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滔天,一股腐败之意在那其中孕育。显然,他的对手并不能抵挡这一招,虽然手中的长枪飞舞,如白鸟朝林。刺耳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在这空旷码头响起,但当两者相撞时。血色的剑芒便瞬间撕裂了尖锐的鸟啄,腐败之意蔓延,那混铁钢枪也蔓延出铁锈,随后被一击斩断。在那人惊骇的目光以及所有人的欢呼声中,血色剑芒落在了他的胸口。虽然躲避及时,但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那被划破的胸口处,那人的内脏已经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鲜红的心脏跳动,随后渐渐枯萎。如落花般凋零。收剑入鞘,在一身血袍的映衬下,那人的脸显得苍白,但毫不掩饰他的凶煞。岸上楼船,有人大声叫好,挥挥手,便有人手捧巨额礼金恭敬上前询问。“滚!”
简短利落,但再一次引起了全场欢呼。被喝退的人也不恼,干净利索转身回去。“这是要守擂?”
李牧饶有兴趣的注视。这些榜单的一大特点就是榜上有名。人榜共有五百个名额,想要在每期的人榜排名中取得名次也非常简单,那就是守擂。能撑过二十轮,那人榜中就有你名。当然,排名肯定是最后,想要提升的唯一办法就是去击败那些名次更高的人。故而,想要在人榜晋升飞快,最好的办法就是踩着你前面的人上位。所以守擂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已经很少有人会去弄。强者不屑,弱者则没那本事。“苏世!”
突然,台下传来一声怒吼。这时才有人注意到,原来台上那人的尸体早不知不觉就被人收敛,以白布包好。其中一山羊胡男子此刻早已泪流满面,一声怒吼,引得所有人注目后。愤而摘下头上纱冠,扔弃在地。“苏世,说好只是一场切磋,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弟弟。”
“哼,我想杀谁就杀谁,再废话,我连你一起杀!”
那血袍男子眼中眸光闪动,不屑的回应。在他看来,擂台上分生死简直再正常不过,况且他手中的剑刃还需要鲜血喂养,为什么不杀?听完这段话,那人一咬牙,从地上将自己的一截包铁棍捡起。一跃而上。那人体内的气血雄厚,显然比他那个死去的弟弟修为要精深许多。包铁棍在手里一转,汹涌的血气便如龙卷一般凝聚在棍身之上,风啸之声骤起,搅动风云。持棍而上,他没有一丝犹豫,身上的气势直接就化作一腔凶悍之意。虽还未领悟到意,但气势却已然不弱。滚滚气血在其身后凝聚成一漆黑棍影,搅动风云。“朝天!”
包铁棍砸下,李牧眯眼开始下意识摩挲身后的刀刃。这一击气势雄厚,力道万钧,不仅是一身横练之果,还有兵刃之效。那铁棍两端包着的铁,恐怕就是以玄陨石制成。这一击气势无双。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上来就放大。那名为苏世的血袍青年眼中也是一闪而过的惊讶,但随后便是淡淡嘲讽。棍影扫落,不仅是气势无双,而且如影随形,让人根本躲无可躲。血河出鞘!偌大的场地,居然瞬间血腥之气弥漫,血河化作血龙,迎难而上,龙头显化,一把咬住那虚幻棍影。红色血光与黑色棍影在擂台上剧烈交织。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响起,凄厉异常。但最终,一阵僵持过后,随着山羊胡手中握棍的虎口开裂,浑身气血涌动,化作满脸通红。终于,在一瞬,血光压倒棍芒。劈斩而落。一道人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两半,但诡异的一点鲜血也没溢出。那包铁棍从尸体上掉落,一路滚至台下,砸落一个大坑。此刻在一旁观看擂台战的人个个都是神色兴奋,死人对于他们而言都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只不过这一死死一窝,两兄弟共赴黄泉还算有点话头。不过令他们更在意的是,台上那人到底能不能撑过二十场擂台赛,要知道就刚才那人施展出的朝天一棍就令他对付的够呛。甚至那楼船上,无数白花花的银票洒落,自有小厮四处收集起来,叠堆在擂台前,以做噱头。别看这般撒钱的模样似乎很羞辱人。但北地的武者都格外务实,看到那即使在月光下仍旧微微散发白光的一叠叠银票,心中即使有多少怨念也被抚平。苏世也不例外,虽然之前看到银票洒落的那一幕时,忍不住眼角轻轻抽搐,其中更是红光大甚。但最后,当所有银票被收集起时,他思索片刻,还是选择转头不看那楼船上还在不断洒落的身影。眼不见为净!好家伙,李牧看着远处那道十为嚣张的身影,也是一阵愕然。在他李家地盘范围内,他都做不到如此嚣张,这家伙谁啊?短短时间内,恐怕洒落的银票已经有数十万两,真他么狗大户一个。心中怨怨念从家族出来时百万银票拿少了,但继续看去。或许是在金钱的刺激下,豁出命的人变得格外之多。只是转眼的工夫,已经又一人被血光劈落,同样一身鲜血被汲取干净,化作一截干尸从台上滚落。只是那人似乎也不是没造成伤害。所有人看见那苏世的脸上多出了一道半尺长的划痕。血流不止。这似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再被强行派遣上几名替死鬼后,许多人争涌上前。几轮过后,李牧清楚的看到,擂台上苏世脸色愈加苍白,但脚边的尸体却是不断增加。他的这副模样引得台下有人踌躇。硬着头皮上去又送了几个人头后,终于忍不住有人破口大骂。“大家别被这小子骗了,他那把剑刃能吸人血补充宿主,他就是装出这副虚弱模样等着你们上钩.....”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破口大骂。台上,那苏世见此索性也不再伪装,目光重新变得桀骜,看着台下一群人群情激愤如同猪狗咆哮。“蠢货!”
冷冷吐出几个字眼,更使得群情激愤。但他好像很享受这种被辱骂却又不敢真动手的感觉,注视着这群人嘴角微微向上翘。“该你上场了!”
李牧旁边的女子好心提醒道。“你确定现在的他能逼得我用至尊骨?”
“不确定。”
得到满意的答案,李牧背上刀刃滑落至双手。随后一道灰色浓重刀影如狂风袭卷而上,森森刀气纵横,如能撕裂长空。“你脚下的钱,某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