……
她捏紧拳头，心里各种情绪混杂，有自觉丢脸，有愤恨不甘，还有浓浓的怨怼——
她认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季听眠。
眼睛不自觉地去看季听眠——
两人的眸光又一次对上了。
季听眠只看云潇潇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呵，她只是做了个鬼脸而已。
节目组非要给你云潇潇“美强惨”剧本，怎么能把一切都赖在她头上？
季听眠扬了扬下巴，眼睛里透着张扬又不屑的光。
见云潇潇还在死死盯着她看，她不免生出了几分报复的心思——
这么喜欢看她啊……
女孩勾了勾唇，突然伸出手，在云潇潇的注视下——
竖起自己的大拇指，然后缓缓放倒。
竟是明晃晃地冲着云潇潇竖了一个倒指！
是在嘲讽，也是在挑衅。
这手势仿佛在说——
你就是个loser。
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突然袭击——
云潇潇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要不是还站在舞台上，被众人瞩目着，她的表情管理都要差点破防。
季听眠……
她千忍万忍，最后只能不甘地垂下眼，终于不再看那个坐在顶端的女孩。
季听眠心满意足地笑了。
其实，她一直有观察摄像机的动向，确保自己不在镜头捕捉范围内，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包括之前的鬼脸也是。
而且，由于她坐在最顶端的位置，底下的练习生也完全没有发现季听眠的小动作。
这样一来，只有云潇潇一个人接收了伤害。
……
云潇潇下了舞台，随意地在第一排找了个座位坐下。
明眼人都看出她心情非常不好，所以没有练习生敢上前搭话。
初舞台直播继续进行。
接下来，陆续有几个比较亮眼的练习生进入了a班。
一个是星耀娱乐的盛之龄。
这位练习生的公司就足以秒杀一切，当她出场时，大屏幕浮现出“星耀娱乐”几个大字，全场一片“哇”声。
因为，星耀娱乐是娱乐圈中的超级巨无霸，凌驾于一切娱乐公司的龙头老大，比光影娱乐这种中大型公司还要厉害千倍万倍。
更因为，那位娱乐圈的神话，所有粉丝心目中的神——霍麒言也属于星耀娱乐。
盛之龄开场就自带buff，好在她也争气，唱跳rap都很均衡，风格是少见的酷飒，毫无疑问地进入了a班。
另一位是浩瀚尘星的陆可心。
浩瀚尘星是和光影娱乐齐名的公司，规模也不小，陆可心走的甜美可爱风，舞台甜得大家都要化了，她也顺理成章地进入了a班。
所有练习生表演完毕后，终于，来到万众期待的battle环节。
所谓battle，就是以下犯上。
f班的练习生可以选择一名a班练习生进行battle，赢了就可以取代她的位置进入a班，而a班的那位则要掉入f班。
输了，那就维持原状。
这对f班的练习生来说，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f班的几位，都非常踊跃地参加了battle，但因为实力差距太大，没有一个人成功。
云潇潇是最后一个上场的，她拿着话筒，眸光沉邃地看向季听眠，眼底像是蛰伏着暗色的蛇蝎，“我要挑战a班的季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