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决定动手术的第一时间,院内的相关病症专家就开始了会诊,争取把手术的成功率提高到最大限度。
黑部带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男子,并把他介绍给了幸村:“这是莱纳德教授,他是罗杰当时的主治医师,也是手术的主刀医师。”
莱纳德简单说了几句就被院内专家带到了会议室,参与讨论幸村的病情。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会动手术?”
“没有啊!我只不过跟你一样,也打了个赌……”
“赌我会选择动手术?”
“不!”黑部摇头,笑容莞尔:“我赌的……是你不会放弃网球。”
幸村失笑,原来还有这种赌法,不过对方赌的也没有错,他是永远都不会放弃网球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感谢她这个朋友在自己迷茫的时候帮助了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幸村的手术定在了下个月,也就是12月的24号,那天正好是平安夜,大家都觉得这一天很适合动手术,有着平安的寓意。
“在我准备动手术之前,弦一郎,能不能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你说!”幸村的请求,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跟我打一场比赛!”
比赛?真田不可置信,这个非常时期他怎么能跟自己打比赛!
“我问过医生了,只是一场比赛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恳求的表情实在不忍让人拒绝,还有那双充满了忧郁的蓝紫色眼睛,幸村就这么直瞪瞪地看着真田:“弦一郎?”
医生真的说了?他不信!真田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对幸村没什么信任度。
“答应吧!我也问过了。”
既然黑部都说问过了,那就应该是真的问过了。
“那好吧。”
幸村装作一副受伤的样子,“原来在弦一郎眼里,我是个喜欢撒谎的人啊!”
“精市……”都这个时候还要演戏,明明是担心他才会问的!
球场上的幸村暂时脱掉了病号服,换回了属于立海大的队服,好些日子没碰球拍的他一拿起球拍就忍不住挥了两下。
“好怀念的感觉!”
切原自告奋勇想要当裁判,真田本想拒绝说不需要,但却被幸村先一步答应:“没关系,赤也想当裁判就让他当吧!”
“海带头别记错了分数!puri!”
切原不理会仁王的吐槽,他都是国中生了,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加法都能算错!
“不知道这场比赛的结果如何。”柳生推着眼镜说道,从他入部的那一天起,他就只见过一次两人的比赛,过程是幸村单方面碾压真田。
“绅士君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不好意思仁王君,我不认为这场比赛的结果会有任何悬念。”比赛毫无疑问输的人会是真田,结果无非就是输的快或慢。
即使是生病了,所有人也只会认为赢的那个人是幸村。
“那就赌真田几分钟会输!”
站在一边旁听的黑部扬起秀眉,这样贬低队友真的好吗?
比赛刚开始,真田发球后就使用了看不见的引拍,但还是在击球时偷偷减了些力道。
“砰!”
“幸村部长得分,15比0!”切原激动地喊道,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两个人比赛。
玉川也是,只是相比较切原,他只是把原本眯着的眼睛给睁开了。
幸村接球时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随即又恢复到原来的微笑:“真田,不全力以赴……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被幸村警告后不敢再松懈,真田拿出了赛场上百分之百的气势出来迎战。
“侵略如火!”
力道有余,但在幸村的眼里本质就是扣杀球,他直接用扣杀回击了侵略如火。
“其疾如风!”
挥拍速度够快,球速也够快,但球的轨迹还是逃不过幸村的眼睛。
“其徐如林!”
球刚刚过网,就被已经站到网前的幸村用凌空抽球打了回去。紧接着,真田的不动如山也被破掉,只剩下“阴”和“雷”这两招还没有用。
站在中间的切原瞪大了双眼,好厉害!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打赢部长啊!
看着真田的绝招被自己最敬爱的部长一个又一个给化解掉,切原对幸村的崇拜又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弦一郎对风林火山的掌握相比在全国大赛时又精进了不少。”但依旧不敌幸村,这几局几乎是被完全压制着比赛,真田已经快要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了。
幸村太强大了,可就是这样强大的他居然会生了如此严重的疾病,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在立海大的球员眼里,他们的部长永远是坚不可摧、无往不胜的神之子。
出来之前,柳和柳生去问过医生幸村的状况,对方很高兴地告诉他们手术的成功率已经提升到了56%,而且术后恢复的可能性也达到了88%,这对所有人无疑都是一个好消息!
“动如雷霆!”
真田终于把“雷”也使出来了。
“砰!”
出人意料地是幸村并没有接到这一球,众人以为是他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都急忙跑上前去查看。
“我只是刚才走了神,没事的,继续吧真田。”
再一次面对“雷”,幸村调整好球拍的角度,在球落地前迅速冲上去用力一挥,小球擦过护网,只听见“嘶啦”一声,护网落在了地上,当中的拉线被割断了!
“这一招就叫风刃吧!”从关东大赛之后,幸村就没想好要给这一招取什么名字,现在刚好想到就说出来了。
网没了肯定不能比赛,仁王从球包里找出平时恶作剧用的道具,勉强找到了一根短绳把断开的拉线给系上了。
“这么用力比赛,部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赤也你那是什么眼神!部长这才刚刚热身而已!”丸井不允许有任何人质疑幸村的实力。
连yips和梦境都没有使用,但靠基础的打法就把真田逼到了4比0,幸村的实力果然是逆天般的存在!
看着场上准备发球的幸村,柳若有所思。
到现在都没有使用梦境甚至yips都没用,难道这个病对精神力有很大影响?又或者是因为这种打球方式才使得幸村得了这种病?
柳的心中产生了另一种猜测,他过后要向医生求证一下才行。
就在众人以为幸村不会使用yips时,他立刻释放出大量的精神力,一点一点地蚕食着真田的意识,对方的五感也在逐一消失,脑海中的思绪渐渐被空白取代。
慢慢地,真田的心底发出一个声音,声音的主人不停地在告诉他“你永远都赢不了我”,这种压迫感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除此之外,他还感受到了一丝未来再也不能打球的绝望。
这是……
真田的意识产生了些微的变化,难道这是幸村此刻的心情吗?
不,不会的!他决不能让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他最好的朋友身上!
真田被剥夺的五感又回来了。
突然,比难知如阴还要浓重的黑色气场围绕在真田的周围,虽然意识没有完全恢复,但凭借着多年的经验,球还是被接到了。
幸村欣慰地笑了笑,这一球还没有结束!
这时,一把长长的镰刀出现在他的背后,幸村手中的球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把镰刀。
“唰!”
带着死亡气息的镰刀飞速地挥动起来,锐利强大的刀刃瞬间砍散了出现在真田周围的黑气。
球拍再一次回到幸村的手中,手握着刀柄的主人出现了,披着一件漆黑的斗篷,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了斗篷里,宛如神话里象征着毁灭的死神一般,漂浮在幸村背后的上空,仿佛从地狱带出的恐怖黑暗笼罩在了整个球场。
“那是什么啊?”切原离得最近,阴森的寒意使得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竟然是,异次元……”这是她第三次见识到异次元的存在,黑部的神色复杂。
“异次元是什么,黑部前辈?”
不光是切原,其他人也都从没听过这个词。
“异次元属于阿修罗神道的最高阶段,跟无我境界的天衣无缝之极致刚好相反。”
柳虽然不知道异次元,但阿修罗神道他是听过的,阿修罗神道又名地狱之路,跟地狱这种词扯上关系的肯定不会是什么美好的东西。
“获得异次元的过程是不是会很痛苦?”
不愧是柳,心思真敏感。
“这是一种只有见识过地狱,并且抱着必死也要赢的决心才有可能领悟出来的网球境界。”黑部把从三船那里听来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
绝望到认为自己陷入了地狱,幸村恐怕也是把这场比赛当做人生的最后一次比赛才会突然激发了异次元。
只是这样的异次元,究竟是好是坏……
其他人听完后都有些沉默,但沉默之后他们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个开始,幸村一定会从绝望的地狱里走出来!
“放心吧,上天给了幸村这么好的网球天分,不会让他浪费掉的!”
“幸村部长获胜……”切原回过神后,才想起来比赛已经结束了,急忙宣布道。
如同死神降临的瞬间,笼罩在球场上的异次元一闪而逝,比赛结束了,幸村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还好被眼疾手快的柳扶住了身体。
“太乱来了!”
双目直视着真田,柳第一次朝着幸村露出了不满的目光。
“我没事的!”带着笑意的目光对上对面担忧懊恼的视线,这场比赛幸村打得很开心,“真田的奥义越来越厉害了,我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呢!最后一招很厉害哦!”
明明把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说什么招架不住!幸村什么时候也学会哄人了!真田不自觉地拉低了帽檐。
“下一次,我们再好好地打一场吧!”
“好!”这是他跟幸村的约定!
“别忘了还有我们哦!做部长可不能厚此薄彼!puri!”
不仅是仁王,所有人都要求等幸村恢复好身体,他要跟每个人都打一场。
这是立海大跟幸村精市的约定!