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麻雀,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到我屁股下面。”
青年男子元闳脸上带着笑,然后将手放向燕雀的头上,相当的随意。 洪腾、承天几人的脸色都变了,这主太自负了吧,男人的头你也碰,随便去拍,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面对这种拍脸、拍头的轻慢放肆的举动,燕雀起初忍了,然后突然爆发,身体砰的一声撞向青年。 燕雀的右手被攥住了,但是头颅摆动,直接接近了青年男子的脸膛,想给他撞个满脸开花。 可惜差了一点,这个穿着休闲装,留着一头金色短发的情面男子着实不简单,稍微侧身,用另一只手抵住了燕雀的头,冷淡地开口:“麻雀,在外边有点野了,过去温顺乖巧的孩子,怎么变这样了?”
“你说什么呢?!”
安鸿、承天、洪腾全都冲了过来,准备出手帮燕雀,这个合道宗的短发男子实力出众。 主要也是他的境界颇高,快到真仙后期了。 “干什么,想以多欺少吗?你们这群人还嫩呢,道行差远了。”
后面有人开口,四五个男子逼近,挡住了了安鸿几人。 “这事闹得,原本见面挺好的,这么容易翻脸会没朋友的。”
流光的师兄,金色短发青年开放开了燕雀,道:“你离家出走这些年,一个人在外,和不良善的人在一起,会被狐朋狗友带坏的。”
燕雀若是自己还能克制,但是涉及到身边的朋友跟着受牵连,被人侮辱,顿时面有愠色。 “滚你女良的,元闳,我忍你很久了,不就是仗着年岁比我长,境界比我高吗?要是再等上一些年,我一脚就戳死你!”
说话间,他取出一张符纸,直接向着元闳斩去,今天他不打算善了,道行没对方深,那就动用规则神纸。 元闳面色微变,反应神速,同样取出一张符纸,上面铭刻着规则纹理,直接激活,道:“你还造反了,当年怯弱的小雀雀,和我炸毛了,当师兄的得教育一下你。”
瞬间,这片白茫茫的世界,大雪倒着飞舞向天空,寒冬起惊雷,发出震天一声巨响,雷霆在鹅毛大雪间崩现。 而远处,一些山峰上直接发生雪崩,隆隆作响。 这是能杀天级生物的珍贵符纸,两人各自放出一张,在大雪天中碰撞,仙道规则撕开虚空。 但最后,两张神纸都碎掉了,烧成灰烬。 这也算是燕雀手中的底牌之一了。 毕竟,他当年在家中不受待见,离开后,独自漂泊在外,身上并没有什么过于慑人的奇宝。 “各位,这里是清雅之地,风花雪月,无边美景,都只是供人欣赏的,而不是用来毁坏的,还请住手。”
颜雪劝阻,身为此地负责人之一,她最不愿看到这种事。 “没事,小孩子撒脾气而已,我会把他管好的。”
元闳摆了摆手,金色短发竟发出刺目的光。 他身上的休闲装也有符文亮起,看着是一个现代青年,但瞬间而已,他整个人璀璨慑人,黄金光芒遍体,像是披上了神甲,十分强势。 他是不止一次破限的生灵,再加上自己接近真仙后期境界了,此时无疑等同于一个天级高手。 元闳这样轻慢,这样的做派,让燕雀忍不了,也让齐妙、安鸿、承天等人都露出怒意,跟着一起上前。 王煊也觉得,这个元闳太欺负人了,仗着道行高揉捏燕雀,还将他当成过去那个懦弱的少年呢。 “这是想骑在燕雀脖子上,干死他们!”
洪腾寒声道,背后出现一头巨大的黑色凶禽的朦胧身影,睁开了冰冷的眸子。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住手。”
流光开口,脸上带着不快之色,站在风雪中,她银色长发飘舞,长裙猎猎,明艳有仙气。 “哦,哈哈,没什么,这不是看你被他们不尊重吗?当年不过是个跟屁虫,小家雀而已,今天竟对你冷语,同时他也敢和我粗声粗气的说话了,我想教育下他。”
元闳说道,但还是收敛了气息,毛孔喷涌的金色符文都消失了,他恢复了满脸是笑的样子。 他没再搭理燕雀,走到流光近前,很是热情,道:“师妹,很久没见了,你还好吧?师傅很想你,该回去看看了。”
“真膈应人,他这是在撬燕雀那本就四五分裂的破烂墙角呢。”
洪腾黝黑的脸上出现厌恶之色,他是不分时间场合,很刚很硬,看不惯就戳破那些人虚伪的掩饰。 元闳侧头看他,这黑脸青年说话也忒不中听了。 流光青春靓丽,但现在脸色也黑了,那是什么破话,说撬墙角也就罢了,还加那么多话干什么? 燕雀也很受伤。 “黑小子,不会说话就闭嘴。”
元闳淡淡看了过来,而后又微笑,道:“师妹,回头你和我走吧,有桩造化等着我们,在前路还将会结识一位非常厉害的朋友。”
“这孙子,一会冷着脸,一会在那里笑,看人下菜碟。”
洪腾说道。 “这是一只大天狗。”
齐妙很直接地说道。 “说错了吧,甜苟。”
蔡薇纠正。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觉得我好脾气?”
元闳转过身来,露出淡淡的寒意。 在他身后,另外几人也都沉下脸来,几个比他们境界低的后进真仙,也敢这么肆无忌惮,胆太肥了。 这些人就要在此动手。 但元闳对他们摆手,暗中告知,这种小打小闹没意思,在这座仙城中,很有名气的风花雪月之地,争斗和厮杀必然会被人阻止。 “我请客,坐下来杯酒泯恩仇,别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受不得激。”
元闳改变态度,喊来颜雪,让他准备一些美酒,准备一座宫阙,石亭这里挤不下很多人。 同伴中有人暗中调侃,说他脾气变好了。 元闳传音回应,毕竟,此行是要去寻造化,路途上尽量不要弄出过大的动静,等回来时顺路收拾下燕雀等,该见血的见血,该打残的打残。 接着,他摇了摇头道:“唉,可惜,没法弄死,昔日麻雀不受他们家人待见,但现在看,这小子和过去不同了。我不好下死手,最多也就打断他的腿骨到边了。”
然而,无论是燕雀,还是齐妙和安鸿等人,都很不给元闳等人的面子,直接就要走人,哪里愿意同他们喝酒,没那交情! 元闳摆了摆手,制止了身边发怒的同伴。他在这里面子不值钱,也不想勉强,等办完事后,回来再教育几个毛头小子做人。 “燕雀,等一等。”
流光开口,暗中传音,明确告诉他,想找“秦诚”聊一聊,她严重怀疑其身份。 流光道:“你若是拒绝的话,我直接就将猜测说出去,他是四次破限者,杀了很多人,其实我没有恶意,真的是只是想和他聊一聊,顺带问下他和化名为乌天的九幽黑鸦是什么关系。”
燕雀神色不快,暗中警告:“他就是秦诚,你自己作死要去找那只传说中的黑鸦,别牵连我朋友!”
“直觉告诉我,他就是那个重创我并杀死年墨的四次破限者,也是和乌天走在一起的人,我对他没敌意,真的只是想通过他找九幽黑鸦,你不答应,我立刻就喊人。”
流光,银发齐腰,看起来姿容出众,但现在却是一副无赖的样子,要讹人了。 留下来就等于承认了王煊的身份,燕雀自然不想就范,快速告诉王煊具体情况。 王煊皱眉,暗中回应:“留下来喝两杯吧,你立刻准备帮我兑换《羽化九变》和《元神图谱》,我今日就走。”
一行人各怀心事,进入冰原中的一座宫阙,透过敞开的门窗,欣赏冰原上各种耐寒植物和风雪一同构成的美景。 “师妹,你为什么对那个秦诚很热情,有什么事吗?”
元闳问道,他倒是有些了解流光。 流光本不想告诉他,但是,事关重大,她不得不犹豫了一下,最后暗中提及,和九幽黑鸦有关。 元闳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道:“什么,竟涉及到了那头凶物,盗走了我合道宗的瑰宝奇物,竟有它的消息了,要无比重视。”
他严肃了起来,道:“无论是乌天,还是九幽黑鸦,都可能是凶物借用的身份,它究竟是什么根脚,没人能说清,眼下有和它有关的人绝对不能大意,这事我也要参与。”
“你别乱来,我只是想先接触,后了解。”
流光加重语气。 “这算什么乱来,我是要严阵以待,原本我是要和一些朋友联手去盗鲲鹏巢,得其仙卵补道源,进一步破限。一会儿,我身上准备的大杀器和阵图,只能先忍痛用掉了,防止此人走脱。我和你说,和那个凶物有关系的人,必须要加一百二十个小心与警惕,事情很严重。”
王煊没有截听到他们的对话,合道宗的精神秘法很了不起,同门间用此法对话,能够防住外人偷听。 但王煊却也感觉到了,元闳对他有了恶意,其神感超级敏锐。 王煊腹诽,这叫什么破事?这大天狗怎么逮谁咬谁,他又不是燕雀,且自身真和流光没什么关系。 他还不知道,问题的根子出在乌天身上,曾借九幽黑鸦的身份,做下很多震动星空的大案。 “老兄,你不用一副护食狗的样子……”王煊在元闳笑眯眯地过来和他碰杯时,想摊开了说叨说叨,别没事虚空打靶! 旁边,蔡薇一声惊叫,气得脸色绯红,将玉杯中的酒水直接泼在元闳一位朋友的脸上。 “开不起玩笑吗?”
那人擦去脸上的酒水,露出冷意。 “蔡薇,你怎么了?”
齐妙问道。 “他调戏我,暗中传言,要和我喝交杯酒。”
蔡薇气愤地说道,然后冷声道:“你们走不出平天星域,别以为和合道宗扯上关系,就可以无法无天。”
“什么?”
“太过分了!”
燕雀是第一个,齐妙是第二个,洪腾是第三个,同时动手,将身边的凳子、酒壶、桌面,糊在了那个人的头脸上,为蔡薇出气。 突兀间就开打了,莫名起了冲突,安鸿和承天一愣,顿时也抄家伙就动手,阔刀和璀璨的银色长矛直接就飞出来了。 王煊叹气,原本想安静地离开,这叫什么事,这种关头他不会看着身边的人向前冲而自己退后。 他反应神速,直接就给眼前的元闳来了一巴掌,糊在他的头上。虽然他已经收着劲道了,不想在这里当众直接弄死合道宗的弟子,惹出大乱子。 但他的手劲还是很可怕,对真仙层面的人来说,那几根指头落下,不亚于挨了几记狼牙大棒。 砰的一声,元闳的头盖骨跳起来了,被巨力掀开,顶骨四分五裂,且有灰白色的液体落下。 元闳低头,看着落入酒杯中的部分物质,有些懵,而后剧痛无边,他还没动手呢,就先被人爆头了?太特么心黑手辣了! 王煊看到他眼中凶光爆现,身体符文交织,没容他反扑,果断又按了他一下,噗的一声,元闳的胸膛前后透亮,骨头和皮肉像是破烂纸张被撕开,心脏像是鲜红熟透的番茄炸开。 流光震惊,双方怎么就突然下手了? 然后她就看到,王煊的手摸在了她的头顶上,居然躲不开,变换方位都不行。 砰的一声,她虽有倾城之姿,但现在面孔却也因剧痛而皱巴了,同样经历了“揭盖而起”的祸事,头盖骨划着优美的弧线一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